在高守最后起身时,姬武德就有些怀疑,因为他知道高守只是保护林时年的,刑部侍郎不可能是他来做的。
况且那个刑部侍郎半夜三更跑来孟州,文书都不收拾就带来了孟州,这个太可疑了。
不过他不怕,因为知州大人和余杭那边不会不管他的,所以在他得知药坊那边起火后,就不准县衙的人去管这事,也不准姬武力去询问他家药坊的事。
红衣会在自己家的药房里出了事情,现在药坊已经烧毁,自己毁了房地契,倒时死不承认,大不了不要那块地。
没有了地契,谁敢给自己来定与红衣会勾结的罪。
他现在只要一口咬定和红衣会没关系,那就好了。所以,他并不怕,反而从容的坐在县衙等着。
众将士可不是那些县衙的衙役畏畏缩缩,都是上过战场又流过血的人,他们只服从命令,听指挥。
绝对不会管自己抓的这个人是什么职位,更何况姬武德还只是个小小的知县,还是与红衣会有染的知县。
张百户亲自押着姬武德和姬武力出了大门,剩下那个吴耀在那里咆哮着。
吴耀眼睛通红,两脚猛跺在地上,跳着脚指着陈昭怒骂:“该死的杂种,我不会放过你的。”
陈昭轻蔑一笑道:“好,我就等着你来收拾我,坐不更名,行不改姓。”
百姓在门口交头接耳,天虽然未大亮,但是众人都站在门口盯着被带走的姬武德。
顾映寒上前一步,转过头对他柔声道:“要不要紧。”
“不要紧,就被他撞十下也撞不死的。”陈昭有些诧异顾映寒对他突然的柔声关切,但还是大大方方的的道:“我最勇武。”
“贫嘴。”顾映寒轻嗔一声,看到陶一仙带着其他的弓箭手向这边走来后,立即又恢复了寒意。
陈昭对着张百户道:“你把他们先关押在大狱,分开关押,我先处理些自己的事。”
“是,陈大人。”张百户虽然有些疑惑,但是想到这位陈大人是孟州人士,有可能就是是要去处理自己的私事。
再加上今晚陈大人确实是挺勇猛,他心里也有对他慢慢的有些一些改变。
顾映寒眼皮垂着,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转过头对陶一仙道:“你要回去吗,跟陈大人一起?”
“顾姐姐,我可以回去吗。”
陶一仙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希冀的问道。
“嗯。”顾映寒点头,随后便转身离开。
陈昭上次还是夏天离开的,这次回来已经是深秋,日子过得特别的快,他自己却是有些太废了。
想着今日孟州的人都会在这里看热闹,不知道绮烟来了没有,抬起头在人群望了几眼,想到她可能没来后,就朝天下安的方向赶去。
“夫君~你在找什么呢?”
“绮烟。”陈昭脚步一顿,转过身来。
人群中熙熙攘攘,程绮烟双手合在腰前,一身浅色衣裙在晨风中轻拂,秀发衬着肤色,她浅浅的笑着道:“夫君是在找我吗?”
她嘴角扬起笑意,眼角开始有了笑意,眼神亮晶晶的提着衣裙跑了过来,扑到陈昭的怀里,手绕着他的衣服道:“夫君。”
随后又似是想到什么,躲开陈昭的手,嗔道:“你回来就算在忙也不该不告知我。”
“你要不听我,那我可就要上家法了。”
程绮烟眼睛盯着陈昭,随后开心甚至有些俏皮的笑道:“好啊,就不听你的,你来收拾我啊,若是我真的被家法处理,夫君你一定会心痛的,”
“那你是在等我吗?”陈昭上前将她肩膀护住道:“我们回家。”
“是啦。”程绮烟顺应的靠着他叹了口气:“没心没肺的家伙。”
陈昭手在胡动,程绮烟转头向后看了眼,羞赧道:“我爹和我娘在后面呢。”
果然,陈昭看去,只见程仲景这个老家伙正一脸不悦的望着他们两,陶一仙跟在楼玉香身后,嘻嘻哈哈说着什么,跟小鸟一样叽叽喳喳的。
程仲景脸色不悦道:“真是架子越来越大了,拐走了我家烟儿,现在还敢当众如此,回去可要好好的说说他。”
“行了你,面子这么重要。”楼玉香伸手在他的眼里掐了下,不满的嗔道:“也不知道是谁听烟儿说人家做了国子监助教,整日对着来往的客人说自己女婿多厉害。”
“咳咳,夫人,此事休要乱说,老夫不要脸的吗。”程仲景对旁边的六元道:“我们回去。”
陶一仙哈哈一笑,跟着楼玉香笑道:“师娘,我师傅怎么还是这么的固执,对了师娘,我想问问这块玉石。”
她拿起这块散发着饭菜香味的玉石问道:“师娘~”
……
……
陈昭躺在热水中,感受着别人帮忙洗头的舒适,一双柔弱无骨的手将他的头发轻轻的揉着道:“舒服吗,夫君。”
“舒服,你这手法很娴熟,我一个人洗太浪费水了。”
“什么?”程绮烟还没来得及说出疑惑,就被陈昭拉进了木桶。
哗啦一声,水花四起。
正要敲打陈昭,怪他做事也不自己商量时,就看见他胳膊上青出来的一块淤青,用布巾帮他擦着淤血地方道:“现在还疼吗。”
“不疼了。”
“夜里那药材坊突然就起了大火来,又听说金陵来了官差,我也想着是不是你,整夜就在提心吊胆中过去了。”
“那姬家和红衣会有关系,是谁发现的?”陈昭虽然知道是程绮烟和六元告诉陶一仙和顾映寒的,但是还是想知道过程。
“是六元,我们从金陵回来之后便让他去看看丐公,顺便打听下红衣会的消息,因为比较隐秘,所以只有少数人知道。
但是当初贾文平从程家医馆出去后,便被姬家收拾了,这是他后来才告诉的,因为口不能言,四肢不能动,所以才拖到现在。”
陈昭心下了然,估计是绮烟将他的手又重新接了骨头。
“后来,我帮他接了骨头,手虽然不能如以前一样,但勉强可以歪歪扭扭的写字,所以倒是可以将当初的事讲出来。我爹帮他又疏通了筋络,但是他执意说自己现在挺好的,也就随他去了。”
陈昭点点头,想起来药材坊的事情,便道:“那个药材坊是不是姬家的?”
“以前是,现在不是。”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