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尸被蒙住了脑袋,四肢凌空费力的挣扎着。
王帆连滚带爬的退到安全范围,惊见账房傻愣愣的呆在原地,好几次险先被腐尸抓伤!
想也不想,王帆一把抓过身边的长凳,对着蒙了头四处乱撞的腐尸兜头砸去!
不知砸了多少下,腐尸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王帆也累的抬不起胳膊。
依着长凳,王帆瞅瞅吓傻了似的账房,又瞅瞅四周,发现大家皆止住了腐尸的围攻。
特别是李镖头,身边一圈的碎尸,吓得众人没一个敢靠近的。
此时外边东方金乌出,血月归。
整个大地充满了生气。
金色的阳光透过驿站四下因为打斗产生的漏洞,将整个大堂照的金碧辉煌。
这时,惊奇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躺了满地的腐尸在阳光下一照,原形毕露!
怎么个原形毕露?!
只见除了被砸的死的不能死的腐尸在阳光照射下宛若冰雪融化,化作了一堆沙尘。
而那些身体完整,偶尔还能挣扎一下的腐尸,在阳光下好似按了修复件,眨眼间,高度腐烂的身躯肉眼可见的变得新鲜、紧绷有弹性。
额……除了身上被王帆等为了保命,发狠砸出来的青青紫紫,这一看就是活人啊!
看服饰,还都是西梁女国的女人!
王帆两指并拢,小心翼翼靠近被自己砸趴下的那具腐尸……,不对,是妇女身边,朝她鼻尖试探。
虽然不明显,可是一股细微的气流可以很确认!
怕自己感知错误,王帆谨慎的在女子手腕顿了一顿,轻微又明显的脉搏!是活人!
看到王帆的动作,大堂中许多人跟着试探,顿时一个个惊呼:“活的!”
“暖的!”
这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看向了大堂内,唯一的西梁女国城民——账房!
账房呵呵一笑,摘掉头巾,一脸虚汗的依着柜台,缓缓滑落在地,依着柜台,嘴里轻喃:“终于……又度过了。”
跨过沙堆的李昊泽眼眸内厉光一闪,大踏步来到账房面前,想要揪住她的衣襟喝问,想起她的性别硬生生忍住。
随手在柜台上砸出一个洞,威胁道:“把你知道的都老老实实说出来。否则……别逼我打女人!”
账房瞅瞅柜台上的大洞,慢慢对上李昊泽的厉目,虚弱的扯出一模笑:“公子息怒,带我缓缓道来。”
自收生婆的产生,国内每年因此丧命的女婴不知几何。
渐渐的,洛川河里的鱼儿被喂的肥美不已,还被送上了民众的餐桌。
因为鱼肉无可比拟的鲜美,连国王的餐桌上都变得顿顿不可缺。
好似吃上了瘾,全国男子纷纷缺鱼不可。
反倒女子吃了鱼肉,只觉得又腥又臭,一点都沾不得。
渐渐的,吃鱼成了国内男子的专利。
可是,河里的鱼是有数的,吃的多了,就绝了迹。
没有鱼吃的男子个个狂性大发,自残自杀的,胡乱攻击人的,顿时国内乌烟瘴气,宛若地狱!
也不知过了多久,待众人反应过来,国内男子已是十不存一。
不知何时,出了传言,都说是他们残害女婴的罪恶,女婴们回来报复了!
为了活命,国内男子纷纷逃离,却不想经过必经的洛川河时,被里边一条大鱼给吃了!
……至此,国内只剩女人。
即便为了繁衍,邀请男子进国,那些男子也会出各种事故,命丧西凉。
更奇特的是,西凉国的女人们自此只能生女,不见男丁。
王帆听到这插嘴:“那些女婴为什么只报复男人,收取她们性命的不是收生婆!?”
账房诡异的瞅了王帆一眼,冷笑:“因为,收生婆是男的!”
王帆:……
众人:……
四下一片寂静。
李昊泽皱眉,指着满地昏迷的女人,打破寂静问道:“你还没说清这是怎么回事?!”
账房扫了眼,叹了口气:“她们是枉死女婴怨念的产物!”
众人听了精神一凛,纷纷远离身边躺尸的女人们。
账房见了众人的行径,眼含嘲讽。
自男子们离奇出事后,再无他国男子敢踏入西梁女国,宁可绕远路也不踏进西梁女国一步领土。
世间阴阳相存,缺一不可。
没有男子,何来后代!
许是上天垂怜,一次,一队想要外出借种的妇女过洛川河时,不慎翻船,却不想才爬上河岸,肚子便鼓气一般,变得又圆又大,好似怀胎十月的孕妇!
果然,十日后果熟蒂落,那队妇人纷纷产下女婴!国内女子知晓后,欢喜不已。
毕竟外出借种的风险极大,好多妇人出去后再也没回来。
听说好似被拐子拐走,卖于他国为奴为婢!
与其为了借种客死异乡,还不如守着洛川——后改名子母河,过日子。倒落的安生!
可惜,国内女子却不知子母河内潜藏的危机。
靠着子母河繁衍了几代的女儿国,在血月那日爆发了。
凡是由喝下子母河河水生下的女婴,都在血月那夜尸化!
回想到那一幕,账房扫了眼其余女儿国子民,发现她们不知何时醒了过来,纷纷沉默的听着账房述说女儿国的秘密!
见次,账房心里一酸,摇了摇头,捂脸哭出了声。
众人沉默,唯独王帆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账房奇怪道:“说起来,你也是女儿国的城民,为什么你没有尸变?!”
账房听了哭声一顿,拟去鼻涕自嘲道:“因为,我是一个父不详的野种!”
听到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可是王帆不知怎么的,跟缺了筋似的追问:“唉?你不是说女子出国风险太大吗?!怎的又……”
话未说完,被看不过去的李昊泽一把捂住了嘴。
账房听了,撇了撇嘴到:“你们不是来了!”
商队众人:……
我们是路径贵国好不!是暂住,没别的想法!
王帆忽然瞪大眼,一把扯开李昊泽的手惊道:“驿站!迎阳驿站!迎阳!……你们真干的出来!”
李昊泽捂脸:心里知道就好,你那么大声喊出来,好吗?!
知道自己犯傻的王帆捂住了管不住的嘴巴,弱弱的声音从手底下发出:“最后一个问题!那几个枉死的商人是你们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