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花了半个钟头,来回四五趟,风满楼才总算和张大叔一起将屋内的废品清空。
点了三百二十五块四毛给赵奶奶后,张大叔载着最后一车废品打道回府。
叶清灵让风满楼去外面洗手,自己拿起扫把簸箕将地上的零碎扫干净,又从小包里掏出小喷壶和84泡腾片。
“东西准备的够齐的呀?!”风满楼道。
“必须的,弄干净以后消消毒,对老人家身体比较好,给,这是洗手液。”
叶清灵丢给他一小瓶洗手液,自己灌了壶水,丢了片84进去奋力摇晃。
一旁的赵奶奶看的过意不去,“清灵、满楼,你们一来就干活,都没顾得上喝口水,这怎么好意思呢,接下来的活儿让我来吧,你们谢谢。”
“不用啦,您看着就好了。”
叶清灵进了屋子,开始仔细喷洒消毒液。
嘶嘶声中,略微呛鼻的水雾很快就遮盖了原本的怪味。
又忙活了十几分钟,风满楼收到1点的侠义点奖励之后,才和叶清灵一起推着空车跟老人家挥手告别。
走出一段路,叶清灵长呼口气,“总算完成任务啦,真不容易啊,今晚必须多吃些好的补补!”
“不是又要吃自助吧?”风满楼心有惴惴。
“切,看把你吓得,”叶清灵赏了一个白眼,“放心吧,只要是赵怀远牵头的活动,最后他都会自掏腰包搞聚餐的,不用咱们出钱。”
“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啊!”风满楼大手一挥,“打土豪去!”
叶清灵:“……”
我好歹是大美女诶,要不要在我面前把抠门表现的这么淋漓尽致啊,像其他男生那样装一下不行吗?
她忽然想起一事,“能问你个问题不?”
“又有问题?”风满楼一愣,随后无所谓的耸耸肩,“问呗,有话憋着可不是叶本花的风格。”
“你刚才说你也捡过废品,是认真的吗?”
“认真的啊。”
“你为什么要捡废品,因为爸妈不给你零花钱吗?”
“你不知道我的身世?”
“我怎么会知道,你又没说过。”
“哈哈,抱歉抱歉,我有些想当然了。我以为赵怀远肯定把我的事都告诉你了呢。”
风满楼很洒脱的说,“我是孤儿,自小没什么安全感,虽然孤儿院管吃管住,院长人也不错,但没点钱防身总是不安心。
就每天放学后捡些废品拿去卖,攒点钱。”
因为获得了全部记忆,风满楼对于“前任”的想法很了解,所以转述起来十分自然。
“你是孤儿?!”叶清灵惊讶的张开了嘴,“怎么会呢,你的性格这么好,怎么会是……”
“叶本花同志,不要被世俗的标签一叶障目哦。
就像不是每个离异家庭长大的孩子都难以相处一样,也不是每一个孤儿都性格阴暗偏激的。”
风满楼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也有我这样例外。”
“我不是这个意思!”
叶清灵慌张的摆手解释,“我只是有些惊讶而已,毕竟你比绝大部分男生更有正义感和勇气。
我一直以为你这样的人,一定有位当过兵或者当警察的父亲呢。
啊呀,不对,这也是种不好的偏见。
诶呀,我怎么越解释越乱了。”
看着陷入混乱的小姑娘,风满楼心里暖暖的。
他笑道:“没关系的,不用解释,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叶清灵这才松了口气。
“其实要想养成一个好?性格挺容易的。”风满楼道。
“很容易?”叶清灵头上出现一个大大的问号。
“是啊,很容易,”
风满楼抬头望向斜阳,如神棍般道:“很多人都将已经拥有的一切视作理所当然,整日只烦恼自己为何没有拥有更多,却从来没想过自己习以为常的生活,可能也是另一些人梦想的生活。
幸也不幸,我自小就一无所有,若不是被下班回家的院长发现了,可能已经在街边无声无息的死去。
所以当我懂事以后,我就明白不论我过得怎样,比起那些冻死饿死在街边的弃婴,我都是幸运的,应该对一切心怀感恩。
人只要有颗感恩的心,性格都不会太差。”
这一刻,叶本花同志觉得风同志再次闪闪发光。
这就是鸡汤的力量!
两人出了棚户区,一眼就看到被抬上救护车的虎子和那帮混混,都有些奇怪。
“什么情况,那人被车撞了还是被人打了?”风满楼好奇地问。
一个更早回来的女生道:“听说是被阳台掉下的花盆砸了脑袋。”
两人不禁啧啧,觉得那人实在太倒霉了。
赵怀远看着毫发无伤的风满楼,心中一万只羊驼奔腾而过。
物资还有一些,但已经不是风叶二人的任务,毕竟他们已经去了最远的两户人家。
闲来无事,等丧彪等人跳上两辆面包车紧随救护车离去以后,两人便到了小卖部喝汽水。
望着斜阳慢慢下落、红霞满天,刚救助了孤寡老人的二人感受着微风吹拂,只觉得说不出的惬意。
远处,赵怀远望着说说笑笑的两人,眼神无比怨毒。
“会长,好像叶学姐跟这家伙越走越近了!”贾平趁机煽风点火。
作为学生会干事,他向来觉得自己高普通学生一等,结果前几天不但在大庭广众下跟风满楼道歉,还帮他分拣垃圾,简直奇耻大辱。
“就你话多!”
赵怀远冷哼一声,吓得他赶忙道歉,最后才语气森然的道,“风满楼,你猖狂不了多久的,我早晚让你知道东海学院是谁说了算!”
晚饭的事情叶清灵料的没错,赵怀远果然自掏腰包请大家去吃火锅。
一顿饭花掉两千多块眼皮都不带眨一下,要不是没有文才,风满楼都打算去写网文了。
回到学院时已是晚上八点半,风满楼觉得时间还赶得上,便去了趟传武社。
没曾想路上胳膊就疼了起来,这才发现丁雷那一脚侧踹真是狠辣,两条小臂青了一大片。
活动中心近在眼前,他决定先去传武社,然后再回宿舍喷药。
眺望过去,活动中心很多教室都亮着灯,六楼传武社也不例外。
快步上楼,风满楼推门而入,就看到任浩秋、李樊、李楠三人像蔫葱一样倒在地上。
“我去,你们三个怎么了?”
正在跟白君集对练拆招的江共饮停下手,笑着迎了上去,“没什么,就是扎了二十分钟马步而已,他们三个底子薄,还不太适应。”
“原来是扎马步啊,我还以为他们刚被你们毒打过呢。”风满楼笑道,“可以啊海子,居然跟没事儿一样,身体够好的。”
在边上来回溜达的周四海谦虚的摆摆手,“我现在两条腿就跟借的一样,比他们好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