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见史书记载中，阴尸天王俗名为张三，曾以哭坟抬尸为生。”

“传说与你交易获得秘法，方自称张天师，建阴尸派，设阴尸山庄。”

“所以，你今问我，我问谁去？”李书馨没好气言说。

阴尸一脉的遗祸可不小，在仙宫都搞出了养尸之地，可算是大坏风水。

可在凡间造出的养尸地，一定程度也算汇聚一方污秽。

屠戮千里造养尸地的事也不在少数，但在大多地方的行事，也只在乱葬岗、古战场等本就邪恶之地布局改为养尸地。

所作所为也不算太过，也算得是功过掺杂。其中的是非功过，现世之人当局而迷，无有旁观之眼，所言总无超脱意。

儒宗学子也是详细记录，虽多有自加注解，然终归还是留待后人评说。

后人对前世，自有超脱意，旁观眼，综合各方，自可评说清楚。

“……”云飞羽自闭了，辛亏是交易，有道翼铜钱在，那就是钱货两讫，不沾因果。不然这因果就真的顶天了。

李书馨叹了一口气，又觉得自己言重：“不用自责，除了某些特意留了后手的邪法会影响本心，其余天下道法，本无善恶，全看人心思变。”

“阴尸派，御邪化煞、控尸之道等都是颇为不凡，若用之为正，自是降魔正道，未必不能使得海晏河清，天下安宁。”

“你觉得我在自责，想多了，看看这玩意是个啥。”云飞羽再随手绘制了秃毛滚滚的形象丢入浩然笔。

张三，这名字，嗯……云飞羽觉得，大概可能是为了找点熟悉感，可能这真是自己的锅。

称天师者，其实蛮多，本意可能是想让他建立一个毛虎之山啥的，结果这什么张三李四的走歪了。

“啮铁兽，喜吃各种灵宝、矿石，其粪即为精金，炼器师要从残破灵宝分离原物非常困难，远比不过此兽，此乃炼器师最宠之物。”李书馨瞟了一眼，目光重新转回书册，随口嘀咕。

“啮铁兽……食铁兽，这真就是滚滚！”云飞羽想了想，熊猫在神州历史上，也有食铁兽的称呼。

在地球，不，这是神州独有的，在神州也是生存了至少800万年的远古异种了，或许曾经真挺牛。

而滚滚确实还保有食铁习惯，研究说是补充微量元素之类。

食铁兽，相传蚩尤曾驯服为坐骑，并骑乘参与逐鹿之战。

然后，呃……蚩尤凉了。

想想，堂堂大魔神骑着大熊猫作战的画面莫名感觉有点萌萌哒。

蚩尤在这一战的阵容还有战神刑天之类的大将，实力其实比皇帝更牛。

但依旧凉了，会不会与选错坐骑有关。

想想这不是吃就是睡觉打滚卖萌的玩意，到了战场后的情况。

他脑补后，嘴角不由莫名一笑，大概，连一匹马都不如吧。

“你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有在听我说话吗？”李书馨的话将云飞羽拉回现实。

“嗯，听着呢，红楼三千遍，每遍各不同，心境不同，所见不同，你真的看透其中内味了吗？”

云飞羽直接反问，他的确分心没注意，但这妞三句不离红楼后续的，想来又是在催更之类。

“这倒是，不过，我方才是问你，白若雪现今如何？”

“她是哥的小侍女，还能如何？”云飞羽无所谓，管他以前对这白若雪如何，总之，在他没学会怎么搞定自己头发之前，这个侍女用定了。

反正，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出家是更不可能出家的，想剃头，没门。

修行界嘛？短发其实也不伦不类的。

长发佩剑，发丝轻扬，这多潇洒。

不会整理头发，找个御用侍女就好了。

“又是小侍女，别人想摘明月为道侣，就你一人扬言收侍女，你对道侣的要求到底有多高。”

李书馨对比一番白若雪，觉得自己大概也就不相伯仲，一直没搞定这天碑之灵，会不会是自己要求高了，问道：“嗯，你缺女书童么？”

说完后，李书馨仰头，一脸期待样。

“我现在更缺笔。”云飞羽直接打击回去，就这炸弹还想出来，等他不惧任何人再说吧。

“你吸收的浩然灵有大半可都被我吸收了，有我在，你这支笔，可永远聚不了浩然意。”

“大不了换一支。”云飞羽心想，小命更总要。

放这挂件出来，若真一心为自己还好，若真是有坏心，自己一轮洗白，可就全白费。

他可不想体验前身那种九天诸仙都想抢的囧途，不，是噩梦。

“打造此笔的材料，你觉得很简单？”

“你觉得我像是会缺材料的人吗？”云飞羽反问，心中却是苦涩，是真缺啊，不过，李书馨不知道啊。

他拿诚信纸，李书馨也只觉得他一如既往的抠，而不是觉得他穷。

抠，嗯……，不这叫节约，万丈高楼平地起，有再多财富，也是毫厘积累的。

“有钱了不起啊！”

“真是的，瞎说什么大实话。”云飞羽是真觉得有钱是了不起，虽不是万能，但起码能解决八成烦忧。

可惜，他如今还不是那一类人啊。

“……”李书馨突然没脾气了，轻轻呼一口浊气，道：“你之前的蓦然回首，是找到白若雪有感而发么？”

“不是，是我家的猫耳萝莉，是猫，也是人……吧，半人。”云飞羽觉得，化形虽不完整，但化形了，就算得是人。

至于什么蓦然回首，这些强大的读书人，是真能从浩然灵气中分离些信息的。

又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时间不知不觉间流逝，槌子殷勤的也不知敲了多少下，突兀之间，一具伏尸消散，深蓝灵光的木槌上总算出现几缕紫色光晕。

云飞羽意念发力，将剩余伏尸都聚拢在一起，然后槌子继续开敲。

清晰可见，如今每敲打一下，多了一些类似紫色雷霆一般的不规则能量裹挟伏尸之身，抬槌后，紫雷收回。

如今每一槌返还的气韵也比得之前增强了数十倍。

男女搭配，没爬山累。

闲聊时光易过，伏尸还没全部敲散，槌子就已全数化为紫色，紫光渐渐透过大地，似有直冲霄汉的趋势。

“神物自晦懂不懂，特么别嗨，给小爷消停点，你想引来恐怖东西将你撕了么。”云飞羽将这自顾自欢快无比的木槌子一巴掌拍下。

“？？”木槌子晃悠悠的重新飘起，继续去敲干尸了。

还真的自晦了，发出的已经是灰白的灵光。

云飞羽愣了片刻，随后赞赏点头，道：“孺子可教，这就不错，以劣质灵器的灵光隐藏，这样就没人在意你，这才是生存王道。”

木槌子受得表扬，敲打速度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