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务转移运营官……是何物?”龙月鸢柳眉微皱,一双清明的双目充满疑惑。
林鸠不想解释,也没必要解释。
他尚且不了解龙月鸢,因为鹓鶵预定的下一个目标本是五弟子白鹊,关于这位大师姐只是稍微提及罢了。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大半夜不窝在被子里,为什么要出来吹风啊?”
林鸠落到场内,想象着自己踏着剧烈鼓点的音乐一步步逼近龙月鸢。
因为这样他觉得自己很帅,很有反派气势。
龙月鸢抖了抖长枪,激起一层雪浪,洒了林鸠满脸。
“几日后有一场比试。”
比试?
林鸠心中一惊。
不会说的是要与自己比试这件事吧。
“虽然……师父已经走了,但我不能让他失望。”谈起师父,龙月鸢脸上闪过淡淡的敬佩和崇拜。
林鸠想了想,鹓鶵说过,龙月鸢本是孤儿,是朝天鸽这个终生未娶的钢铁直男辛苦抚养大的。
对龙月鸢来说,朝天鸽是师父,也是父亲。
“不论对手有多强大,我都会全力以赴!武圣如何,御魂又如何?”龙月鸢的情绪略微有点激动。
她的眼眶有些发红,不知道是不是这冷风吹拂的结果。
“我只想……让他看到我的成长。”泪水滑过脸颊,噼里啪啦落到地面上。
林鸠有些懵逼,非常懵逼。
这怎么自己就突然开始煽情起来了呢?
没有铺垫只会让读者觉得尴尬啊喂!
“你说这些谁懂啊?”林鸠又玩了一个烂梗,虽然说好像现在说啥都不合时宜。
“你当然不懂……”
龙月鸢微微一笑。
林鸠心跳刹那间停跳半拍。
不是心动。
是那微笑太阴险。
“哗!”
“哗!”
“哗!”……
身后的观战台上忽然陆陆续续升腾起火把,每隔一小段距离都可见无名宗弟子手持各式兵器,脸上都带着愤怒。
不过数息,偌大的斗技场被冲天的火光包围,拱卫着斗技场中心的俩人。
龙月鸢松开手,通醒令的碎片零零碎碎从指尖离去,随风飘散。
她的脸上早已不见刚刚那般煽情的悲伤神色。
“你!”林鸠额头渗出一丝冷汗,背脊发凉。
这个女人好生阴险!
原来她刚刚的表演,全是为了拖延时间?
“不必惊慌,你的对手只有我一个。”龙月鸢提枪。
“我说过,就算是武圣也要全力以赴。”
林鸠想骂娘了。
你特么有几百号人当保险,当然可以全力以赴了啊!
就算林鸠小宇宙忽然爆发打败了龙月鸢,他能爆发个几百次吗?
“你先等等!”林鸠急忙出声制止想要上来大干一场的龙月鸢。
“你难道不先问问我是谁吗?”
没办法,只能暂时曝出自己的身份了。
看在鹓鶵也是个长老的份上,估计自己也不会怎么样。
“我知道你是谁,李狗蛋!”
话音未落,龙月鸢提枪飞身而至。
“呼!”一枪横扫!
风声凄厉,激荡起的白雾笼盖眼前,一击未中,但呼啸而来的巨力直接将林鸠掀飞。
林鸠急忙催动源质,站稳后向后急退,几个起落便与龙月鸢拉开了距离。
但却见一点虹光闪烁,第二枪直刺而来。
龙月鸢的步伐激进,显然便是奔着快攻的战法。
那一枪虽然看着挺远,但龙月鸢速度极快,枪影已至,林鸠就是躲闪不及,眼看便要刺中!
退到场边,熊熊火光照亮了林鸠的脸庞。
就在此刻,枪锋微滞。
龙月鸢的脸上多了些许疑惑。
林鸠趁着这一分神,狼狈地侧翻,在雪地里打了个滚。
“你不是武圣……而且……你到底是谁!?”龙月鸢收手,直立起长枪,厉声质问。
“我……我是掌门!”林鸠面朝龙月鸢,十分怂包地缓缓后退。
“胡说八道!”龙月鸢咬牙,使枪朝着地上一拍。
虹光大盛,让整个斗技场剧烈震颤!
“这……这就是大师姐的霸虹枪意吗?恐怖如……”
观众席的无名宗弟子有人惊呼,引得周围人侧目。
林鸠很不好受。
因为按照套路,一般让路人甲观众乙说出这种话的一般是主角。
而他是那个被藏技能反杀的可怜反派。
龙月鸢挥舞长枪,大开大合,一道道撕裂开空气,虹光愈盛!
虽然离着很远,但每击过后,林鸠都觉得身上被十万个草泥马践踏撵过一般。
这尼玛是魔法攻击吧!
林鸠鼻青脸肿地左跳右跳,但每次落地身上就多出一道伤痕。
这夜与风雪,让他看不见霸虹枪意的轨迹。
眼前只有满天飞舞的雪浪,和隐隐约约的火光。
再不走就要把命栽在这儿了!
林鸠的腹部一震,弯下腰呕出一口鲜血,雪地上绽出一朵殷红。
他在疯狂催动源质,双脚一蹬,后跳跃上观众席。
几个无名宗弟子拔剑便刺,林鸠脚踩在刺来的剑刃上,再次跃到空中。
“还想走?”身后传来龙月鸢的怒喝,随即林鸠感觉背后有一股巨力袭来。
林鸠便像个失去操控者的提线木偶,无神地从空中落下。
周身几个无名宗弟子提剑,扑了上来。
难道我要死在这了?
林鸠闭上眼,抓住一把雪,塞进了嘴里,接着便坦然面对死亡。
真到了临死之时,林鸠居然没有半点惧怕,只是……有点遗憾。
“住手!”
一声熟悉的娇喝响起。
林鸠终于放下心来,嚼了嚼雪,发现有点苦,然后又吐了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人群被拨开,明渝鹋站在像个死狗的林鸠身边。
她的眼神复杂至极,但是最后还是下定决心似地,弯腰抱起了林鸠。
“鹓长老有令,今晚的事,不必再追究了!”明渝鹋扫视愤愤不平的众人,最后停在提枪赶来龙月鸢身上。
“师姐,对不起了。”明渝鹋说完,公主抱着林鸠,甩下一个背影。
龙月鸢狠狠地把枪戳在地上,看着明渝鹋的身影渐渐消失。
“去哪?”林鸠咳出一口血,虚弱地说道。
明渝鹋想了想,但是没什么头绪,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
“前辈想要去哪呢?”
“去找……找……”
话还没说完,林鸠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