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号。”
“天王盖地虎……”
“玉帝……咳咳……宝塔镇河妖。”
明渝鹋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挤眉弄眼的林鸠。
这个家伙不会以为自己真的不懂他想要说什么吧?
不会吧?不会吧?
“鹰角直属掌门,现在因为没有掌门,所以鹰角现在是方舟一人独掌大权……”
明渝鹋将自己刺探到的情报娓娓道来。
“有意思的是,今天除了鹰角自己的人,方舟一概不见,回绝了所有立场不明的访客……我敢说这些人之中一定有常深的人。”
“嗯……嗯。”林鸠一边听一边点点头,给明渝鹋斟上一杯热茶。
“这是访客名单,人手不足,只能探查这点信息了。”明渝鹋将一张纸拍在桌上,然后捏起茶杯,轻轻地吹着。
林鸠拿起访客名单,看着上面五个人名,双眸中逐渐起了杀意……自认为起了杀意。
天工坊主簿牛启明。
水利司侍司吴庸。
置业司侍司林弥。
掌测司核事于晓成。
仓监侍司王济。
“都是些小鱼啊……”林鸠拍了拍名单,有些不满地说道。
“我们宗总共就这么点人,虽然招收的新弟子很多,但是到最后决定走的还是比留下来的多很多。”
明渝鹋耐心地说道。
“即便是一个侍司或者核事,都已经算不小的官职了。”
无名宗不同于其他的传统宗门,整个系统很是奇怪,就像是有穿越者曾经改造过无名宗的体系似的,总有那么一点别出心裁的意思。
它的外门设置的像是个学校,每年都会招收大量的新生弟子。
然后每到一年的夏天,就开始进行学绩考核,考验弟子的综合水平,特长科则进行独立技能考核。
通过四次考核的弟子一般可以有四种选择。
第一,离开宗门,自己闯荡江湖。
但是有门规修正案第九部分第十四条规定,离宗弟子在外不能依仗宗门弟子名号做事,宗门也不对离宗弟子的一切行为负责。
这可能是当年被坑怕了,才发表了一个这样的免责条款,至于有没有用,那鬼才知道。
第二,留在宗门,并且继续在外门任职教务人员。
第三,留在宗门,或是深造几年,赚取功绩,最后参与内门的三十二行司五大院联名考核。
无名宗在外门创立学校格局的时候,同时却拥有一套十分完整的行政系统,随时可以扯反旗称王称地。
若是占领了城池,三十二行司五大院几乎包含了所有地方,中央机构可以包含的实用功能,可以迅速恢复行政。
至少不至于会陷入无政府状态。
不得不说,这种外门包含教育,内门包含政治,军事,制造业,拥有完善的农业以及不算很差的畜牧业,并且占地辽阔的宗门,俨然是一个小国度!
但是祖师还是想漏了一点。
那就是,万一无名宗越来越弱,这套没必要的体系就是无名宗的累赘。
而因为名望渐渐衰弱所导致的入学数量以及质量减低,也会导致今后的毕业流失率提高。
现在无名宗就陷入了这个体系的泥潭中。
无法像其他宗门一样强行留住人,也不能把弟子散播出去,创立分门。
所幸无名宗的历代领导层还算精明,一直提防着资源兼并之类的事情发生。
再者是之前的叛徒事件直接将无名宗中上层一扫而空,不至于陷入阶级固化,让原本就在下沉的无名宗头顶再加一斤水泥。
要解决这个问题,无非是两种选择:改革或扩张。
是选择换一种更高效的方式耕田,还是用板砖拍晕隔壁家的农夫,把他的田抢过来,这是个问题。
改革或许会动到宗内某些人的蛋糕,在这个暗流涌动的无名宗内确实十分危险。
但是此刻吞并其他势力,那在这之前估计内部就乱起来了。
宗内的阶级矛盾还不明显,该苦练的苦练,该勾心斗角的勾心斗角,暂时不需要靠开战来转移注意力。
“亚历山大啊……”
扣着桌脚上的碎屑,林鸠忽然感觉内心平白无故升起一份沉重的使命感。
暂时不去想长远的东西,目前,整理林鸠已知的情报,眼前阻碍他发展无名宗的最大敌人不是别人,正是常深。
“你说这个常深他到底图什么?就算当上了掌门,惹恼了凤家难道不会给无名宗惹上祸端吗!”林鸠不爽地嘟囔着。
常深的目的,卞郝仁已经跟林鸠说过了。
没多少悬念地扳倒凤家势力后,林鸠都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在垂衣台吹风装逼,准备君临天下了。
没想到的是,常深这家伙忽然蹦出来开始秽土转生,让无名宗内门的各个精英玩了一次boss战。
“不管常深是什么目的,我们跟他是敌对的就是了,乱花宫始终站在你这边。”
明渝鹋总结地说道,然后鼓着腮帮子想了想,继续开口:
“其实,天牢也是值得拉拢的,典狱长钰绮在地下决斗的时候好像没有对你表现出恶感吧?”
“有可能是人家不认识我。”林鸠耸了耸肩,悲观地说道。
“不会,她绝对认识你,钰绮虽然很少离开天牢,性子也比较颓废,但是宗里来了个新主事这种事,她绝对是会凑热闹的。”
林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小喵,你说得对,天牢的守备可是很强的一部分战力……若是有了他们,开发煤矿就有了保障啊!”林鸠越说眼睛越亮。
煤矿!煤矿!
现在已经是深冬了,煤矿的开发必须提上日程,不然的话冬天就要过去了。
那就只能卖给高原上的牧民换点肉了。
……
就在林鸠明渝鹋二人讨论如何拉拢宗内人心的时候。
巢舍。
“你叫……什么名字啊?”望南兮对着床头端坐的少女结结巴巴地说道。
少女隐约藏着碧蓝色的瞳孔似乎闪烁出一丝痛苦的神色,她抱着头,浑身开始颤抖。
“我叫……叫……”
她的脑海里飞速逝过往日的一幅幅画面,最终停留在一个手持巨剑的短发青年上。
“我叫林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