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见翩翩站在门口没动,不由得催促,“翩翩,你还杵那里干啥,你倒是快点儿啊!主……”
她走过去看着门外站着的五个人有些傻眼,这个睿王什么时候站在外面的,有点儿吓人,主子说他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洞房吗?
秦伯、夏夜和景瑟等都是面无表情,锦鸢倒是有些看不起这主仆三人,敢说王爷是暴君,简直是不想活了。
翩翩和楚楚都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睡着的主子,这水还打不打。
“锦鸢你去打水,你们两个回后院去。”睿王先发话了。
锦鸢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有些惊讶他会做这样的决定。她也是他的女人,让她亲自来伺候这个云妃,这些事情王府里有的是下人,哪里需要她来做。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碍于身份悬殊还是照办,他的指令她不可能违抗。
她们才刚见到云绽晚,怎么还要回后院啊。
楚楚挡在翩翩前一步开口,“回王爷,主子一直都是我们伺候,用惯了我们的。锦鸢姑娘手生,还是让我们留下吧!”
“回后院,要么回地牢,你们选一个。”声音温和却是不容置喙。
翩翩和楚楚都傻眼,主子说的果然没错,这睿王就是个暴君。不放心的往床上看了一眼,最后还是老实的回了后院。走之前翩翩凶狠的瞪了一眼门口的夏夜,这个人那天啐她一口痰,恶心死了,早晚她要找机会报复回来。
冥泱墨殇大步迈进屋内,锦鸢很快就打了水回来。他让秦伯他们都去书房候着,摆了摆手也让锦鸢退下,挽起袖子拿了帕子放在盆里浸湿,拧干准备亲自给云绽晚净脸。
锦鸢见不得他这么做,他从未对她做过这些事。看着床上毫无姿色的女人心里又是酸涩,赶紧上前要去帮忙,“王爷,这种事情还是让我来吧!您都累了一天了。”
冥泱墨殇看着还在房间的人,语气开始有些不悦,只说道:“下去。”
锦鸢知道他不高兴了,眼眶一红福了福身,“是。”
温度适宜的脸帕在皮肤上轻轻擦拭,力道刚好,那些腻人的脂粉都被洗了去,露出白皙干净的脸颊。云绽晚不知是梦到了什么,还是被这样轻柔的侍弄得了舒适,在梦里笑了笑,别样的甜腻。
冥泱墨殇没想到她脸上会突然开出笑靥,握着脸帕的手受惊了一般没敢再动。等她终于翻了个身,找了个舒适的姿态蜷好以后。他才确定她是真的睡着了,毫无防备。不由得轻斥,声音轻的只有他自己可以听见。
“你倒是会享受。”
脱了绣鞋和罗袜,替她将被子拉来盖好,就转身掩门出去。
从元绽晚居住的院子到书房要经过一处回廊,锦鸢就站在那里等着。
先前被睿王从云妃的屋子里叫出来以后,她回了房给自己换了一身衣裳,是一件齐胸曳地群,露出胸部以上大片的锁骨。既然王爷今夜不宿在凝妃处,也不宠幸那云妃,那么他是不是可以给自己一个机会。
眼见着睿王缓慢的走了过来,他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还是那一身的红,寒光陈旧的铁面罩在脸上,在回廊温暖的光亮下形成鲜明的对比。这样的一个人,不知道什么原因总是让人不由自主的想靠近,却又畏惧靠近。
“爷……”
冥泱墨殇见到她没有丝毫的意外,睿王府这么大,碰见并不稀奇。
“爷……”锦鸢见他还是要走,知道他是假装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赶紧上前去说道:“我知道您是有需要的,虽然不知道您为什么没有宿在两位王妃处,可是让我伺候您可好?”
他扒下缠住他双臂的那只手,眸子里看不出情绪:“你可知今儿是什么日子?”
“我……”锦鸢怎会不知晓,整个大盛又有谁会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你越矩了。”先前的警示看来她还是没懂,果然人的欲念会让一个人变得不像自己。
“以后好好侍奉凝妃和云妃,下去吧!”
没有多余的话,仅此而已。似此星辰非昨夜,谁为风露立中宵!
薛卷凝处,烛火未歇,耳边响起的是刚才那人在她房里对她说的话。
“你若是不喜这睿王府,我便留你完璧之身他日好再觅得一位如意郎君。届时,我自会放你同你心爱的人一起离去。”
“若是还习惯这睿王妃之位,日后我便许你无上尊荣,薛家满门获封,三朝获敬。”
他对她温柔至极,早已经看透她的来意,却还坦荡荡的让她自己为自己选择,这样子的睿王让她有些心动。夜色如水,如此的一个夜晚,他是宿在云妃处吧!那位骄傲恣意受万千宠爱的公主。
陪嫁的嬷嬷还在一旁一脸惋惜,唠叨道:“可惜了睿王如此温润的人,却是残了。若是他身体是完整的,想来不会比太子差。”
薛卷凝想,他比太子差了吗?摇了摇头,不过是差在了身份和那个人的在意程度而已。思索半宿还是伏在案边,提笔开始写信,笔端淌着父亲大人亲启几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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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泱绝邪看着自己的太子妃,在心里盘算着她刚才说的这些话的真实性。
“你说的可是事实?”漠北王怎么会让自己的女儿前来送死,谁也想不到朝元殿上云绽放所说的漠北王准备的惊喜,会是诰月公主的一颗心。
云绽放脸上神秘的一笑,拿出那封密函递给他,“殿下请过目。”
“绽放即使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这件事上胡说八道。”
太子认真的看完,面色凝重。他不认得漠北王的字迹,可也知道这事儿是作不了假的。若当真如此,只会让六弟手里多了一个筹码,让他气焰又盛了几分。
“太子殿下……”房门口传来内侍小声询问的声音。
“说。”
“那个……魅姬主子让我来问问您,她备了酒水想替您解解乏,问您今儿个过去吗?”门口的人用力捏了捏放在袖子里的金锭子给自己壮胆,低着头等着里面的人回答。
太子将密函叠好,转身放进墙上画后面的暗格里。看到云绽放听了魅姬来请也并无不悦,上前去揽住她的腰肢,对着门口喝斥:“滚下去。”
云绽放热情的回应,半真半假的娇嗔道:“殿下这么对魅姬妹妹也不怕伤她心。不若您还是过去看看?”
“看看,看什么?看这里?”他手指掐在她身体某一处,指甲轻轻刮了一下。感受身下人的颤栗,**的说道:“今儿个我要好好看看我的太子妃,你可是立了大功。”
“为何现在才将密函的事情告诉我?”
云绽放心头警铃大作,面不改色的解释:“殿下有所不知,这密函是阿爹在我临走前交给一心腹的,一直都是他贴身保管,我事先并不知晓此事,我也是朝元殿宴后当晚才看到这封信。”
“您看,这笔迹还是我临时摹下来的。”
冥泱绝邪没有再说话,只是将人抱在了床上,手指挑开了她的腰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