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鱼和佛忞相拥坐在新房里，他们身上的喜服都还没有换，那些妖娆的血色混合在一起，夺目又惊心。龙凤囍烛跳跃，囍房里一片喜庆的红色。

“佛忞哥哥，你既然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跟我成亲？”沉鱼用手摩挲着他光洁的下巴，一路往下是他的喉结，他大红色喜服的领子，他炽热跳动的胸口……

“知道什么。”佛忞抓住她的手在胸前固定，将她抱得紧紧的。

“佛忞哥哥，你别再骗我了。”

“今日我看你那眼神，我就知道你早就已经知道了昨日之事。”

佛忞下巴抵在沉鱼的发顶，叹了一口气回她：“果然是什么都瞒不住我的小鱼儿。”

“昨日我是担心你才放下手里的事情，悄然跟着小柔出了府去寻你，是意外，也是……”

“我怕你会这样自责怕你这样难过，才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昨夜，我在这房门外站了一夜，也听你哭了一夜。那个时候我多想进来告诉我的小鱼儿，我不介意我不在乎那些东西，我只要你开开心心的，我们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只要你还是我的小鱼儿就好……”

“我们会成亲……咳咳……还会……还会生好多好多的孩子。”佛忞说着说着就咳了起来。

“我们会一起慢慢变老，在院子里种下好多你喜欢的虞美人，看着它们长大看着他们生儿育女……”

沉鱼听得入了迷，早已经是无声的泪流满面，她想问的是：“佛忞哥哥……”

“听我说完。”佛忞温柔的打断她。

“可惜我没有他的神通，昨日我连夜派人去查了，可是刚有端倪线索就被掐断了。若是我能及时查出柳含烟，我就可以避免今日一切的发生，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再把那些伤剖开血粼粼的敞在众人面前任人围观……”

“你知道吗？若是没有小鱼儿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今日我看你如此，我真的自责懊恼无比，我恨不能替你承担这所有的一切。”

“佛忞哥哥我好傻。”

沉鱼听到他这些心底的秘密，心里欣慰开心的不得了，原来他当真是如此的在意自己，远远胜过在乎他自己。他们都希望对方好，早知道她应该有什么都告诉他，坦然的说出一切两人共同去面对。可惜，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你也好傻。”佛忞抚上她的发顶，在上面落下深深的一吻。

沉鱼破涕为笑，巧妙的将两人的发梢缠绕在一起打了个同心结，甜蜜的说道：“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呢！”

“都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沉鱼将佛忞的手放在她胸前，让她感受里面的跳动。

“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佛忞也是笑着回应，他们所有的幸福都在此刻飘散开来，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她还是她，他还是他，她是他的小鱼儿，他是她的佛忞哥哥。

“与卿安好，共享一世老。”

沉鱼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将那同心结割下，从枕边拿出一个小锦盒小心的将它放在里面收好。她手抚上佛忞的脸，吐血过后的他脸色极为苍白，看的让人很是心疼。

她伸手开始解他喜服的扣子，从脖颈开始，一颗两颗。佛忞顷低身体配合她的动作，不言不语温柔的注视着她所做的一切，见她将自己厚重喜服的外衫脱下，再躬身给自己脱掉靴子。

她紧紧地拥着他，在他耳畔小声娇俏的说道：“佛忞哥哥，我们洞房好麽？”

佛忞没有阻止她，对着她点点头，也伸出手开始解沉鱼喜服的扣子，从脖颈开始，一颗两颗。将厚重喜服的外衫脱下，再亲自躬身给她脱掉绣花鞋。

他们互相取下头上的玉簪，青丝全部铺陈下来纠结在一起。佛忞抱住沉鱼，让她坐在自己的怀里。

龙凤烛一直燃烧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