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跟爸爸打声招呼？”塞勒涅抱着三个女儿笑容满面的对扫罗说道。

扫罗亲昵的抱着三个女儿挨个亲了又亲。女儿们隔了大约一个月见到父亲显得格外依恋。

几个男孩已经会自己走路了。其中的老大西泽维尔和老二希尔伯特更是跌跌撞撞的抱住扫罗的小腿。唯独老三尼克勒斯走了几步又跌倒了。扫罗刚想去扶，没想到他小手使劲地一拨拉，将扫罗的手挡开，自己一步两步的走到塞勒涅怀里。

“有种！”

扫罗和塞勒涅抱着儿子闺女，在地上走来走去，乐呵呵的，很是喜欢。白日那些紧张情绪也一扫而光，扫罗不禁生出“有子万事足”之感。

扫罗瞥了一眼旁边的玛莎和休，两个人眼馋着要命，转眼一想也是，自己平常不在家，就属这两个最喜欢逗小孩子玩。

扫罗微笑着将几个小子放下，甩了甩手。“哎呀！好重的小胖子们。亲爱的，帮我按摩一下如何？”

塞勒涅心知肚明，微笑着说道好呀，“你们两个帮我照看一下！”说罢拉着扫罗回到房间去了。

…………

…………

x公司，董事长办公室，扫罗拿起尼尔斯给的九头蛇记录下的洞察计划记录“圣昆廷监狱……斯科特·朗。”

扫罗抓起电话“马上准备去旧金山的车！”

2015年，旧金山，圣昆廷监狱。

斯科特·朗站在那里，等着拳头砸下来。他准备好了。不会有那么糟的。但随后拳头便像锤子一样砸中了他的右眼，斯科特后退到其他聚过来观看他和皮奇打斗的囚犯中间。“你喜欢吗？”皮奇嘲笑他说，“喜欢吗？来吃几拳啊！”斯科特发起进攻。他撞向身材比他高大许多的皮奇，然后站起身一拳打在了皮奇的肚子上。皮奇看似肥胖，但斯科特打他的时候就像在打一堵石墙。“你连动都没动。”斯科特抱怨道。

皮奇耸了耸肩：“没。”

“我是说，要是我从左边来呢，对吧……？”斯科特再次逼近皮奇，概括自己的话，假装半速出拳，“就在这儿，看这里，还有——”皮奇低下头，斯科特一记右直拳猛击了他。

皮奇的头扭向一边，却没有倒下。斯科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才能真正击倒他。犯人们放声咆哮，而皮奇的嘴上带着一点血迹，他抬头看着斯科特。

“呃哦，”斯科特心想，“大概下手太重了。”然后皮奇满是胡须的脸上绽开了灿烂的笑容：“我会想你的，斯科特。”

斯科特也咧嘴一笑。“我也会想你的，皮奇。”他们互相握手拥抱，“老天，你们的告别仪式也太怪异了。”

“好了，都散了吧。”看守喊道。一小时后，斯科特·朗自由了。

他走出监狱的大门，呼吸着几年以来第一口自由的空气，然后听到了前狱友路易斯的声音，绝对没有弄错。“斯科蒂！怎么样，老兄？”

路易斯在访客停车场的对面喊着，他张开双臂，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嘿，老兄。”斯科特答道，走上前拍了拍他的后背，重新熟识起来。

“嘿，你的眼睛怎么了？”看到斯科特右眼上的蝴蝶形状的绷带，路易斯问道。

“哦，你觉得呢？是皮奇打的。这是他的告别礼物。”

“哦，对，我去年的疤还在呢。”路易斯说着，指向他右边的眉毛。尽管他的眉毛几乎遮住了伤疤，但斯科特还是能看到一小块隆起的瘢痕组织。“是啊。”

“对吧，对吧。”路易斯说，“你知道吗？我依然是唯一击倒了他的人。”

“是的，我绝对没做到。”斯科特说着，和路易斯一道钻进了那辆老旧的棕色面包车。路易斯将车一路开到了监狱，迎接斯科特出狱。开车去旧金山路途遥远，每一分钟都让斯科特期待。他服够了刑，如今要好好享受自由。他要开启新生活，重新与女儿建立联系。

“谢谢你来接我，兄弟。”过了一会儿，他们沿着山路向州际公路开去时，他说道。“噢，你以为我会错过狱友出狱吗？”

“你会在监狱里遇见许多坏人，”斯科特心想，“但也会遇到一些好人。路易斯就是一个好人。”

“嘿，你老婆呢？”他问道。

“噢，她离开了我。”“噢。”

“是啊，我妈也去世了。”斯科特安静了下来。一分钟后，路易斯补充道，“我爸被驱逐出境了。”现在斯科特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但一秒钟后，路易斯又快活了起来，“但这辆面包车归我了！”

斯科特努力振作起来：“挺不错的。”

“对吧，挺不错的吧？”

“也谢谢你的安排，”斯科特补充道，“我确实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

“等着看那张沙发吧，”路易斯说，就像在描述豪华旅馆中的一间房一样，“你肯定会很开心的。过不了一会儿你就会振作起来了——看着吧。”

“希望吧。”

“嗯，我还要给你介绍几个人，都是一把好手。”“没兴趣。”斯科特立刻说道。他知道路易斯在说什么。路易斯希望他回到从前的生活中——正是那种生活让斯科特锒铛入狱的。

“得了吧！”路易斯嘲笑道。每个囚犯刚出狱的时候都说自己要改邪归正。斯科特知道这一点，他也知道大多数人都遵守不了承诺，但他必须遵守。

“不，我是认真的，老兄。我不要再回去坐牢了。我还有个女儿要照顾。”

路易斯也认真了起来，这可不是他的一贯作风：“你知道有前科的人不好找工作吧？”

“听着，老兄，我可是电气工程硕士，知道吗？”斯科特期待着让这个学位派上用场。他误入犯罪的歧途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们驶过金门大桥，旧金山在远处闪闪发光。斯科特自我感觉良好。“我会没事的。”他说。

但是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斯科特找工作找了大概一周时间，他把自己能想到的所有职位都申请了一遍，最终在一家冰激凌店做了店员。他这才想起一周前同路易斯的那段对话。“欢迎光临！”他说着，努力装出高兴的样子，“想尝尝我们的芒果奶昔吗？”

“呃，不用了，谢谢。”那位顾客说。他望着菜单，但从他说的话判断，斯科特觉得他根本没在看菜单。

“呃，我要……我要一个汉堡。”

“哦，我们不……我们不卖汉堡。”斯科特说。“那就椒盐卷饼，要热的，可以加……加芥末酱。”斯科特努力保持耐心：“我们是卖冰激凌的。”

“那就随便来点什么新鲜的热食好了。”那位顾客说。斯科特摇了摇头。

“老兄。”他说。“有些人……”他的经理，戴尔，从他办公室的门口喊道。“你能到后面来一下吗，领班？”

斯科特看了看他。“马上。”戴尔补充道。“没问题，戴尔。”斯科特说。他转向自己的同事，一个待他就像对待老爷爷一般的少女，说道：“达比，你能，呃……招待一下这个傻瓜吗？谢谢。”

他走向身后经理的办公室，发现戴尔正坐在写字台前，抱着手臂。“嘿，戴尔。”

“进来吧，拉把椅子坐下。”戴尔拿起桌子上的一个文件夹，“在牢里待了三年，是吗？”斯科特叹气道：“被你发现了。”

“我们总会发现的。”戴尔说，就好像他们是某种秘密超级间谍组织，而不是一家连锁冰激凌店。

“我真的很抱歉，但是……没人会雇我。”斯科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非法入侵，”戴尔说，“重大盗窃罪。”

“听着，我——我很抱歉，我，你知道，那是……”斯科特支支吾吾道，“我——我已经金盆洗手了，我只想……”戴尔的反应却完全让斯科特大吃一惊，他向斯科特敬了一个礼。“向你致敬，”他说，“我真是太高兴了。”

斯科特眨了眨眼：“真的？”

“是呀，是呀，”斯科特一边感激，一边听戴尔继续说下去；他脸上挂着傻乎乎的笑容，就像在跟明星说话。“你真的盯上了那些亿万富翁。我越是了解你的所作所为，就越是觉得……‘哇，我居然认识这家伙？这家伙还归我管？哇哦！’”斯科特以前从未因他的犯罪生涯而受到过鼓励，因此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决定表示感激：“呃，我很高兴能有这份工作，而且我……我真的很感激能有这次机会——”

“是呀，是呀……嗯，你被解雇了，当然啦。”戴尔的脸上依然挂着那副古怪的笑容，“我真的不能留你。”

短短数秒，斯科特第二次惊讶地眨了眨眼：“等等，什么？解雇？”戴尔点头道：“是的。”

“戴尔，听着，那不是暴力犯罪，”斯科特抗议道，“我是说，我是一位好员工。”

“对，那的确不是暴力犯罪，是炫酷的犯罪。”现在斯科特完全困惑了。戴尔称赞了他，却又立马解雇了他。“但我告诉你，”他继续道，“当然是私下的，不对外公开，但，呃……要是你走的时候想顺走一杯芒果奶昔，我会装作没看见。”斯科特还真就拿了一杯。为什么不呢？他能拿的也就这么多了。

斯科特耷拉着脸走在大街上，踢着一颗小石子。他现在心情坏透了！

“这么好的天，你为什么耷拉着脸呢，年轻人？”一辆豪车停在斯科特旁边，扫罗摇下车窗询问道。

“我能请你搭车喝一杯吗？”扫罗笑着邀请道。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