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大半辈子,木大爷自然能看出刘方是好心,可是:“你的好,未必是他要的。以你两的关系,你和他开诚布公的谈一次,总比一头热的好。”
刘方沉默。他知道木大爷的意思,也知道他说这话也是好意。只是吧,他说:“我欠了他的,我就希望他后面的路能更容易些。他这些年,很不容易。”木大爷没有说话,默默的听他说。
要说不容易,这年头,谁都不容易。
经过这么多的攻防,他也遇到了好几个其他世界的玩家。一个个的,都是遇到生存绝境了,这才成了如此。这里面的玩家,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谁都不容易。
可世道已经如此,就只能一步一步的坚定走下去,走到尽头,破而后立。
所以等阮牧他们将npc的蘑菇屋给闹了一个天翻地覆回来之后,迎接他们的是沉默的氛围。
凭阑语看看情绪低落的刘方,又看向温和的木大爷,用眼神询问,他这是怎么了。
木大爷笑笑,只摇头。
这两兄弟之间的事情,外人不好多话。
阮牧还如之前一样,不在意这些,只是将得到的东西拿出来,摆放在眼前。
七块不规则却明眼一看就是同一块材质的碎石,以及破破旧旧的一本脏污不堪的书本。
木大爷接过那书,简单的看了看。
书的页数很少,只有十三页。每页都是不完整的,顺带着上面也不知道粘着什么脏污东西,挡住了不少字。
只能粗略的理顺一下,结合他们到手的消息,倒是能推断出打开光镜的办法。
“凑齐那个圆环。”
那个圆环建筑,他在郁司言手里的卷轴中看见过。所以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样的,可结合郁司言形容的半环。要凑齐这么一个圆环,难。
阮牧点头:“这个探索,急不得。”
里面的郁司言得到消息,挺遗憾的。她在里面转了好几圈,只找到了三块碎石。等拿出来和其他七块凑到一块,也不够半个圆环。甚至说,连三分之一都不足。
凭阑语说:“看来短时间内是进不去了。”
幸好,遗迹与任务无关,要不然得折腾死。
“那就先去完成任务,”郁司言当机立断。她不会轻易放弃这个遗址,除非真的没有办法。
阮牧就说:“我们该去外面找那个小孩了。”
那个小孩叫凌玄,就是完成焉若光的那个任务之后,活下来的那个孩子。那孩子的灵魂,说来也巧,正是阮牧最初遇见的那棵小树。
郁司言看向刘方他们,问:“你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在里面想要继续得到卡牌,难上加难。与其在那边消磨时间,还不如去外面撞撞运气。
外面和焉若光一样的存在不少。不管他们心中有什么打算,对玩家而言只要能得到卡牌就好。
凭阑语刚要答应,刘方却说:“今天就不去了,我和他还有点事。”
他这样说了,凭阑语也没有拆台。歉意的笑笑,目送郁司言他们离开,才问刘方:“你这是怎么了?”
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之后就蔫不拉几的。
“我们谈谈,”看着凭阑语,刘方神色郑重。
凭阑语一愣,难得见到他这么一本正经的时候,随即就答应了。正好,他也有话和他说。
——
另一边,木大爷也在说这两人的事。
“刘方是一心为了凭阑语好,可他却不知道凭阑语真正想要的。”言语间,对于凭阑语加入队伍的希望并不高。
阮牧也说:“他有自己的打算。”
这个大家都看出来了,大概也就刘方没有看出来。
郁司言不甚在意:“那都是别人的事,与我们干系不大。”现在他们有更重要的,比如眼下,该怎么找到凌玄的父母。
他们那里,还有任务卡牌呢。
阮牧就拿出一截小树枝,树枝的顶端还有一个含苞欲放的花苞,他说:“凌玄走的时候,给我留下信物了。”
那孩子,虽说夺回了自己的身体。可毕竟魂魄离体太久,身体有了损伤。后续任务,都是郁司言两人给完成的。所以说,他们手中积攒的卡牌,其中有三分之一就是从凌玄父母手中得到的。
他的父母,也是同样的遭遇。只不过,母亲是只野猪。父亲是一株盘藤草,物种都不一样了。
木大爷唏嘘:“如此说来,我们倒还算是好的。”起码再怎么艰难,也还是人。
这个话题就有些沉重了,撇开不提。有阮牧手中的信物,找到他们并不难。有凌玄父母的帮忙,再找到更多一样的存在获取任务,也不难……
——
【通关条件:
必做任务一:生存152天(71/92)
必做任务二:每位玩家至少独立完成7个任务(6/7)
必做任务三:每位玩家至少合作完成14个任务(11/14)
选做任务一:每位玩家总共完成30个任务(17/30)】
郁司言查看自己的任务。还剩下四十来天,独立任务差一个,合作任务差3个。总任务,还差13个。
不过,她现在手中独立任务就有两个,合作任务足足积累了七个。只说必做任务的,绝对能在时限内完成的。
阮牧那边更是有惊无险。
别人都有任务的时候,他还是一个任务都没有。时间过了一半了,运气真的是差劲到了绝顶。他就是一个任务都没有,差点要急死郁司言。
之后,直至十来天之前,他才有了第一个任务。第一个任务出现了,然后他的任务就络绎不绝的开花了。
这就导致,这段时间他一直忙着做任务呢。
而后续,任务并不紧张的郁司言几人,就凑在一起在折腾遗址。
这不,努力了一番之后,可算是凑齐了所有的石头,拼凑出了最后的半个圆环。
今天,众人再次聚在这里,就是为了遗址。
刘方咂舌:“辛苦了将近两个月,可算是凑齐了东西。”过程不提了,真的是太难了。
“索性一切都是值得的,”凭阑语笑着说。
“哼,”刘方白了凭阑语一眼,他到现在,还生着气呢。
凭阑语无奈。他第一次知道,刘方的气性这么大。可即使如此,他还是不打算加入郁司言的队伍。
他啊,想要自己拉一个队伍,占据主动权。
下次就算是再有类似的情况,总不能是自己退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