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的身体包裹在麻质的长裙里,走动时长发扬起,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
可惜,太可惜。
没能从证明看,也不好冒昧的叫住人家。
不知怎么,不仅从背影看相似,连走路的姿势都是那么的像,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是自己年纪大眼花了吗?
盛明耀眯了眯那双精明的眼眸,尽全力聚着自己有点松散的眼神,年纪大了果然有点老眼昏花,她怎么可能还那么年轻,她不可能会来这里。
脚下的步伐却不自觉地朝着人影移动,没多久人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董事长。”
正沉浸在往日思绪里的盛明耀被刚打开门的沈经理惊了一惊。
朝沈经理看了眼问到:“刚下楼那个?”
“哦,我刚想和您去汇报,你交代的事,我完成了。”
说着拿出阮绵绵那随手敷衍的简单而粗糙的简历,与其说是简历不如说只是一张简单的自我介绍,说:“这是她的简历,你看一下。”
盛明耀结果薄薄的一张a4纸,浏览了一下,同样姓阮,是巧合吗?是化名吗?这不可能,阮姓也不是什么小姓,同姓的人太多了,看来是自己多疑了。
“有照片吗?”
沈经理抿着嘴,摇了摇头,说:“没有,看着资历也浅,经验应该不够,如果不是您交代,我是不会录用她的。”
盛明耀从鼻孔里呼出个长气,抖抖手上的简历,看着沈经理说:“我也是受人所托,横竖是养个员工,这么大个集团养的起。”
“受托之人,面子挺大啊。”沈经理不禁好奇有谁能拜托董事长去插上那么小的人事。
盛明耀似笑非笑的看向她说:“你说呢?”
“哦,明白。”
两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本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还只是个背影。
但不意间却搅动了盛明耀压在心底二十多年的涟漪,就像是个漩涡,不停的旋转旋转,你想让它停下来,却发现等参与进去的时候,连带着自己都卷入了漩涡底。
**
这边刚走出大楼,这边苏盛的电话就来了。
阮绵绵无趣的接起了电话,看外面骄阳似火,连忙退回大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绵绵,面试完了吧?怎么样?”苏盛清亮的声音响起。
“还行?”
阮绵绵搓着自己烟灰色的麻料裙的裙摆,不走心的回答着。
“什么叫还行?合同签了还没签?你在哪?还在公司吗?”从苏盛的语速里阮绵绵听出了他焦急地心情。
“别急啊,你那么多问题要我先回答哪个?”
“你在哪里?”
“在公司楼下的大厅。”
“你别走,我两分钟就到。”
说着电话里没了声音。
阮绵绵看着挂断的电话,自喃道:“什么人啊!”
两分钟
还真的是两分钟,随着楼道口咚咚咚的声音,苏盛就出现在了大厅,只奔休息区来。
脸上一脸的笑容,鼻子里喘着粗气:“还真的在啊。”
阮绵绵真怕他这一口气没接上来。
“跑那么急干嘛?”
“怕你又跑了呗。”
看来那天自己耍他耍的有心里阴影了。
“我哪有你跑的快,这么热的天。让我跑我还不高兴。”
苏盛拉开旁边的沙发坐了下来,“怎么样,合同签了吗?”
“没有?”
苏盛清秀的脸上不由得布上了一层乌云,说好的帮自己这个忙的,不会是暗里找茬吧。
“走,跟我上去问问。”说着就拽起阮绵绵的胳膊,要往上走。
阮绵绵甩掉被拽疼的胳膊:“你先听我说,是没签,但人事经理同意了。”
“哦。”看着茭白的肌肤被自己拽红了一片,马上不好意思说:“疼吗?”
“啊~”
“胳膊”
阮绵绵看看抓红的胳膊,这有什么,比起昨天的伤痕累累,这都不算事。
拍拍苏盛的肩膀,安慰道:“嗨!没那么矫情,主要是我白,是吧,哈哈哈!”为了调节气氛故意夸张的笑处声来。
“后面要是有什么变故,或不合理的要求你跟我讲,我帮你搞定。”
看着苏盛斩钉截铁的样子,阮绵绵撅着嘴,上上下下斜睨着打量了一番:“你那么确定?”
“那必须的呀,谁叫我是地主家的儿子。”
“哼”阮绵绵从鼻孔里吐出了个字,“你要是地主家的儿子,我还是地主家的女儿呢,你看你上上下下也就和我一样穿着百把来块的衣服,再看看你穿的鞋,地主家的儿子会穿这种大路货?没个限量版的aj,怎么算地主家的儿子。”
苏盛舔了一下因奔跑而干涸的嘴唇,无奈地摇摇头:“告诉你,未来这栋大楼会是我的,你肯定不信。”
“吹牛不打草稿。”阮绵绵腹诽着。
然后指指天花板,大声地说道“地主家的儿子,告诉你,未来这大楼的一半我还有份呢,到时你可别跟我争啊?信你?不如信这世界有鬼?”
刚想抗议,苏盛的电话响起:“好的,经理,刚有点事跑开了一下,我马上回来。”
阮绵绵更加坚信苏盛是在痴人说梦,糊弄自己,看苏盛挂了电话,马上站了起来,拿出车钥匙,把钥匙圈套在手指上转了转,说“走了,姐姐我白日梦已经做完了,要回去搬砖了。”
“这就走?”
“不然呢,看着你被你们经理开吗?”
“也好,等你做了我们的法律顾问,总有时间见的。”
“祝我好运吧。”说着飘飘然的走了。
站在董事长办公室的盛明耀站在落地窗前,手里夹着支烟,盯着楼下看,偶尔的吸一口,寻找着那个穿长裙的女孩。
没多时看见她从大楼出来,只见她回头朝楼上看了看,但是自己所在楼层太高了,只看见个轮廓,根本看不清对方长的怎么样,只见她钻进了一辆白色的车,飘然而去。
她是谁,她是阮绵绵,她长的怎么样,不知道。
她和苏盛是什么关系,苏盛说是朋友,什么样的朋友,不知道。
既然那么卖力的介绍她,看来不简单。
这个儿子终究还是随自己,连对女孩的口味都一样。
等他成长之日,便是自己退休之时。
想的太专心,吸太猛,袅袅升起烟雾熏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