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洪此行,除了日常的搬运粮草之外,还有两件事!
进了口袋谷,曹洪自怀中取出一金黄布帛,对齐天使了个眼色,齐天若有所思,单膝跪地!
只听曹洪声若雷霆,道:“应天顺时,受兹明命;温侯吕布,忠勇无双....着即赐爵冠军侯!”
曹洪读完圣旨,将其微微卷起,一边将圣旨连同冠军侯印递给齐天,一边笑着说道:“温侯,啊,不!现在是冠军侯!丞相也托我捎一句话;望奉先承先贤之遗志,还天下以太平!”
齐天恭敬接过圣旨,看着曹洪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末将吕布,愿为丞相赴汤蹈火!”
曹洪爽朗大笑,两手扶着齐天的双臂,道:“另有一事,子文,过来!”
曹彰刚好结束一段训练,便脱离队伍来到了曹洪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洪叔,什么事啊?”
曹洪围着曹彰转了两圈,捏了捏曹彰裸露在外的肌肉,嘴里连连赞叹。
“可以啊,这才像点爷们样子嘛!你拜师的师儿你爹娘同意了!”
看着曹彰几乎要雀跃起飞的高兴模样,曹洪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不过现在时局不太好,夫人的意思是先把名分确定下来,等此番战后再举办拜师宴。奉先可有难处?”
齐天将瞟了一眼圣旨和冠军侯印,便将之递给身边的亲卫,摇头道:“自然没有!”
两件事处理之后,曹洪喝了一口水,吞了俩大饼便带着粮草赶往曹军大营;此地距离延津不过一两日路程,倒是用不着休整。
大概是蝴蝶效应吧,曹操大军并没有退往官渡一带,而是选择了牢牢扎在延津东面;袁绍大军则是在从右津港登陆白马,在白马西面与曹军对峙。
总体来说,袁绍因为兵多将广,曹操是落于下风的。
但是,曹军的粮草是从酸枣过去,再加上荀彧从后方的支援,所以还是比较安全的;
袁绍的军粮却需要越过黄河,得格外戒备,警惕来自上游的曹军!
一时之间,袁绍与曹操就这么僵住了!
这样僵持的局面既不是曹操想要的,也不是袁绍愿意见到的。所谓迟则生变,两方都在苦思冥想,意图找到对方的弱点,一击致命!
在对峙了三个月之后,变数终于来了!
由于曹军再多次交锋之中落于下风,袁绍大军斥候将曹操大军的斥候压制得苦不堪言,终于,袁绍军斥候捕捉到了一个关键人物!
荀彧的信使!
自信使身上搜出密信之后,袁绍命众谋士一一查看,自己端坐在座位上,目光深远,不知在思索什么。
待众谋士看完之后。袁绍问道:“诸公如何看?”
许攸微微皱着眉头,道:“曹孟德向来奸诈,我担心;这是不是诱敌之计啊?”
审配摇头道:“我以为不然!”
“曹孟德虽然奸诈,但是自南面传来的消息,大多数世家还是支持我们的!”
“曹军缺粮之事,我以为是千真万确!至于为何曹操还能坚持到现在,私以为有人铤而走险,想要赌个大的!这才为曹操大军强行续上一命!”
“若我军出一偏师,我方大军看住曹军主力,偏师偷袭酸枣,得了曹操粮草,进可攻许昌,退可断曹孟德之后路!正面的曹军定然不战自溃!不足为虑!”
“至于子远所说的诱敌之计,更是不可能!曹操为了应对正面战场,兵力本就捉襟见肘,就曹洪那点兵力,高览、张郃二将,随便一人带上五千骑兵,都能一战歼敌!”
沮授闻言,皱眉道:“正南莫非忘了吕奉先?”
逢纪晒然一笑,道:“吕布与曹操大战数年,双方势同水火!吕布虽然舍弃尊严投降,但是曹操哪有半点重用的意思?”
“一回到许昌,曹操便将吕布的左将军一职转给了玄德!吕布心里能没有疙瘩?”
“前番大战,吕布坐拥阵斩颜良,收禁文丑之功,可有任何赏赐?如今文丑降曹,曹孟德对吕布的依赖更是锐减!岂会将吕布放在心腹位置?”
“我看吕布不是被曹操束缚在身边,便是被软禁在某处了!不足为虑!”
沮授还待反驳,袁绍摆了摆手,道:“我已经有决定了,勿复议!”
众谋士闻言,停下了相互之间的争执,只是郭图、审配等人面含期待;沮授忧心忡忡,许攸面有不虞!
袁绍将手下众谋士的反应尽收眼底,然后嘴角一翘,缓缓说道:“孟德强弩之末矣!传我令!”
“高览、张郃,将骑兵一万,进攻酸枣,务必烧了曹操粮草!”
“其余将士,与我再去会会孟德!”
众谋士闻言,纷纷应命,唯有沮授、许攸二人,眉头紧锁!
袁绍看到眉头紧皱的沮授、许攸二人,微微一顿,道:“二公可是还有疑问?”
许攸当先出列,拱手拜道:“孟德狡诈,不可不防!本初,三思呐!”
两侧,审配与逢纪闻言,相互对视一眼,嘴角一撇。
在袁绍集团之中,许攸最不受人待见!
沮授、田丰等人不爱许攸之无礼!
审配、逢纪等人对许攸的傲慢、无礼怀恨在心!
也就是许攸确实与袁绍有旧,这才能快活到今天。
但是问题在于,许攸与曹操的关系也很好啊!
袁绍目光深沉地看着许攸,越想越觉得有问题!越想越气,越气越想!
你与我昼夜相处,心里却向着曹操?
袁绍自怀里掏出一封信,狠狠地扔向许攸,恨声道:“滥行匹夫!有何脸面在我面前献计?你与曹操有旧,想必是收了他的好处,在这里拖延我军脚步吧?我带你不薄,你却心向曹操?”
“本来我该砍了你的头,但是...你的首级就先放在你的头上,快滚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