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张允水师先发,往荆门山靠近,近到敌军埋伏区听了下来,派出水鬼,身上绑着绳索,手中拽着铁索,潜入江水之下,将铁索绑在益州军埋下的障碍物中,然后返回顺着绳索反身上船。
江水冲击之力再加上战船本身的动力,益州军埋下的障碍物顷刻之间便被战船拽了出去,益州军连月的辛苦,就这么化作了无用功!
张允水师这般明目张胆地动作,自然没有逃过益州军的观察,但是益州守将在观察了一番敌我战船大小比例之后,果断地决定收缩防线,固守虎牙山,静待援军!
张允将水面的障碍物清理了之后,又马不停蹄地倒回来呼声运兵船抵达虎牙山西岸,在益州守将决意收缩防线之后,双方至今尚未爆发大战。
但是双方都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齐天眯着眼远眺虎牙山敌营,与东面那狭窄逼仄的空间相比,这边显得是那样的空旷、辽阔,齐天都不由自主地开始想象自己应该以什么样的姿势攻破敌营了。
“都快点!抓紧时间!”齐天将手搭在腰间的宝剑上,一副官僚做派地喊道:“速度!速度!”
“劳资今天要在对面城里吃早饭!”
“动起来!”
不知道是齐天吼了两声激励了士气,还是士兵们听到了早饭两个字,众将士的干劲儿明显大了许多,很快就组装好了攻城器械,齐天都为对面的敌人感到委屈;这么点高的城墙,有俩云梯就够了呗,犯得着动用投石机吗?
齐天不知道原本的投石机在这个时代应该是什么样子,但是在自己的影响之下,马钧研制出来的投石车有点太方便了,这种可以分离携带的大型工程器械绝对可以带到成都去!
不过半个多时辰,最复杂的投石车已经组装好了,投石车的弹药库也在滑轮装置的协助之下不断地填充了起来,齐天看差不多了,一声令下,数十块脸盆那么大的石头呼啸着向益州军营寨飞去,然后云梯与冲车缓缓前压!
益州军守将名叫费观,在妙计被破之后,费观便缩入城中,瑟瑟发抖起来,开始思考若是军队劝降,自己是投降还是不投降?
要不要来三..一次拒绝,既能表现自己的气节又不至于惹恼对方...
这边还在犹豫呢,便感觉大地一震,然后传来不断的闷响声、惊呼声,营帐略有些混乱了起来,费观勃然大怒,一把推开身边的世家名媛,提着宝剑大踏步走出去!
“吵...”
“嘭!”
‘咕咚!’费观咽了口水,呆呆地看着身前数米远的地方,一块巨石砸在了面前,这石头明显质量不行,摔得四分五裂地....
费观连忙看向空中,退到了一个比较安全的位置,检查了一下身周,发现没有缺少任何一个零件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怒火攻心!
劳资大小也是个将军,就不带我唠会嗑?上来就打?还是往死里打?
确认天空没有不明飞行物袭击之后,费观大踏步走向城墙,一边走一边大声喝道:
“所有人!按照自己的分工,待在自己的位置!有敢胡乱逃窜,引起恐慌者!斩!!!”
好嗓门!
费观这一路走,一路喊,竟然将略有些崩溃的军心安稳了下来,随即各就各位,张弓拉箭,静待敌军!
在恐慌消失之后,投石机的作用其实有限,一来弹药是就地取材,质地非常脆,落地就碎,无法造成二次杀伤;而来毕竟只是个投石机,不是迫击炮,更不是榴弹炮,装填间隔比较久,所以在敌人保持住镇定,有足够安全的掩体之后,投石机也就听个响~
费观上了城墙,便看见了曹军那缓缓推进的攻城器械,皱着眉头道:
“我军城墙矮小,万万不能让敌军的攻城器械到达城下,谁与我去毁坏敌军的攻城器械?”
“只要敌军没有了充足的攻城器械,我们完全可以等到永安的严颜太守支援!”
“到时候,我为他请首功!”
众将面面相觑,皆不敢行动,城外的曹军军容整齐,高高竖起的吕字大旗总不能是吕虔、吕旷、吕翔吧?
谁敢动?
费观叹道:“诸位将军都知道,主公是我岳父!”
“但是江上防线被破之后,我也想过投降,只是,没想到曹军连投降的机会都不给我们!”
“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
众将面色微变,迟疑地相互看了看,齐齐摇头。
费观继续道:“因为我们是鸡!”
“杀鸡儆猴的那一只鸡!因为我们的江上防线没了之后,便好似一个半露腰身的舞女,在一个饥渴难耐的色鬼面前翩翩起舞...白给!”
“如今守在城上是死,出去毁了敌军的攻城器械,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只要敌军没了攻城器械,我们谁怕谁啊?”
“都是两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我就不信咱一刀砍下去,他曹军还能再长一个出来!”
众将被费观的话说的蠢蠢欲动,几乎就要主动出城了,只是看着城外的吕字大旗,终究还是不敢付诸行动!
中原千百万人,就出了这么一个帝国虢虎,那可是一人一马砍翻河北的存在,就算传言有些夸大,众将也不认为那是自己所能抵抗的人物!
费观顺着众将视线看去,有些无语地说道:“他马都没骑,像个大爷一样坐在高台之上吹风,你们虚什么?”
“他帝国虢虎再厉害,你们骑马的呀!他还能长一堆翅膀出来抓你们不成?”
“你们要是再没人行动,劳资就进我屋里去把那三个女人提出来,劳资带着她们三去!”
“丢人!懦夫!”
众将面色躁红,三四人踏步而出,喝道:“末将愿拼死一战!”
费观点头道:“那就你们俩去吧,别去太多了,不然把虢虎招来了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