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道金色剑气下,黑气无力抵挡,全都刺入了身上,猪妖咆哮着现出人形,身上多出了数不尽的血窟窿。
羊刃煞以万丈胡须抵挡住了数不尽的金色气剑,也因此损伤了不少的胡须。
两人知道无法再敌,猪辰煞放出带有邪臭的巨大黑气,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羊刃煞以万丈胡须佯装攻击江蘅,就在江蘅闪躲的间隙,趁机逃下山去了。
斗牛煞和禄马煞见猪辰煞和羊刃煞败走,江蘅又加入了战斗,心中急躁,阵法也乱了。
禄马煞本就被桃之夭戏弄的惨了,早就想逃命下山,但苦于桃之夭纠缠无法脱身,此刻,也顾不得许多,喊道:“老三,快走!”
说罢,一溜烟遁下山去了,桃之夭在他肩上也一并跟着走了。
斗牛煞还在苦苦支撑,听到禄马煞呼喊,一分神,紫瑛掌门掌中七道紫气已打入体内,又见江蘅和一众回山派弟子围攻过来。
忽然,一声大喝,众人眼前黄气弥漫,只听的一阵咆哮之声,斗牛煞现出了原形,一座山峰大小的黄牛妖出现在眼前。
它低头怒目而视,粗大的鼻孔中冒着白气,两条前腿铆足了劲,忽然朝着西王母神像猛然冲撞过去。
神像前的四五名弟子面对突然袭来的庞然大物,惊呼一片,急忙飞身躲闪。
眼见牛妖就要撞毁西王母神像,江蘅飞速前进,越过它庞大的身躯,五丁神木深深的插入地上,护在西王母神像前。
红光从小小的五丁神木上散发出去,一点连成一片,一片形成万丈红光,红光之上罡气如刀,狂风大作,将牛妖稳稳的挡住了。
江蘅知道牛妖力大无穷,远在猪妖之上,况且牛妖的头比顽石还要坚硬,倘若不加阻拦,任由它冲毁西王母神像,后果不堪设想。
牛妖咆哮着,不停的抵抗五丁神木上的万丈红光,似要冲破神木,毁了西王母神像。
紫瑛掌门从后面飞来,数十道紫气打入牛妖巨大的身躯中,牛妖突然甩动牛尾横扫紫瑛掌门。
牛尾上带着劲风,力大无穷,紫瑛掌门顺势躲过,修为低的弟子却难以幸免,被长长的牛尾重重扫落出去,摔的血肉横飞。
金墉城里的两三处石柱假山也被牛尾扫的轰然倒塌,巨石飞滚。
常慧化作一道白光,飞上高耸的牛背,举剑刺下,长剑深深的插入了牛背之中,牛妖吃痛,咆哮着将常慧甩到身下。
怒转牛身,巨大的牛蹄往常慧身上踩去,形势危急,江蘅和紫瑛掌门分别从两个方位起身相救,一红一紫两道光芒迅速前进。
牛妖甩动牛尾,长长的牛尾在空中形成一个圆弧形,分别将两人远远地甩了出去,牛蹄猛踩,常慧就此五脏俱裂,被牛妖踩的血肉模糊。
“常慧……”
“师弟……”
“师兄……”
紫瑛掌门,常颖,江蘅全都惊呼出来,面对惨烈的场面,不忍直视,心中剧痛。
江蘅飞上九霄云空,万道金曜剑气飞舞的同时,使出五丁开山神力,五丁神木斜斜劈下,神木上发出的红光形成一道无形的通天神木,将巨大的牛妖打趴在地上,牛妖鼻中喷出一股白气,现出原形,逃遁下山而去了。
面对满目疮痍的金墉城,江蘅无力再追。
墨海四煞败走后,金墉城一片狼藉。
损毁建筑数十处,战死弟子二十三人,伤者无法计数,常慧这个默默无名的紫瑛掌门的亲传弟子,也惨遭杀害。
余下的弟子面对惨烈的金墉城,忍不住哀声恸哭,默默流泪。
江蘅奔到紫瑛掌门身前,跪倒在地:“师父,弟子该死,为报一己之仇,导致墨海四煞前来寻仇,杀伤许多同门,弟子有罪。”
紫瑛掌门黯然神伤,扶起他缓缓说道:“你无罪,就算我们不去寻他们,他们也会寻上门来,之前为师就已经收到了长歌门的飞花令,只可惜我回山派的结界法阵不堪一击。”
“师父,长歌门是什么,飞花令又是什么,弟子怎么一无所知?”
紫瑛掌门负手而立,悠悠说道:“长歌门虽不属三大修仙门派,但同属世间正道一脉,由于长歌门向来神秘,故很少有人知晓。传闻长歌门有一诏二十四令,其中飞花令就是向同道发出预警的令。”
紫瑛掌门停顿半响,又说:“我回山派的结界法阵全都由云阳的幻术施法而成,可惜他当年反出回山派,带走了《洞神真经》,导致如今新设的结界法阵防御力低下,就算得到了飞花令的预警,敌人还是轻而易举的就攻上山来。”
“师父,弟子在墨海遇到云阳,他即将成魔,我们不得不防。”
“为师已经知道了,也想明白了,你们不要过分忧虑。我回山派祖师创派所谓何来?修仙又所谓何来?不就是为天地苍生求仁义保太平吗!所以,有魔斩魔,有妖除妖,何惧之有?”
这句话似乎是对江蘅说,其实紫瑛掌门更是对所有回山派的弟子而说。
他又拍着江蘅的肩膀说:“蘅儿,回山派生死存亡不足为虑,以后你若有幸学全《三洞玉书》,还望你谨遵祖师创派之志,在这天地间多行仁义,护佑苍生。”
“师父何出此言,弟子定然不违祖师之志,不忘师父教导。”
紫瑛掌门似乎在做最后的交代,听到江蘅表明心志,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事实上,紫瑛掌门的确有洞察先见之明,就在他跟江蘅说完不久,回中山上突然地动山摇,山石崩裂起来,好似一头怪兽在山底下不停的翻滚。
那头怪兽似乎力大无穷,从山下一步一个脚印上山而来。
每走一步,回中山上都要颤动一次,每走一步,回山派弟子的心中都要震颤一次。
回山派所有的弟子,全都列阵在金墉城里,展开手中长剑,凝神戒备,等待紫瑛掌门的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