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双手结成手印,形成十字血手,发出两道耀目血光。
那片红霞被催动了,红光闪烁中形成鲜血一般的一片大网,飞上五人头顶,罩了下来。
五人立刻高举法宝,光芒全都汇聚在一起,抵挡住了红霞大网。
寡宿星的十字血手原本是鬼道里暗杀的术法,此刻用以催动红霞,使其形成红霞大网,将五人一网打尽。
其实,红霞大网还有一个名字,叫做血雁咒。
血雁咒乃是五人血液凝聚而成,由寡宿星以自身法力催动,神威震震,势不可挡;五件法宝虽然也是神威无比,但并不能抵挡住其下坠的力道。
不消片刻,五件法宝的光芒渐渐抵挡不住,缓缓沉了下来,血雁咒离头顶越来越近。情急之中,江蘅祭出了盘龙炼妖鼎。
他不知道有没有用,他的心中忐忑不安,他只是在赌,赌一个胜利的机会。
他念动咒语,左手催动法力,盘龙炼妖鼎顷刻间在高空中变成了巨大的宝鼎,法力深广,红光如晚霞一般洒将下来,覆盖在了血雁咒上。
此时,一物降一物,就看谁的法力高深了。
江蘅凝神屏气,不受外物所扰,法力源源不断的催动着,盘龙炼妖鼎中的红光越来越强盛。
不一会儿,江蘅感觉到,血雁咒正在悄悄远离头顶,他心头一喜,不敢怠慢,加紧催动法力。
与此同时,寡宿星的额头渐渐渗出汗珠来,面对强大的盘龙炼妖鼎,她的法力渐渐支撑不住了。她身体肥胖,片刻间便汗流浃背,催动法力的手指也渐渐软了下来。
就在法力消散的一刻,血雁咒瞬间缩成了一小片,倏忽间飞入了盘龙炼妖鼎中,五人头顶阴霾散去,顿时清凉无比。
这不仅是五人合力抵挡的结果,更是盘龙炼妖鼎的功劳。
江蘅收了盘龙炼妖鼎,五人并排而立,齐刷刷的望着寡宿星。此刻,她成了五人唯一的敌人。
她面皮紫红,弓着背,左手插在腰间,吁吁喘着粗气,看来盘龙炼妖鼎消耗了她不少的法力。
突然,她的手中祭出一件擀面杖,隐隐有黑气环绕,怒狠狠的朝五人冲来。
“胖婆娘!”
童冲慧眼看出了擀面杖的厉害,右手拦在空中,熊一般的吼声震住了寡宿星的脚步;四人都被他出其不意的喊声吓了一跳,侧头望着他。
“胖婆娘,你说你一把年纪了,手持擀面杖不在家给丈夫做饭,跑来这阵中耀武扬威的干什么?”
“你……你这个丑八怪,你说什么?”
“你,你你你你什么你?”
童冲眼睛向上一翻,喜道:“哦,我明白了,你肯定是一把年纪了还嫁不出去,才到这阵中寻汉子来了。”
寡宿星似乎被他说中了心事,举着擀面杖的手软软的垂了下去,垂头丧气的呆立不语;其余四人都被童冲逗的憋着气不敢笑出声来。
“胖婆娘,本来你和那孤辰星蛮有夫妻相,可惜他死的早,是个短命鬼,眼下就便宜你从我们五个人里挑一个做你的丈夫,不知道如此可好?”
寡宿星的眼中突然发出一丝光芒来,抬头望着童冲,幼稚的问道:“真……真的吗?”
“当然是真……真的啦!”
童冲故意学着她口吃的语气,说道:“你仔细看看我们几个,看上哪一个了,由我童冲给你做媒。”
寡宿星外表凶恶,内心柔软,竟然当真了,将目光停留在五人身上,一一细看着。
她的眼睛本来就小,加上脸上的肥肉太多,将眼睛挤成了一条线,睁着的眼睛好像闭着一般,看起来极不容易。
“胖婆娘,你能不能睁大眼睛好好瞧瞧我们?”
童冲一声怒吼,寡宿星立刻努力的睁着眼睛,但确实难以睁大了。童冲见她磨磨蹭蹭,没来由的气道:“胖婆娘,你一边看着,一边听我给你介绍。”
“这位江蘅公子,虽然长得不是很英俊,但有两位姑娘为他争风吃醋,整日里打得不可开交,倘若你嫁给了他,必定会闹得鸡飞狗跳,我看不合适。”
“这位白衣人公子,本是个文弱的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我怕你这么大的体形会欺负的他毫无还手之力,也不合适。”
“这位伍云飞公子,虽然相貌堂堂,但他力大无穷,你要是嫁给他,擀面杖都不一定折了几根,挣的钱都不够买的,还过什么日子,更加不合适了。”
“至于这位龙若水公子,他清心寡欲,对女人素来不感兴趣,尤其对像你这么胖的女人更没兴趣了。”
童冲一边介绍,一边摇头否决,真跟个扯闲话的媒婆一般。
江蘅在心中暗暗好笑:“大哥啊大哥,真想不到你竟有这般胡诌的本事。”
岸上的四人只见阵中五人站成一排,好似招亲大会一般,完全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一时都摸不着头脑。
“好啦,最后就剩下我了,我就简单的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童冲,当然称不上什么公子,年龄也是当中最大的,人长得五大三粗,还有一条腿也残废了;你呢,又胖又丑,看着也有五十来岁了,咱俩半斤八两,谁也就别嫌弃谁了。”
“胖……胖是胖了点,可人家年轻的时候如花似玉,也是一朵花呢,我……我问你,你是真的愿意娶我么?”
五人听她言语,再看她现在这副容貌,都忍不住在心里笑了起来。
“当然愿意了,我都想好了,等咱俩成了亲,我就放羊养家,你呢,就在家给我生个大胖小子。”
一向严肃傲慢的龙若水也忍不住噗嗤一笑,幸好寡宿星沉迷在对感情的向往中,并未察觉。
寡宿星性情乖戾,长相丑陋,到了五十多岁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嫁人成了她一生向往的事。童冲在胡诌中说中了她的心事,说要给她介绍丈夫的时候,她傻乎乎的当真了。
此时,童冲一番在外人听起来夸张的言语,在她耳中却成了肺腑之言,被突然而来的感情冲昏了头脑,招手说:“你……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