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蘅整理好思绪,絮絮说道:“太阳神鸟是古蜀人的圣物。两千多年前,杜宇王朝破灭后,大长老和大祭司带着象征权利的黄金权杖出逃,鳖灵命人追杀抢夺。无奈之下,大祭司以天蝎圣火将黄金权杖封印在太阳神鸟之中,交由大长老保管。
而后,两人分别逃往不同的地方。大长老最终逃到了瓦屋山的迷魂凼,从此便隐居其中。八百年前,逃往西域的大祭司的后人创立了天蝎圣教,企图依照当年约定见面的地方,骗取太阳神鸟。
只是因为,封印在太阳神鸟中的黄金权杖,是打开岷山石室唯一的法宝。大祭司的后人想进入岷山石室,学习里面的仙法,以此祸乱人间,统治天下。当时隐居在迷魂凼中的大长老的后人知道此事后,未免暴露踪迹,便下令族人不得外出。
直到两百多年前,诗仙游历蜀地,误入瓦屋山迷魂凼,发现了隐居在其中两千多年的大长老的后人。当时的族长早就听闻过诗仙的大名,与诗仙一见如故,遂将太阳神鸟交托给诗仙保管,诗仙则以《蜀道难》一诗相赠。
而在下年幼之时,不幸身中天蝎圣教的天蝎邪火,受尽苦楚,最终在机缘巧合之下,和先生误入迷魂凼,遇到了古蜀遗民,解开了身上的邪火之谜。现在的蜀人族长便拜托我寻找诗仙遗迹,寻回太阳神鸟,在天蝎圣教习得天蝎圣火后,解开封印,取出黄金权杖,先一步打开岷山石室,以其中的仙法对抗开明仙宗和天蝎圣教。”
江蘅大略将前因后果简要说明,费金阁听的极为入神,过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叹道:“想不到深藏长歌门两百年的不知名之物竟然尘封着如此一段往事,实在令人不胜感慨。想必当年太白仙不愿言明此物为何,也是为了替古蜀遗民保守秘密,幸好历代门主妥为保管,如今知道了它的来历和用途,本门主便代表太白仙将此物原物奉还。”
江蘅大喜,拱手致谢:“多谢费门主。”
虽然知道了太阳神鸟的来历,但费金阁依旧疑虑未解,不耻下问:“三大派连同我长歌门,都未能消灭鳖灵,如今又多了一个天蝎圣教,这小小的太阳神鸟是否真有如此神奇的作用?”
江蘅说道:“太阳神鸟中封印的黄金权杖是打开岷山石室唯一的法宝,而古蜀国三代蜀王皆是在岷山石室中羽化飞升的,想必洞天福地,必有逆天神器,不然天蝎圣教也不会寻觅八百年而不放弃。”
费金阁点头说:“但愿如此!江掌门,待今夜我拜祭过历代门主,告知此事后,明日便将太阳神鸟奉还。”
“好!”
离开主事大厅后,江蘅和陈庆之回到雅舍之中,透过翠帘,望着窗外的美景,陈庆之说:“想不到长歌门门主竟然是个女子,她虽然年纪轻轻,但能统率一众身怀神通术法的男子,救济苍生,实在令人钦佩。”
“李白当年就有任侠之风,一首《侠客行》悬挂厅中,时时警示门人,自然各个身俱侠气;不过,这位门主却绝不简单,据我观察,她的法力出奇的高,绝非一般人可比。”
“何以见得?”
“先生不是修道之人,自然看不出来,她虽然年纪轻轻,但一言一行自有法度,足可见炼心已至空明之境,且手中的谪仙剑因为法力太过强盛,而紫光外泄。”
“我虽然不懂,但是武长欢曾说过,长歌门有三宝,除了太阳神鸟,想必还有谪仙剑,它曾是李白佩剑,定然神异之极。这两件宝贝都是诗仙所传,想来那另一件宝贝也一定与诗仙有关,只是不知道是什么。”
两人絮絮而谈,你一言我一语,漫无目的,但总算寻到了太阳神鸟,心中的一块大石也落了地。
一夜之后,两人在武长欢的带领下,再次来到主事大厅,费金阁奉若神明的捧着一个古朴的圆形木盒,说道:“江掌门请看。”
说着,打开盒盖,露出一块金灿灿的绸布来,连同包裹着的物件取了出来,交在江蘅手中。
虽是轻如鸿毛,但心中却沉重万分,江蘅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黄色绸布,那物件的局部慢慢露了出来。
江蘅和陈庆之心跳不已,眼神一刻不离的盯着,直到黄色绸布全部打开,两人眼前一亮,只见一块红色的圆盘如同太阳一般,熠熠生光,耀眼夺目。
那圆盘晶莹剔透,似玉非玉,似石非石。
正中央是一个旋转的太阳,上下左右四个方位各对应着一只金色神鸟,与天蝎圣教石室中的图腾丝毫不差,正是太阳神鸟。
两人欢喜不尽,从图腾到实物,历经大半年,恍如做梦一般,陈庆之更是迫不及待的说:“江蘅兄弟,你且试试能否解开封印,取出黄金权杖。”
“好。”
江蘅也是好奇手痒不已,立刻以法术将太阳神鸟置于大厅上空,然后结出手印,使出了天蝎圣火。
只见他胸前亮起一只红色的天蝎,掌中的圣火向上喷薄而出,以熊熊天蝎之火将太阳神鸟焚于其中。
霎时之间,太阳神鸟红光大震,小小的圆盘瞬间变成两三倍大小,中间的太阳发出耀目的红光,四只神鸟全都金光灿灿,围绕着太阳旋转起来,似乎活了一般。
整个太阳神鸟就是天空中活生生的太阳的翻板,太阳被四只金色神鸟包围,红日亦被金光包围,一瞬之间,倾洒而下,将主事大厅照的金碧辉煌。
四人惊奇万分,啧啧称奇,陈庆之说:“根据兰惠所说,这太阳神鸟之中的太阳应该就是太阳神帝俊,而四只神鸟便是他派出的四位神鸟使者,分别是蚕丛、柏灌、鱼凫、杜宇四代蜀王。”
江蘅补充说:“以前见到图腾并未多想,此刻看到太阳神鸟栩栩如生,犹如天空中真实的太阳,自然便会联想到其中的故事,以它作为古蜀人的圣物,也就不足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