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正安静地躺在病房里,针管里的液体一滴一滴地往下流淌着。
护士坐在病床旁边守候着,单手支撑着脑袋,昏昏欲睡。
走廊里
低沉悠扬的脚步声缓缓而至。
捷森推开病房的门。
“嘎吱……”
护士从睡梦中惊醒,看见管家站在门口,一脸和蔼的笑容。
“守了这么久,一定累了。换我来守一会儿小姐吧,你先去休息休息。”管家慢慢地走进来,站在病床不远处。
“这……madic医生让我好好看护着乔小姐,万一她突然出现了什么状况……”护士犹犹豫豫地。
“没关系,这不是有铃吗,出了什么事我按铃就好。你养好了精神才能更好的看护小姐。”
“行吧,那你仔细些。有事情的话,就叫我。”护士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转身离开了。
管家听见脚步声在他身后渐渐消失。
他靠近了乔一些。
挑起她的下颌。
苍白毫无血色的唇瓣如同粉白色的樱花花瓣。
双目无力的闭合着,高挺的鼻梁和尖尖的鼻头。
睫毛乌黑浓密。
轻蔑的眼神看着她的面庞,但是注视的目光却越发变得奇怪。
捷森站在她身边,弯下身体。
自己的唇对准了她的唇瓣,轻轻落下。
“好像这场戏剧,快要结束了,你我终究不能在一起。”
“不能在一起。”
捷森轻轻在她耳畔说了一句。
“好好睡一觉,等到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一切都会变好的。”
说罢在她脸颊上留下一个吻,离开了房间。
乔的睫毛微微动了动,眼角留下了两行泪水。
那不是乔……
她知道他有事情瞒着她。
她也听安娜说过,他不是真的爱她。
但是至始至终,她还是相信。
他的心里有她。
曲凌天用绳子将清洁工的手被在背后,牢牢困住。
“你说过,我告诉你的事情的内容,你会放我走。”
清洁工沙哑的声音在疗养院的囚禁室里回响,拖沓的鞋子摩擦着石块地板发出的“沙沙”声。
“放你,但我没说过是以什么样的形式放你。”
“你总得先带我去看看那些人被关在哪里,才能把你放了吧。”
曲凌天扯了扯手上的绳子,示意她不要侥幸挣脱,否则他只会把绳子捆得越发紧。
清洁工临走之前,请求他们让自己去厨房准备些吃食。
曲凌天答应了她,暂时放她去厨房,只是没想到她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被锁着的手上提了一大盒食物,装在黑色的木漆食盒里。
那个食盒里能装起码十个人以上的饭食,她这是……
曲凌天低垂着眸子看了眼她,只是伸手从她的手里拿过食盒。
这盒子的重量不浅,她一个女人,居然能提起这么重的食盒。
“我帮你提着,你走便是。”
曲凌天淡淡的语气。
“多谢。”
安娜穿着紧身的黑色连体衣,跟在他们身旁。
手术完成之后的不久,确定了乔的身体还算稳定之后,他安排好了护士留守在房间里。
虽然……
那个男人要是想要进来看她,随时都可以进去,无论他怎么派人监视都无用。
所以他也没有安排特殊的人去盯着她,只是在她的枕头下面留了一枚掩藏着的监听器。
清洁工带着他们从疗养院的后院离开,走到了草场。
那天安娜跟着她去后山的时候也经过了这里,往前走是一个下坡然后又是上坡,两个坡间杂草茂盛。
现在天色已经黑了。
草场的最边缘用栅栏把草场围起来,靠近石碑林的附近有亮光一闪一闪的。
“看来你们运气不错,这些小家伙还在路上陪着你们。”
清洁工冷漠的开口,她所说的小家伙……
指的是靠近石碑林处晚上才会出现的萤火虫。
夏天的时候多一些,现在已经秋天了,难得碰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