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儿,你太稳了。”
一旁洗手的麻醉师脸上满是敬佩的夸赞道。
刚刚做完一个开颅手术,时间比本地医院最好的医生所用的时间短了一倍不止,而且出血的情况和病人的心跳稳定程度都保持得很好。
曲凌天听懂了他的语言,但是没有回答他,洗完手准备离开的时候,对他点头示意再见。
一个带着墨镜看上去很邋遢的陌生人站在医院的门口,看样子是刚到不久,见曲凌天从安全通道出来,斜朝着电梯口的身体突然转过来面对他。
“怎么来了?”
曲凌天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面前这个看上去有些邋遢的陌生人便是简单易容的灰豹。
“想你了。”
“没事就滚蛋。”
“咦,还是一样冷漠无情~之前我们跟踪的那批货有消息了,被运上了之前停在维多利亚港的货船上,你不是要回国了吗,刚好那艘船是开往国内的,半个月之后到合泰港口。”
灰豹紧跟曲凌天的步伐,侧着身子和他说。
“嗯,我准备在国内多呆一段时间,之后这边有什么事我能不来的就尽量不来了。”
“我才不管你呢,反正你自己和大a去说,莱叔这边够忙了,卡姐最近又被安排去照顾乔,安娜接替你的位置,你想要找个清净自己去和他说。”
曲凌天面前停下一辆黑色的轿车,上了车马上把车门关上,透过窗口对车外的灰豹大声说了一句。
“飞机上没信号,你帮我说一下,谢了。”
“唉唉唉!不带这么玩的。”
看着越开越远的轿车,灰豹摘了自己的墨镜。
“0#@!~#”嘴里不停地数落着曲凌天。
克里斯汀坐在方余生的办公室里喝着茶,优哉游哉地等着她把手里的最后一点活弄完。
“董事会的邮件都拟好了吧,发给每个董事之前记住一定要强调必须到位,如果不到场,就以今后会议取消其董事投票权利。”
方余生放下手里的座机,把财务部送来给她的之前的项目资金清单,再一次快速核对完全,才起身离开座位。
“弄完啦?”克里斯汀喝完紫砂壶倒出来的最后一杯茶,不慌不忙的把杯子放回原位。
“还有一些,月末的事情本来就多,不弄了,周末加班吧。”
“总监加班,有加班工资吗?我等了你这么久,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给我发点工资。”
“拉倒吧,你还喝我的茶呢,我都没来得及和你算茶钱。”
方余生拉上自己办公室的门,提着手里沉甸甸的礼裙盒子,和部门的其他员工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
橘色牧马人在公路上飞驰着,速度比平时稍微快了一些。
“开这么快干什么,还早呢。”
方余生拉下车上的车前镜,看了看自己的眼睛,昨晚上睡得晚,眼睛下面的黑眼圈她今早上都没来得及遮好了再出门。
“还早呢?您说说,您都拖了多久了,我在你办公室等了一个多小时了,再不开快点,等会又要堵车了。”
今天克里斯汀的早上有个采访活动,中午又是某个片场老板请吃饭,下午休息了会儿就直接来找她了。
要不是昨天打电话问她今天去不去项家的酒会,她问她项灵韵是不是项华强的女儿,方余生现在可能都还不知道她去参加的是项家大儿子项明辉的生日酒会。
“我说,那个曲耀天真的只是曲凌天的弟弟,或者……他给你的那条裙子是不是曲凌天让他给你的。”
“不知道诶,应该不会吧。”
方余生对着镜子涂了个口红,抿了抿嘴。
“这你都不问清楚就把裙子收了,你知不知道那条裙子是wanna的独家珍藏款,除非是品牌的老板或者mag本人,否则没有人能够买得到那条裙子。”
“你说的是真的吗?”方余生停下自己手上的涂口红的动作,关上车前镜,“但是,你怎么知道那条裙子是珍藏款的?”
“我之前出国去看秀的时候,wanna的秀,展区前面的第一条裙子就是他送你的那条,春之棠。”
“刚才我还没发现。现在才记起来,当时是放在玻璃柜里,模特都没有上身的,据说是设计师在6年前决定入职wanna的时候带来的他最好的入职礼,也一直被誉为wanna的灵魂招牌之一,他能搞到送给你,我有点怀疑。”
“那多半是假的吧,也许你看错了,只是一条长得比较像的裙子而已。”方余生假装不在意的样子看着窗外。
车窗外,秋风早就来到了,卷起地面随意飘洒的落叶。
手机里突然传来震动。
是曲耀天。
曲!耀!天!
她忘记了,他昨天说今天下午要来接她的。
“完了完了。”
“什么完了?”
“他他他……他说他要来接我的,我忘了。”
“.…..你还真是一天很忙啊,什么事情都抛在脑后,给他说你今天被我拐走了,让他等下一次吧。”
“可是他答应做我舞伴……”
“.…..。”
“喂?我在你楼下了,你下班就直接下来就好,裙子记得穿上。”
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磁性而魅惑。
“我……”
“天气有点凉了,记得披个外套,时间还早,不着急。”
“我……我已经在我的一个朋友车上了。”
“嗯?你说什么。”
“我忘了你说要来接我,就先和朋友走了。”
“男的?”
“女的。”
“哦,那看来还是没有找到新的舞伴啊,既然你有人送了,那我就不去了,你和你的女朋友搭个伙吧。”
“别啊,我只是忘了,唉,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小气啊。”
“嗯?还说我小气,我回头一定和我哥告你的状。”
“你这个人!我错了还不行嘛,我到时候在大厅的楼梯口等你。”
“看心情,挂了。”
曲耀天瞬间挂断了电话,靠在车上的身体停了停,望了一眼眼前的大楼。
看来他和她说的话她并不放在心上,或者说他除了是曲凌天的弟弟以外,其他的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所以她并不在意,就像16年前的那个时候。
她从巷子的那边微笑着走来,带着海棠的花瓣,给了他足够回家的车票钱就转身离开。
或许对于她来说,一切的无关的人和事,她都当做是人生路过的风景,不过分的在意,也不过分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