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吗?有人在外面吗?”
方余生站在门口喊了半天了,连个理她的人都没有。
“有人在吗?我想上厕所!”
一个男人腰上别着钥匙串,不慌不忙地从外面走进来。
“你好,我想问这里可以上厕所吗?”
“你看里面那些人上厕所吗?”
男人嚼了嚼嘴里的口香糖,眼睛看都不看她一眼。
“上啊。”
“你看他们怎么上的厕所啊?”
“直接......不是,大哥,我一个姑娘家,你让我当着他们这么多人的面上厕所吗?”
“切,还不好意思?那你在这里等着吧,我给你去问问。”
“好的好的,麻烦您了。”
那男人头一甩就往回走了。
这里没办法和外面的人联络,她要想办法出去才可以。
不过一会,那男子身后跟着一个长相很严肃的男子,年纪大约在40岁上下,穿着看上去要比之前看门的那个男人职务要高上许多。
“就她,要上厕所?”
男子手指着里面关着的女子,一脸无语地问刚才来找他汇报的男人。
“对对对,管事先生,这不上面还有那么多间房间要我看着吗,我哪儿敢私自做主把她给放出去啊,这里白天除了这些关着的也没啥人。正好你在办公室里,我这不就来问问您吗。”
管事先生?
难道,这个男人就是之前乔提过的调配仓的管事?
难道这里离调配仓不远?
不过想来也是,这里堆放的都是一些杂物之类的,想来确实应该是仓库之类的地方。
“你是想说让我带着她去上厕所?”
“这......如果您不忙的话,是否可以劳驾您老人家呢?”
“你这不就是让我给你背个锅吗?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推我头上做事就完了?”
调配仓的管事手插在腰上,双脚自然地岔开,看上去好像并不太想让她就这么出来。
“没没没,没有!管事先生,您这说的什么话。”
“算了,你把门打开吧,我带她去就是。”
“诶诶,这感情好,那就麻烦您了?”
那男子手上的动作忙把腰间的钥匙串取下来,从中间右数第四个钥匙插进了钥匙孔,慌张地直接门上的锁都掉在地上。
“我带她去上厕所,又不是带你去,你慌什么?”
“哈哈哈,没事没事,我手抖,饿的,饿的。”
方余生一瘸一拐地跟在那管事先生后面,腿上左青一块右乌一片的,尤其是脚踝的地方,全是一片乌紫色。
等到没有关人的地方,走廊里都很空旷。
之前走在前面的管事先生脚下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走在她身边去扶着她。
“你腿上的伤要紧吗?我瞧着你伤的挺严重的。”
“我我我,我没事。”
被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吓了一跳,他这突然的转变还让人挺适应不过来的。
“你是方余生小姐吧,我之前在组织里听说过你的名字,昨天听闻你被关了进来我还挺诧异的。”
“你在组织里听说过我的名字?”
方余生被他扶着,走路的姿态明显好了太多,不用那么费力了。
“嗯,其实大家伙都知道你是madic医生的妻子。”
“???啊?”
“啊,不是妻子?那为什么madic有一次在他的资料单上把自己备注配偶的一栏改成了你的名字?难道你是他的未婚妻?”
“我也不是啊?”
“啊?那真是奇了怪了。”
她才是奇了怪了,虽然说两人的关系是那样吧,但是也没有到谈婚论嫁的时候啊,他的家世背景那些的,她还......怎么就成
配偶了?
“唉,不管这么多了,乔小姐被关在里面有叫你传什么话给我吗?”
“你有没有办法能让我和曲凌天搭上话,或者能联系上。”
“以你的身份,可能不太好弄。”
管事先生扶着她一步步的往前走着,脑子里好像想到了什么,眼睛突然亮起来。
“之前这里负责送饭的人被调走了,如果你们俩的关系没有被她们知晓的话,或许我可以试着帮你充当这里角色,这样你就可以在这里自由活动了。”
“我?可以吗?”
“理论上来说是不太容易的,毕竟你的身份还不明确。不过他们可以肯定的是你不是组织里的人,而且,据我所知,这里也没有什么特别敏感的地方需要防备,或许我可以试一下。”
“如果真的能够在这里自由行动的话,那就真是太好了。”
四周空荡荡的,只有隔着楼层板能够听见楼上和其他房间里传来的病人的嚎叫声。
上了厕所之后,那管事先手手里多了两瓶药水和棉花。
“这是给你的,这里没有专门的医生,唯一有的就是隔壁楼房里负责搞实验的人。”
“对了,你知道曲凌天被关在那里吗?”
“嗯,在隔壁楼层的最底楼,那里是专门负责实验研究的地方之一。”
“那里的人多吗?”
“人倒是不多,但是很多都是在里面做实验的,所以氛围比较的......恐怖,除了送饭的和平时负责打理的人,这里的人都不愿意经常去那里走动,当然,研究成果展示报告除外。”
“研究成果展示报告?”
“嗯,那栋楼的顶楼是专门留给这里的负责人开会的地方,专门讨论研究的实验成果的试用问题,我负责调配这里的基本物资之类的,那里也倒是去过几次。”
“哦,这样。”
“那就先这样了,嘘。”
管事先生很懂得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不该说,说话也十分的小心谨慎。
一到不该说话的地方,刚才脸上的平易近人就瞬间恢复成了严肃和难以让人接近的模样,十分有着管事者的姿态。
手里的消毒药水和棉花被方余生紧紧的捏在手里,藏在靠近墙壁的那只手里。
“你进去吧!”
之前管辖这里的男人听见楼下有脚步声,又急匆匆地从楼上下来,看着方余生慢慢地靠墙跳着往前走,忍不住推了她一把,直接将她推进了房间里,自己迅速地把门锁上。
一眼没看趴在木箱子上方余生。
管事先生都清清楚楚的看见了,皱了皱眉头。
“你干什么吃的,怎么这么慌张?差点踩到我!”
一个巴掌呼在他的脸上。
“先,先生,对不起啊,下次我慢点,我这不是也着急地想去上厕所吗,您见谅啊。”
说罢就一溜烟地冲去厕所的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