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眼睁睁的看着地上的老妪突然尸化,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
毫不犹豫的从定乾坤中拽出一把长剑,一剑就朝着老妪的后心刺去。
可剑虽然刺进去了,老太太却反而猛然掀翻了凳子站了起来。
好像突然变得无畏疼痛无畏刀剑一般,朝着灵儿就生猛的扑了过来。
灵儿虽然法术没了,灵力也用不了,但剑法却是了得!
就算没有内力加持,面对一个尸化的老妪却是根本不怕。
抬剑便斩,几下便将陡然力大无穷的老妪逼在了墙角。
可一连挥刺了几剑,老妪却依旧张牙舞爪。
灵儿又试了鬼修的符咒,奈何也全不好用。
尸人,尸人!
它毕竟还有一半是人,不是鬼!
灵儿一咬牙,挥剑将这老妪的脑袋砍了下来。
一闭眼睛,却是根本没有血喷出来。
眼看着这脑袋掉地之后,咕噜咕噜却是仍旧能够睁眼咬牙,身体也还在继续挣扎,像是无论如何也砍不死。
顿觉十分棘手!
而就在此时,灵儿忽然打了一个冷战,预感登时就是不好。
无心恋战,转身便走。
一步迈到院子里才发现,临街的大门已经四敞大开。
那个也已尸化的小男孩此刻就站在门口。
身后墙头到处都是渐渐围拢过来的僵尸!
灵儿的汗毛一下就全竖了起来。
今天这人救的,居然是把自己救到虎狼之窝里来了。
原来被自己射伤的才是好人,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灵儿下意识就想要找帮手帮忙。
可是“百结,徐夫人!”的连叫了好几声,锁灵囊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倒是把外面的尸群唤得更加群情激愤,将门口的小男孩直接踩在了脚下,一扑而上。
灵儿头皮发麻,攀着墙壁几步就上了房。
才刚站稳脚跟就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宽敞的街道上,现在已经全是尸人,呜呜泱泱,张牙舞爪。
自己这一爬倒是好像一面升起的红色旗帜一样,外面原本老老实实游荡的尸群也全都抬头向自己看来。
灵儿狠狠拍了自己脑门一下。
拎着剑,沿着能跳上去的屋檐,没命的向城外的方向逃去。
心想难怪灿初说形受是最可怕的一个结界。
难怪从形受出来的考生都有阴影!
被一城的僵尸追,这能没有阴影吗?
天啊!
大城到底有什么好啊!
自己就这么点肉,一人一口也不够分啊!
灵儿天天练功,没有功力身法也是身轻如燕。
上窜下跳,沿着高高低低的屋脊很快就跑到了距离城门不远的地方。
可是这里却有一条非常宽的十字路口,没有法力根本越不了这么远。
灵儿恨不得仰天长啸一声,看了一眼后面还没跟上来的僵尸群,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
好在灵儿逃起命来效率非常高,在房顶跑得就像夜里的一道疾风一样。
游荡在十字路口的僵尸还没来得及被后面的尸群所带动,不知发生了什么。
灵儿就已经猛然跳下来先发制尸,吓了他们一跳。
勉强又左穿右插的跑出去一段。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灵儿身上带着人气,十字路口的尸人迅速就反应过来,狰狞的一扑而上。
灵儿能躲便躲,躲不过的就先卸手卸腿。
让他们暂时失去继续攻击的能力。
可是就算灵儿已经使出浑身解数,剑光在月色下几乎连成成密密麻麻的银线。
却仍旧招架不住如此庞大的尸群。
没多一会儿就累的满身大汗,可是克制的圈子却是还在越缩越小。
中心不由感慨万千!
这才只是第一关!都闯过去的难道是神吗?
自己手里至少还有武器呢!这要是没有呢!
又不是所有人都有一个有定乾坤的师兄!
一想到师兄,灵儿的内心又忍不住一阵悲鸣!
师兄啊!
我要累死了!
我要是真的在这里被活分了,估计也就再不敢来参加仙考了!
救命啊!
却没想到灵儿在心里的呐喊,竟然好像真的起了作用。
就在这时,远处一个白色的衣衫突然翻到了墙上。
月光皎洁,清辉载载,全都好像倾泻在了这一人的身影之上。
只见他手持一把火弩,砰的一弩就射了过来,直接将一个僵尸爆头,钉在了地面之上。
那只僵尸立刻就像一只翻倒的大虫子,拼命踢蹬着四肢。
脸上唯一没被射烂的嘴巴嘶声力竭的尖叫起来。
发出了好像来自地狱一般的刺耳魔音。
立刻将尸群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一大半,解了灵儿的燃眉之急。
灵儿几乎泪奔,简直不敢相信师兄会在这里!
“师兄!”
灵儿大喊着,浑身忽然燃起无穷的斗志,咬牙不顾一切的朝着落圄天的方向拼杀过去。
落圄天站在城头,将手中的火弩分散着尽数射尽。
一下子便从城头翻了下来。
蹭的一声将背在背后的一把胡刀抽了出来。
砍瓜切菜一样,快速迎着灵儿迫近而来。
好像一道澄澈至洁的月光,把灵儿心底全照亮了。
两人很快便背靠背的战在一处。
“我是不是做梦!”
灵儿抵着落圄天的背,好像一下子拥有了千军万马,什么也不怕了。
“不是!先走!”
两人艰难的来到城下,落圄天一搭双手,做了一个人梯。
灵儿借力飞身登上城头,快速的从定乾坤中摸出绳索,顺了下去。
落圄天一攀而上。
拉着灵儿跃城而下,在荒漠中拼命飞奔。
身后的城门吱嘎嘎的重新开启。
僵尸们好像铺张在黑夜中的一只只蚂蚁,从古老的城门中涌了出来。
两人不知跑出去多远,才在一处沙地上坐了下来。
灵儿几尽瘫倒,仰在落圄天的身边,气喘吁吁的看着荒漠中的满天繁星。
星斗们压得低低的,好像一颗颗触手可及的宝石,亮得动人心魄,叫人挪不开目光。
灵儿躺着摸出水囊来递给落圄天。
却是喘了好半天才问出了下一句。
“师兄怎么也这么倒霉?”
落圄天单手后撑,仰头举起水袋。
干净的月光,将他滚动的喉结清晰的勾勒出来。
他将水袋放下,似乎也被星辉所吸引,仰头看着天空,胸口仍然在剧烈的起伏着。
“我若是不来,你该怎么办?”
“死了吧。”
“那我来,怎么能是倒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