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东方把琅岈怪道和沧浪客加入武林联盟的消息迅速传递回商会,平南商会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如果只有一个马玉成,柳如风还没有太大压力,毕竟他只输给马玉成一招。那招被江湖误认作万朵金莲的花开不败,他相信把万剑朝宗练到大成是可以破解的。如果只有一个欧阳鹞做客逍遥谷,他也不认为欧阳姐妹会与武林联盟联手。但琅岈怪道和沧浪客做了联盟的护法就不同了,半辈子逍遥世外的宇内顶级高手都进入联盟,这代表了一种趋势。这种趋势一旦形成,千军万马也奈何不得。这对于平南商会来说,无疑是个惊人的噩耗。
柳如风仍隐然蒙着面,平南商会的人,并不知他的真实身份。柳如风说:“武林联盟发展太快,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也要尽快发展起来。”
无忧公子也充满忧虑,说:“什么盟主,什么新秀百强,都不过是老鼠娶亲——小打小闹。沧浪客这样的高人一加盟就不同了,这样下去,这个联盟会变得紧不可摧。”
柳如风说:“目前看来,侠义道慢慢会达成共识,都会拥戴马玉成的联盟。我们应该反其道而行之,重点笼络那些为正道所不容的旁门左道上。”
蒙平南深以为然说:“各个分会都熟悉自己地盘上的武林派系和恩恩怨怨,要见缝插针,团结所能团结的全部力量,才真正有实力和武林联盟抗衡。”
蒙平疆说:“荆湖道上有个磨云山庄,庄主余开富假仁假义,号称小孟尝,交游广阔,我抓住了他几条小辫子,可以拉拢。还有个三湘船帮,没什么能人,但是势力很大,纵横三项,也可以拉过来办些事。”
蒙得胜与众人看法不一样,哂然说:“你们是不是太紧张了?武林真正要统一号令几乎是不可能的,我看马玉成或许能掌握武昌一城、荆湖一道,想挽天下而灭我平南商会,就是个妄想。”
柳如风说:“不可掉以轻心。七星岭群雄一怒,我们连幕阜山都丢了,还不知道吸取教训吗?”
见柳如风语气不善,蒙得胜立马改了口风,说:“特使教训得是,但岭南武林自成一统,我这就去运动,让岭南独立于联盟之外。”
平南商会不再蜗居在无忧山庄。各路执事都乔装改扮,回到旧地开始运作他们的发展计划。原来各个分会的人马也悄悄离开了无忧山庄,以各种新的面貌出现在江湖上,和原来爱张扬的风格不同,完全由地上转入了地下。明面上看,各种势力是独立的存在,而实际上还是一个整体。
平南商会紧锣密鼓,武林联盟也没闲着。琅岈怪道和沧浪客去武昌帮助十三鹰,欧阳鹞去了剑南找姐姐欧阳艳,张云友回阆中请示机宜。马玉成知道沧溟剑的事始终是南宫云飞心里一个疙瘩,他要解开为个疙瘩,对大家说有要事要办,就和铁枪侠南宫云飞神秘地消失了。热热闹闹的逍遥谷,一下子只剩下太湖女侠袁云霓坐镇。
南宫英和南宫豪争着要回武昌给沧浪客他们当帮手,司马湘云有心让他们历练历练,于是同意了。她瞟了黎木蓉一眼说:“木蓉姑娘想去不?”其实她还在打着让南宫英接近黎木蓉的主意。
黎木蓉见师傅走了,欧阳鹞也走了,师娘袁云霓又沉默寡言,正不知所措,见问,立即点头答应愿去。
牛肥肥一见黎木蓉要去武昌,也吵着要去。
黎木蓉问:“你去干什么?”
牛肥肥说:“保护你。”
南宫豪接口道:“有牛大侠保护,黎姑娘的安全就不成问题了,他可是新秀百强排名第九十八。”
牛肥肥脸一红,正待说点什么装装脸面,黎木蓉说:“那芊芊也去吧,人多热闹。”
司马湘云无奈,又不便作主,望着马鸣雁和沧浪客。
沧浪客说:“去吧,都去吧,热闹。”
一行人就离了逍遥谷,去了武昌城。
到武昌见了追鼠鹰熊泰来,听说沧浪客和琅岈怪道是来帮他们对付秃鸠的,立即拜伏于地。两个宇内顶级的人物,要为他们蛇山十三鹰这帮小萝卜头出手,焉能不拜?
熊泰来立即发出帖子,要在黄鹤楼前约斗秃鸠,秃鸠输了就交还产业。
也是秃鸠命里遭败,萨仁早命他将黄鹤酒楼交还十三鹰,又另着人接管他的业务,他偏留恋武昌繁华,既不交酒楼也不交权。接到熊泰来的帖子,知是有备而来,不敢掉以轻心,第二天约齐伏牛五老才往黄鹤楼前姗姗而来。
熊泰来早约齐了蛇山十三鹰和墓山十八罗汉,一齐拜见了沧浪客和琅岈怪道两位名宿。
马鸣雁说:“也用不了这许多人。”
沧浪客说:“多有多的好处,要不我们分头行事?你去兴鸿商会,我去黄鹤楼。”
马鸣雁咧咧嘴说:“好!就这么办,确保人人有架打。”
熊泰来他们直想笑,看这两人年纪老大不小了,怎么这么喜欢打架?
马鸣雁带着墓山十八罗汉到了昙华林,到了萨仁的巢穴,一抬手击落“兴鸿商会的牌匾,左手提着,右手很有节奏地敲击着,打出得胜鼓的节奏。那撒虽象来打架的,倒象来看戏的。
门口的动静惊动了商会里的人,有几个跑出来喝问:“什么人?”
马鸣雁举起手中牌匾说:“瞎了你的狗眼!摘招牌的人来了。”
那几个人大惊,有人飞报给萨仁。那萨仁也了得,一弹身就到了门口,竟是连椅子带出。那椅子就象沾在屁股上一样,到了门口他还安坐在椅子上。
马鸣雁丢掉牌匾,两手一抱拳,打躬作揖道:“琅岈道拜见萨会长!”
萨仁正感莫名其妙,不知马鸣雁为何先倨后恭,却感劲气袭体,连忙运起内息抵御。马鸣雁那一揖,就是攻击开始了。虽然没用几分力,但萨仁一抵御,坐下椅子就咔嚓嚓散了架,萨仁那大模大样的姿态是保持不住了。
“你!”萨仁惊怒不已。
马鸣雁嘿嘿干笑道:“在本道面前还大模大样,你是天下第一人。”
萨仁久在草原,不识中原豪杰,不然岂敢在琅岈怪道面前放肆。即使是坐椅被马鸣雁一招击碎,他仍不认为自己斗不过马鸣雁,恶狠狠地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今天我让你尝尝死亡的滋味。”
马鸣雁哭丧着脸说:“我好怕。”又对墓山十八罗汉说:“你们怕不怕?”
十八罗汉忍俊不禁,知道马鸣雁是装腔作势。
马鸣雁又说:“你们要不怕的话,把那些小鬼都收拾了,今天就接管商会。”又指了指萨仁说:“这尊大神就由我单独参拜。”
十八罗汉轰然应声好,就和商会的会众展开了打斗。萨仁想阻止,可是他的音信一动,马鸣雁的手就一动。马鸣雁的手只要一动,就有劲气发出,他就不得不小心应付。
十八罗汉虽然是灰色势力,但毕竟是正道,只教训人,没有杀人。那些商会的会众都被他们从屋里打到了街上,伤腿伤胳膊的不少,哼哼唧唧抱着伤处望着萨仁。
萨仁想给马鸣雁一点厉害,却左支右绌,根本不是对手。他已明显感到实力悬殊,脸上傲气全消,有点无夺地问道:“你到底想怎么的?”
马鸣雁见戏耍得够了,就停下手来说:“你这几手功夫,是贺兰七煞门的功夫。滚回贺兰山去,再让我在大宋见到你,必定杀你!”
这几句话带着明显的杀意,萨仁知道不是说说而已,若让他以后真的再碰到这个煞星,恐怕真会杀他。他心里恐慌,不敢停留,带着会众屁滚尿流回到无忧山庄。虽然没有滚回贺兰山,但从此躲在无忧山庄里轻易不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