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领头的并不知道更多情况,不知道玉夫人在哪里,也不知道孩子们在哪里,所有的情况都得旋风队自己想办法去搞清楚。他们只好把支援刘梦龙的事情放了下来,一心要先解救被玉夫人扣押的人质。
疾风队也赶到了回风坡,在谷口和旋风队顺利会齐。说起原委,要去解救人质,却成了狗啃刺猬。不知从何处下牙。冉琎冉璞一番推算,各自惊疑。因为人质已经不在大宋境内,而是到了北边。
这就有些奇怪了,玉夫人既然是扣押人质,逼着这些人为他卖命,那人质就应该离此不远,怎么会在北边?难道玉夫人也和蒙古有勾结?
事有蹊跷,必须尽快查清原委,救下人质。两股人马刚刚合为一处,又开始分头行动。由冉璞同着疾风队前去追寻人质,哪怕追到极地荒边也要把孩子们追回来。任繁荣嘱咐那个领头的,让他通知其他人都在龙州城里等着,不出七天,他们一准把人给追回来。那个领头的千恩万谢去了,却是抹着眼泪走的。这使疾风队很心酸,那些失去孩子的人,心情必定十分沮丧和痛苦。
冉琎随旋风队行动,先去查找玉夫人的落脚点。
几经曲折,他们找到了玉夫人所在的那条隐秘的山沟。
“就是这里了。”冉琎很肯定地说:“气机显示,不出五里。五里之内能藏人的只有这条山沟。”
他们尚不敢确定玉夫人的具体位置,但总出不了这条山沟。
一早出门,在回风坡忙乎一阵,又赶到这里,大家都有些疲累,准备歇息一会儿再搜索。女人的耐力或许比男人强,黎木蓉和花芊芊还精神抖擞,就先往沟中打探。山沟里树木很密,在浓荫里,她们听到两个人的对话,使她们意外地获得了一些情况。她们虽然不认识这两人,但尚能感觉出这两个人也有几分江湖豪气,良知未泯,对玉夫人的一些做派有些不满。
其中一人说:“夫人是否并不像她自己所说的只为报仇,他召集我们好像另有目的。”
另一人说:“我们是应该好好考虑了。前番追随云梦客柳如风,本因他侠名满天下,谁知却有出卖大宋的嫌疑。今天帮助他的遗孀,她又利用人质要挟别人为自己卖命,这已经不够光明磊落。现在人质又不知去了哪里,还怪我们不该问。”
先前那人说:“听说她这些年贩卖人口,他把人质都卖了。”
另一人一怔,说:“还有这事?这是丧尽天良啊。”
先前那人说:“多半不会假,她经常拐掠一些娃娃卖到北边去,听说北人想用宋人灭宋,由大宋降将训练童子军。被拐卖的不是武林人家子弟,就是官户人家子弟,将来会成为要挟宋人的筹码。”
另一人怒道:“这毒妇,枉我们把她当好人。这样丧心病狂,我们去联络一些人把她端了!”
先前说话那人摇摇头:“端不掉她,她势力不小。我们自己走吧。”
另一人点点头:“对,我们走!再跟着她,早晚会死无葬身之地。”
那两人看看四周没什么动静,就悄悄离开了,想是要彻底脱离玉夫人。
黎木蓉和花芊芊听得有些发指,悄悄退了回来,和南宫英他们作了交流,决定采取果断行动,彻底除掉玉夫人。可是这条山沟很长,并不知玉夫人的确切位置,而且天也快黑了。大家便散了开来,对整条山沟进行搜索。战东方和牛肥肥负责左翼,南宫兄弟负责右翼,黎木蓉、花芊芊和冉琎负责中路。
旋风队在搜山,玉夫人自然知道,她令自己的人全部龟缩在山洞里,不许妄动,不许惹事生非。一边又在琢磨怎样算计旋风队。其实她的队伍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这些人平时虽然和她有些联络,却并不归她统属,都是她用钱请来的。成员之间互不买账,时有矛盾。而她扣押的所谓人质早已越过宋蒙边界,到了蒙古境内。自从她离开翠云山庄后,就经常拐掠人口,在这条贩卖人口的路线上已经经营多时,沿途各处各地都有她的网点。
这个时候她要挟的那些对象还以为自己的孩子都在剑南,事实上她已经将这些人质转移到了川西某个地方。疾风队马不停蹄一路疾奔,正在火速赶往关押地点,且按下不表。
却说旋风队在那条山沟里搜寻玉夫人的踪迹,把山沟搜了个遍也毫无迹象。玉夫人把那个山洞隐蔽得很好,在洞口用奇门遁甲之术布置了一些叫石木,旋风队虽然从洞口前搜过,却没有发现半点端倪。等收完整条山沟,冉琎却苦恼不堪:明明就在脚下,怎么就搜不出来呢?
旋风队并不知道疾风队在路上的经历,对冉琎的推衍能力还不十分相信。但冉琎毕竟给他们提供了一个具体目标,他们多少还是怀着一份尊敬。
天渐渐黑了,他们在山沟里燃起篝火,准备天亮以后再行搜索。无巧不巧。这堆篝火就然再玉夫人藏身的山洞口,她用奇门遁甲布置的幻阵,被火光一照,现出原形。
牛肥肥背对着洞口,冉琎在他身旁。在火光映照之下,那些树木石头本该是有阴影的,但是冉琎奇怪地发现,篝火燃起之后,牛肥肥身后只有他自己的影子,树木石头居然没有阴影,忍不住用手去触摸了一下牛肥肥身后的一块石头,结果摸了个空。
黎木蓉发现了他这个奇怪的动作,问他:“冉公子,你干什么?”
她笑盈盈地看着黎木蓉,看得南宫好两眼冒火,在旁边喊道:“冉琎,你不回答队长问话,光笑个啥?尽盯着她看啥?”
冉琎没有理他,还是笑盈盈地看着黎木蓉。
南宫豪撇撇嘴:“有毛病!”
牛肥肥在一旁窃笑,南宫豪瞪了他一眼,说:“肥牛,你又笑什么?”
牛肥肥说:“平时我和队长多说两句话你说我有毛病,现在冉公子不说话你又说他有毛病,我看是你心理有病。”
说得南宫豪倒没什么瓜,反是黎木蓉粉脸一红。
南宫豪回望冉琎问:“没毛病,就应该有事,说事吧。”
冉琎还是一幅笑模样,对南宫豪的说辞充耳不闻。
南宫豪正待继续发作,黎木蓉看出了蹊跷,说:“冉公子,有事你就说吧。”
冉琎压低嗓门说:“准备战斗!”
所有人都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冉琎又说了一遍:“准备战斗!”
这回大家都听得真切,知道他有了新的发现,黎木蓉悄声问:“可有什么发现?”。
冉琎悄悄指了指牛肥肥的身后,大家一注目,地上只有牛肥肥的身影,那些山石树木没有影子,凝神细看,给人一种虚幻的感觉,是用阵法布置出来的。认真细看,还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山洞口。
黎木蓉悄声说:“不着急,我们装作不知道。”然后提高嗓门大声说:“篝火快灭了,东方、肥牛,你们再去寻一些柴禾来。”
“好咧!”牛肥肥应答一声,和战东方双双起身而去,离开了洞口。南宫英和南宫豪相互一使眼色,也站起来说:“我们也去多寻些柴禾。”跟着牛肥肥和战东方,也离开了洞口。
这样就只剩下黎木蓉、花芊芊和冉琎三人,继续监视着洞口。不一会儿牛肥肥和战东方各抱着一抱柴禾回来了,南宫兄弟也回来了,都抱着湿漉漉的柴禾,无一例外地装作把柴禾随意一抛,却都堵着洞口。冉琎悄悄从篝火堆中取过一个燃着的树枝,把那些湿柴禾点燃。那些柴火由于太过新鲜,烧不出明火,只有滚滚浓烟。浓烟钻进山洞,里面的人就有点扛不住了。
为了加重效果,七个人迅速地把周围的蒿草各自取来一些,堆在了柴禾上边,浓烟益发地浓了。那山洞里本来就霉味很重,经烟一薰,很快就传出咳嗽声。里边的人待不住了,玉壶人也无法禁止,纷纷冲出洞来。
黎木蓉站在洞边,大喊道:“我们只找玉夫人,无关人士迅速离开!”那些人听到黎木蓉这一喊,如逢大赦,跑得更快。
玉夫人见人都走光了,山洞里藏身不住,只好勉强跑了出来,把剑在手,困兽犹斗。战东方拿着刀冷冷的看着她说:“我们一再饶你,你为何这般歹毒?”
玉夫人咬牙道:“我恨你们!”
牛肥肥说:“好!你恨我们,那就快意恩仇,那就放手一搏吧。”又很滑稽地细声说:“别和他们打,他们功夫都太好。我功夫最差,和我放单吧?”
玉壶人抱定鱼死网破之心,也不管他如何调侃,挥剑就朝牛肥肥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