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陈旧却令人愉悦的木香的味道，散发的是知识的香气，一种积淀，说不清的厚重，似乎带有某种复杂的气氛，还有说不清的很多东西。

楼沉淀着很久的砖土味道，很多旧的斑驳的瓷砖破裂之后露出了一阵阵的粗糙的水泥，在雨水的长期冲刷下都变得圆润了，很多教室里面都是各种各样奇怪的管道，挤压的教室里面没有了空间，教室里有很多的旧的不能再旧的桌椅，等都变得昏暗，还是有人会去，因为地方越来越难找到。

在北方大学的自习室里，坐着的都是一些不甘心于命运摆布的人，为了自己的理想在枯燥中奋斗，而此刻有两个异类，却在在激烈的辩论着。

“能一下子学那么多吗？”

“当然能！”

“当然不能！”

“世界上知识是有限的，再多也有完结的时候，更何况是重复的呢？”

“重复是不假，但是细节上都是有问题的，所以你学不完，学不会每一个东西，只能深入浅出，做一个博物的目录大师。”

“但是能推导，要是推导，就代表你是拥有遍历完的能力的。”

“不能，有的地方会让你推不下去的，会有一个巨大的困难挡住你。你或许会忘记，或许从来没见过，没有人告知的。”

“那你要能全部记忆，全能看见，也不被任何隐瞒呢？”

“不会有那种情况，如果是一个你没见过的数学难题，那你就很可能不会做。”

“你可以学会所有的计算方法，那你就会做任何一道题。”

“这个不好说，就算是会很多个，你还是有很多疑惑的解不出来的题。”

两个人辩论的声音太大，没有顾及到周围学习的同学，这些同学们都很惊讶的看着他们两个人。辩论的两个人中，一个叫张罗，是机械专业的学生，另一个叫陆遥，是古生物学专业的，两个人是刚刚认识。

陆遥对张罗说：“要按你这么说，知识学不完，那你还学什么？学多少都是无知的！”

张罗说：“人肯定是无知的，但是能学多少算多少，用得上的时候，能让自己行个方便。”

陆遥说：“全知全能才会很方便，一生总会有不方便的时候，甚至是时时刻刻的。”

张罗说：“全知全能是不可能了，学的越多，不知道的越多，你触及的领域多，才会觉得自己无知。”

陆遥说：“我理解的是，你学的越多，忘的就越多，真到用的时候，还要反过头来去查找。”

张罗说：“是呀，你想当那个活字典，哪有这么容易？”

陆遥说：“怎么样？考虑好了没有？”

张罗说：“干什么？还想让我参加你那无所不能的学霸会？”

陆遥说：“对呀，看看总是可以的嘛！”

张罗坚定的说：“要照你这么说，大家都不用学习，就看看你那蓝色的石头就可以了，就可以启发人的智慧了，那还要这个学校干什么？”

陆遥说：“你怎么跟一头倔驴一样呢，听不进人话，我这都是为你好的。”

张罗心想，看看就看看，没有好处，但也不会有什么坏处，然后把书给收起来了。路遥看到了张罗收起来的书，觉得不想是用来学习的教材书，倒想是个小说。

陆遥对张罗说：“你这是什么书？看着不像教材呀。”

张罗给陆遥看了看，说：“是一个本数学小说，研究质数的。”

陆遥说：“真有意思，学这些有用吗？质数这都是小学生爱玩的，或者是闲着没事干的数学家的高级玩具，一点点实用性都不会有的。”

张罗说：“你不懂了吧，现在的密码学就是以质数为基础的，因为人类没有找到质数的真正的分布和计算的规律，所以用大数字的因子分解来作为秘码学的算法。”

陆遥说：“你的意思就是，人类因为没有找到质数规律，有点笨，所以就拿因子分解来做密码，对吧。”

张罗说：“对呀，反过来说，如果人类发现质数的规律，那因子分解就不能做密码了。”

陆遥有了些兴趣，继续说：“原来是这样的，那你的这本书，就是要找破解质数规律的书，是吗？”

张罗说：“没错，破了以后就换密码。”

陆遥说：“再去找下一个人类不懂的东西来做密码对吧？”

张罗说：“太对了。”

陆遥哈哈笑了一阵，然后对张罗说：“我有一个叫吴俊的朋友，对数学也感兴趣，可能你们两个人能聊得来，我介绍给你两个人认识一下。”

陆遥带张罗来到了一个咖啡屋，陆遥对张罗说：“我们到了，就在这里。”

这个咖啡厅名叫3小时咖啡厅，这里的老板原来也是这个学校的一个学生，他在上自习的时候，找不到合适的教室，很多教室的门子都锁上了，就算是一时能够叫管理员来开门，但是时间久了还是有很多空教室被锁上门子，为此他的成绩很不理想，毕业之后在外找了个赚钱的营生，由于他本人喜欢喝咖啡提神，所以他喜欢上了开咖啡厅。

咖啡厅一开始是喝咖啡的，但是他心里觉得有很多人都找不到自习室而苦恼，所以这个老板对外宣布，自己的咖啡厅可以用来供学生们自习。

久而久之有很多爱学习的人就来到咖啡厅，人满为患，即使不喝咖啡的人也会有人在这里呆一整天，自己的生意维持不下去，老板立了新规矩，就是来咖啡厅的人必须点咖啡才能留下，最长只能呆3个小时，想要继续待下去，必须点新的咖啡喝，当然每杯最便宜的咖啡也就是3元，所以，这里叫3小时咖啡厅。

而到了晚上，很多人要是愿意通宵在这里学习，过半夜12后，就不必续杯了，只需要在咖啡厅继续学习，那就可以一直开着，留着灯，让爱学习的人一直在这里学习。除了有人在这里学习之外，还有人喜欢在这里讨论一些学术的问题。

张罗嬉笑着说：“你们学霸会的基地在咖啡屋吗？”

陆遥点了两杯咖啡之后，对张罗说：“我们不拘泥于形式，孔子不就是在林子里的杏坛上讲课吗？弟子们读书，孔子弹琴，反正学到知识就是对的。”

张罗说：“在咖啡厅里能学到全知全能的知识吗？”

陆遥喝了一口咖啡说：“你不是学数学的吗？费马大定理猜想的证明过程好像就是数学家们在咖啡厅里讨论出来的，因为咖啡能提神。”

张罗喝了一口咖啡，想了想，数学家们确实经常在咖啡厅讨论问题，有了灵感才回去计算，陆遥说的有道理，然后接着问：“我们还要等谁？”

陆遥神神秘秘的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袋子，对张罗说：“我让你看的这个东西，你可千万不要对别人说。”

张罗看了一眼带子，再看陆遥说：“那你干嘛对我说？”

陆遥说：“别说话，让你看，你就看，而且你要调整好状态，想想自己要解决什么样的问题，再去看这个石头，所谓心诚则灵，就是这个意思。”

张罗笑着说：“我想弄清黎曼猜想是个什么东西，看能不能证明它，难道也能行？”

陆遥说：“当然能行，那你就想黎曼猜想就可以了。”

张罗说：“好吧，不扫你的兴致，想就想。”

说完，张罗闭上眼，开始去想黎曼猜想。

张罗确实没有看懂他数学书中黎曼猜想的含义，仅仅是好奇，不知道质数分布、欧拉金钥匙方程、泽塔函数、复数域这些之间会有什么关联，更不知道泽塔函数上一个负二分之一的轴线上的点的分布会有什么意义，为什么会让很多数学家沉迷其中。

陆遥将一块石头露出来，张罗睁开眼，细细一看，看到石头是一种神秘的幽蓝色。

那种蓝色让人琢磨不透，弄不清到底是一种紫色，还是很深的深蓝，还是一种黑色？

那种光芒不像是散发出来的，而像吸收回来的，虽然知道光芒不会反吸，但是却是有这种怪异的感觉。

或许是咖啡厅里，幽暗的光线，导致了这种奇特的效果，在加之自己喝了一口咖啡，变得兴奋，才看到这种石头的感觉也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

张罗看着石头，对陆遥说：“真美！”

陆遥笑着说：“重点不在这里，而是你想的东西。”

张罗这时意识到，自己对泽塔函数的变化似乎有了一些奇特的认识，他说不出那种感觉，似乎有各种形式的变化，也有一种亘古不变的本质暗含其中。

陆遥想继续说话，而此刻，张罗似乎想到了什么，挥手示意陆遥不要说话打断自己。

陆遥没再说话，想验证蓝石有没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