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这一口烟吸得很猛，入肺太深，导致自己把烟吐出来的时候，是有点头昏的。

蔡华看到赵明久久没说话，心中一紧，不自觉地看了一口唾沫。

赵明淡淡地说，“来汉市之前，给你打过招呼，你只能跟跛子接触，可是似乎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听到赵明的态度，突然一变时，张涛直接就站了起来。

这个举动把蔡华给吓坏了，如果不是赵明一摆手，张涛可能已经对蔡华动手了。

赵明只是淡淡的说道：“华哥是自己人。”

张涛就像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一样将目光转向另一边，这才让菜花身上的压力减少了许多。

照明就是刻意要营造出这样的气氛，让蔡华不敢肆意妄为。

看到蔡华脸色发青的样子，赵明弹了弹烟灰，重新和颜悦色的说道：“我知道你想你儿子，所以你私底下悄悄接住他，我没多说什么，也没阻止过你，可是你不能变本加厉，坏了我们的计划。春节到了，是不是又动了什么落叶归家的心思？”

蔡华重重地点头道：“孩子已经放寒假了，反正也是由段丽莎她妈看着呢，我把孩子接回我们家去应该没问题吧？”

蔡华以前不懂孝顺是什么意思，做了几年牢之后出来，看到自己的父母突然就老了，这一辈子就算这么单个过去了，老两口都想看着蔡家有后，姐姐一直就这么单着，早就过了能生孩子的时期。

蔡华倒是想成家，不过一听到他坐过牢，也没几个女人有这个胆量把自己的未来交到他的手里。蔡华想当一个孝顺的儿子，想把他儿子带回涪江去，他觉得这种情绪是可以理解的。

“赵明，你也是当儿子的人，难道你父母让你给他们生个孙子？你会不满足他们？”

蔡华希望以这种方式让赵明感同身受。

赵明摇了摇头，“他们不敢对我提要求！”

蔡华翻了白眼，心想，也是，你他妈在监狱里，让我把你舅舅往死里揍，能干的出这种事情来的人，当然不会管父母怎么想。蔡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父母年纪大了，身体一年不如一年，我妈更是有点老糊涂了，最近经常忘东忘西了，一会儿找钥匙，一会儿又说钱不见了，我怕过一阵子，她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

这应该是老年痴呆症的前兆吧？这种病症不可逆，只会越来越严重，或者时好时坏的，就目前的医学水平来说，是无法治愈的。

赵明看到蔡华眼含热泪的样子，能说他做得不对吗？

赵明不想在这里面掺杂太多的感情，一字一句的认真说道：“王国忠不会彻底信任一个人，对段丽莎他从来都是保持着戒心的，段丽莎他们家有人盯着，如果你再去缠着她，一旦被王国忠发现，这当中有什么蛛丝马迹，段丽莎一家可能都会被他干掉。也包括你的亲生儿子，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还愿意去冒险吗？”

蔡华觉得这应该是电影里的桥段，现实生活当中不会有人下手这么绝吧？他眼巴巴的看着赵明，不过突然又想到跛子的妹妹的下场，就是觉得这个世界上好像没有什么是不会发生的。

再说，蔡华以前自己就是混的，他对那些欠钱不还，还有收保护费，拒不配合的人下手有多狠，他自己心中也有数，怎么改邪归正之后觉得全世界都是美好的？这不科学。

蔡华顿时有点后怕了。

看到蔡华心惊肉跳的样子，赵明淡淡地说，“鸭儿河那边有情况了，王国中的盘子玩不转，也就是最近几天的事情，我还需要一到东风，你跟跛子勾通一下，可以去找李德君闹一闹了，不过要提前在王国忠那儿看一下口风，看看他的态度。”

蔡华以前手里也有自己的生意，能挣钱的时候，一天手上流水几十万都有，可是这个东西不稳定，一到崩盘的时候就是一夜之间。王国忠看起来风光无限，手里的生意无数，可是手上的流通资金却非常的少，资金链一旦断了，崩盘也就在一夜之间，这个东西就像山体滑坡一样，一发不可收拾，所以当他听到赵明的话时，蔡华觉得，王国忠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在王国忠倒霉之前，你不能再去找你儿子，出了什么后果，你负不了这个责任。到时牵连的不是锻炼上母子，还有你跟你姐姐和你全家。我不是在吓你，你自己考虑一下。”

赵明的话音刚落时，张涛的目光再次投了过来，眼神冰冷，看不到一点感情，这让蔡华心中开始打鼓。

蔡华的儿子他没有感情，今年已经上小学二年级了，如果再不抓紧时间培养一下感情的话，以后就不亲了，本想趁着这段寒假的时间，跟儿子培养一下，把她带回涪江去，给自己的父母承欢膝下。看来是泡汤了。

左右平衡一下，蔡华也不是傻子，“我知道了，马上去找跛子做事。”

安抚好蔡华这边，赵明也没有刻意的去通知段丽莎，只要她看到事态在变化就已经够了。

回干校的车上，张涛沉声问，“要不要我去守着段丽莎的儿子？”

“你只是个企业内部的干部，不论什么特工，更不是什么保镖，涛哥，凡事要学会抽身……段丽丽和蔡华的儿子那边有我小舅安插的便衣随时都盯着，要不然我也不会知道蔡华随时都去见儿子。”

赵明叹了一口气，“很快就要和王国中正面对决了，守好自己的门户最重要！”

张涛点了点头，明白赵明是让他保护好自己，老老实实守在干校就行了，让他外面大浪涛天，干校里也是风平浪静。

……

鸭儿河沿岸的矿山已经连续开工了有好长的一段时间。

一车车的矿石拉出去，不过效果却不怎么好。

从兔子收到的反馈消息来看，好像被特么的给坑了。可是这个事态这么严重呀，凡事也不能按照自己的判断下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