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顺的不对劲是她早就发现了的,并且,她也一直在做局引常顺入内,试图反将一军。
沈澜熙明白,董才人的想法是让她与陆灵薇自个儿斗个两败俱伤。
既是要两败俱伤的结果,那便不可能一次把她踩得死死的,让她再没了出手反对付陆灵薇的机会。
他们留机会给她,她便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反摆陆灵薇一道,然后抽身。
只是...今日陛下的举动是她没有考虑到的。
伺候陛下用膳耽误了些时间,以至于她没能在第一时间赶回去。
否则,在常顺跳出来指认的时候,她便可以当面找出他话语间的漏洞,直接在霜雪宫内把事情解决。
可如今,却要在玉棠宫内辩驳…
暗中捋了捋思绪,沈澜熙便道:“东西是常顺找到的,指认的话也是常顺说的,除此之外,再没有第二份证据。妾认为,这样的证据,做不得数。”
“怎么做不得数?”陆灵薇想都没想就接了话,“东西是物证,常顺是人证,人证物证俱全,还不能证明?”
“如果常顺换一番说辞呢?”沈澜熙镇定道,“如果常顺今日说,东西是陆常在让他放在清芷阁陷害人的,也算人证物证齐全吗?”
“常顺是你的人,当然不算!”
“常顺一定是我的人吗?”沈澜熙反问。
“他在你院子里,不是你的人,能是谁的?”陆灵薇嗤笑,“再说了,也只有你这种连继妹嫁妆都不放过穷鬼,会行这等令人不齿的偷盗之事!”
沈澜熙并未因陆灵薇的话气恼,只是平淡道:“所以这结果还是陆常在凭主观意识揣测出来的。”
“你——!”陆灵薇恼火。
但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白茵苒便先道:“妾觉得沈常在说得没错!”
“白美人别忘了自己的翡翠耳铛也在沈常在那处。”陆灵薇咬牙提醒。
“在沈常在处就一定是沈常在偷的吗?”白茵苒淡淡道,“兴许是我去沈常在处喝茶落在她那儿的也未可知。”
陆灵薇被白茵苒这番话气得一口气差点儿没喘上来。
在后宫这种人踩人的地方,瞧见他人落难,还有主动上前帮忙开脱的?
费了好半晌缓过劲儿来,陆灵薇方才再道:“你说你的是落下的,那我与郑选侍的又怎么说?也是去她那儿喝茶落下的?郑选侍也就罢了,我可从来跟她没交集。”
“是啊,陆常在与我没交集。”沈澜熙转眸,定定看向陆灵薇,“所以,我是如何偷得你发簪的呢?”
她连陆灵薇的院子都没去过,怎么能偷到东西?
“当然是你...你...”陆灵薇数次张口,却半晌没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说不过,她便干脆把话题一推,无理取闹起来:“我又没偷过东西,怎知你是用什么办法偷到的?沈常在还是赶紧认错吧,别妄图以一张利嘴撇清自己了。”。
说罢,她便再不理沈澜熙,深深冲淑妃拜下:“还请淑妃娘娘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