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澜熙似笑非笑地扫了眼“会说话”的沈纭清。
她本以为与崔氏对峙还需再花点功夫手段。
她甚至都想好了,要跟惠敬和随行的银甲卫借个人情,强行搜查。
但沈纭清竟主动把机会送给她了。
这继妹...还挺讨喜?
嗤笑一声,沈澜熙便不再与他们废话:“海棠,我的东西都是你帮着收拾的,带两个人去把画找来吧。”
“喏!”海棠福身。
她丝毫不理会堂中人的眼光,点了两名侍卫便往落梅居去。
有目的的翻找很快,不过片刻,三人便各抱着一框画卷而回。
海棠也不避讳,站在厅堂正中冲沈澜熙福福身,便直言道:“常在,您过去所有的丹青都找到了,唯独不见了十三、四岁时的。”
沈澜熙笑着把目光投向崔氏。
“以前所有的丹青都找到了,却唯独不见了十三、四岁的?夫人可否解释解释?”
崔氏面色泛白:“这...想来是婆子们打扫院子时手脚不干净,顺手牵羊偷拿了东西。”
说罢,她又急急保证:“常在放心,我一定好好儿教训她们,将她们全都赶出沈府!”
沈澜熙哂笑:“夫人,这话您自个儿信吗?”
崔氏面色苍白难看。
沈澜熙却不顾及她:“若是手脚不干净想偷东西,落梅居中那些比画值钱的东西怎么还在?”
崔氏张了张口,没能说出话来。
沈澜熙又道:“不说别的,就是我再早些年的画,也比那两年的值钱。装裱好的不拿,偏拿几张纸?如今手脚不干净的人都这么傻了?”
她十三、四岁的时候,外祖家已经出事。
是以,那些闲时所做的丹青,她与母亲都不再有心情精心装裱。
但再往前几年,外祖家势大,不缺银钱,外祖父又偏爱这些舞文弄墨的事,所以但凡是画得不错的画,都斥了重金装裱。
几张随意叠放的纸,和一幅幅光是装裱材料就价值不菲的画卷,谋财的人会怎么选,不用脑子都知道。
除非,那人本来就是为画,不是为钱。
沈澜熙一席话顶得崔氏哑口无言。
银甲卫一齐看向崔氏的冷凝目光,更是让崔氏如坠冰窟。
见她没话说了,沈苍旭更是心急如焚:“你到底做了什么?!”
说到现在,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已经显而易见。
只是他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他不能接受,事情的牵头人,竟有自家一份!
崔氏心中害怕,仍想否认:“妾没有...”
沈苍旭忍不住拍桌怒喝:“你还说没有!你当这是小事吗?!”
妻子将大女儿的画给了人,让人有机会在千秋节那一日陷害大女儿。
所幸这事昨日没成。
若是成了...
如今该为此受累的就不是大女儿一个,而是整个沈家!
沈苍旭气得不行,抄起手边茶杯便想向崔氏砸去。
但他还没来得及动作,一套茶盏便先砸在崔氏脚边,“咣当”一声,摔了个四分五裂!
沈澜熙先出手了。。
之前的平静面容也被冷色取代:“崔氏,你最好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