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瞧着沈澜熙面露无奈,他还是没有再固执下去:“罢了,此事随你,你说怎么着,朕就怎么着。”
左右不是什么大事,听她的就好。
“陛下能如此想,最好。”沈澜熙欣慰点头。
随即,又正色问起:“陛下今日听到了什么消息?竟需要亲自去清音宫问个明白?”
“是关于前两日咱们在乘鸾阁遇到的晋阳王三人...”萧辞钰大致把事情同沈澜熙说了一遍。
话落,他又不免微微蹙起眉头:“今日朕去清音宫,顺势叫了谢太医为尤妃诊脉,而尤妃的表现...”
“有不妥之处?”沈澜熙试探着询问。
“有。”萧辞钰点头,又斟酌片刻,方才给了一句评价,“她对这位谢太医,照拂偏多。”
“照拂...偏多?”沈澜熙挑眉,“怎么这么说?”
这话听着便很奇怪。
为尤妃请平安脉,一直是谢太医的事。多年下来,两人说是半对主仆也不为过。
尤妃多照拂他,是应该的,也是合情合理的。
但再加上偏多这个词...
其中意味,便有些变了。
是比普通照拂还多一点的照拂?那普通照拂又是什么?
沈澜熙觉得这事中间的界限很难定论,而萧辞钰则是一点点把事情掰开了同她道:“当时,他们以为朕生气,便说了求饶的话。这本没什么,尤妃替谢太医求情也实属正常。
“但是,她急什么?罪名怎么定,有什么惩罚,通通都没说,她替人求哪门子的情?”
沈澜熙仔细琢磨了一下他的话,遂道:“你的意思是...尤妃求情过快,是因为她紧张了?”
“不是吗?”萧辞钰淡淡道,“若是淑妃如此,也就罢了,毕竟她平日就是个沉不住气的。但尤妃不是这种人,你仔细想想,哪次遇上大事,她不是不声不响,最多只在中间劝上两句?
“她作为后宫的掌权者之一,宫里出什么大事,她都不会全然无辜。可那些时候,她都不慌张,偏偏这次...”
偏偏这次,尤妃慌了。
遇大事都能沉得住气的人,偏偏在这种小事上慌了。
即便只是片刻,即便谢太医是她的人,慌乱表现,于她来说,也太过了。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有些奇怪。”沈澜熙颌首,又问,“除此之外呢?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没有?”
“她初见朕过去时,还有些惊慌。”
“你们平时没交集,你突然给人拿朵菊花过去,是个人都慌吧?”沈澜熙觉得,慌才是正常的表现。
“是啊,朕最初也这么想,所以还特意跟她解释了,不是尤家有什么事,才去找她。”萧辞钰赞同沈澜熙的说法。
但赞同之余,他又提出了疑点,“可把这事儿与其余几件事放在一起,你还觉得单纯吗?”
尤妃对近日的事和晋阳王的事知道多少他不敢肯定,但她绝对不是一无所知。
那这份惊慌...
本着任何线索都不能轻易放过的原则,萧辞钰还是先把尤妃这表现归为了应当怀疑的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