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终有时,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杨万里一行人终于进入大阳山界内。
大阳山并不是一座山,而是由很多座山簇拥在一起组成,由于是水源极度缺乏的西部地区,所以山上所能够看到的树木也非常稀少,大多都是黄土碎石。
这里地理位置极为偏僻,道路崎岖狭窄,越野车已经是没办法再往里面驶入,所以霍清酒便把车子停靠在一处,一行人准备步行上山。
“这是大家进山时所需要的物资,昨天晚上连夜找人采购的,大家每个携带一个吧。”霍清酒打开越野车后备箱,一手抓起一个越野背包,分配给每一个人。
杨万里自然也得到了一个背包。
有点好奇。
小伙子接过后打开往里面看了看,发现都是一些在野外生存必备的东西。
比如帐篷、绳子、手电筒、铁铲以及压缩饼干、食物以及水源等。
倒是有点野外探险的感觉。
杨万里略有些激动地把背包背起,神情都变得严肃起来。
“咦?杨兄弟的兵器呢?”这时,李西子似乎发现了什么盲点,疑惑的问道。
武器?
什么武器?
杨万里没整明白,下意识看向李西子,发现此刻她手里正拿着一把泛光的长剑擦拭着,长剑散发出淡淡地阴冷气息,配上这寂静的野外,颇有几分吓人。
再看其他人手上也都配上了兵器。
张皮洞手里是一把刀。
霍清酒手里也是一把剑。
一路上没有说过话的第三名武者手里虽然没东西,但腰间却别着两把匕首。
都是有冷兵器的武者!
“我没有武器。”杨万里只能老实地回道。
他确实没有武器。
‘异界媳妇’还没有给他倒腾。
“杨兄弟难道练的武技是拳法?”张皮洞好奇问道。
武者不用武器是少见的,因为武技的释放是需要配上武器的,这样才能够最大化发挥出武技本身的力量。
当然武技也分种类。
比如拳法、指法、腿法、掌法等则是不需要武器的支撑。
所以杨万里没有携带武器,张皮洞自然认为他学习的是这类武技。
杨万里尴尬的摇摇头。
他哪里好意思说自己现在啥也没学,非要说学过的话就是杨瑾多留下来的《元气三斧》,可那玩意他连门槛都没摸到,要说学都有点勉强。
“张老哥这是要探我杨小兄弟的底嘛?”。李西子突然带着深意调侃道。
“杨兄弟是我多嘴了,实在是抱歉。”张皮洞闻言恍然,脸上满是歉意地冲杨万里道歉。
武者之间最忌讳的其实就是互相打探对方的底细,刚才张皮洞的这番行为其实已经有些逾越。
“没事的张哥,我也没什么好藏着的。”杨万里毕竟刚进这行,不太懂里面的门道,所以对这些并不在意。
“大家收拾好了话就走吧。”这时,霍清酒插话道。
自从来到藏城之后,霍清酒的话比起往常就要少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系霍布酒安危的缘故。
众人没有异议。
紧接着霍清酒在前面带路,杨万里和其他三名武者紧随其后,朝着大阳山深处走去。
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大家很快便翻过几座山头,来到一处异常高大的山头脚下。
在这里,杨万里发现了有支起的露营帐篷,还看到了几名陌生人。
“清酒!”
“二叔!”
杨万里他们的出现自然引起了那几名陌生人的注意,不过显然大家都是一伙的,在发现彼此
后霍清酒和对面的人便打起了招呼。
“二叔,爷爷呢?”霍清酒十分在意霍布酒的情况,刚见面便直奔主题。
“老爷子他去世了。”
“什么?”
......
“霍老爷子被看护臧雪莲的毒莲蛇咬中,毒莲蛇的毒性类比七步蛇更为强烈,尽管我们为了避免毒性扩散老爷子的体内而选择待在山腰不动,等待你们的救援,但还是晚了一步。”存放霍布酒尸体的帐篷内,二叔一脸悲痛的叹道。
霍清酒此时已经是泪流满面,轻声哽咽,但她却睁大眼睛不肯让眼泪留下,默默看着霍布酒的尸体。
在霍布酒旁边,一路上从来没有说话的武者正蹲着检查霍布酒的身体状况。
这名武者叫孙乾。
他不仅是一名武者,还身具医术。
“毒性已经侵蚀五脏六腑,是导致老爷子死亡的罪魁祸首。”孙乾检查完后,起身对霍清酒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就判定了霍布酒确实是死于毒莲蛇的剧毒。
“爷爷!”
霍清酒终于崩溃,扑在霍布酒的尸体上放声大哭。
杨万里同样十分悲伤。
他认识霍布酒有一半年,朝夕相处之下多少还是有感情的,此刻见霍布酒离开人世,悲从心来。
尤其是看霍清酒哭的伤心,他自己也是感同身受,默默掉眼泪。
帐篷里的其他人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缓步退出了帐篷,只留下还在哭泣的霍清酒和杨万里。
悲伤的情绪会随着哭泣慢慢得到释放。
霍清酒哭了会后便抬头用手擦干眼泪,慢慢安静下来。
杨万里也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小声地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还请霍小姐节哀。”
霍清酒没有回应,而是呆呆的看着霍布酒的尸体。
杨万里觉得自己待在里面也不太好,犹豫了下便打算退出去,但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他的余光发现了异样。
霍布酒的眼皮子居然动弹了一下!
出现幻觉了?
杨万里揉了揉眼睛,迟疑一会后还是选择不退反进,走到霍布酒面前蹲下,仔细打量那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
霍清酒见他突然靠近,也是疑惑地看着他。
杨万里没有说话,而是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好似自言自语地说道:“我还是觉得杨记饭店的老板娘要比小丽美发的老板娘要漂亮一些。”
“你放屁!明明就是杨记饭店的老板娘要更甚一筹!”
毫无征兆的。
帐篷里响起了霍布酒的声音,虽然这股声音很是虚弱。
但霍布酒,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