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道:“最近不要独自出门,苗疆这次来势汹汹,东兴恐怕又要乱了。”
苗疆人,蛊虫,诡异的纹身。一桩一桩事,看似没有关联,但实际上每一件事情都环环相扣。林安突然沉默下来,他不知道京城这座深渊里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东西。
当年的案子目前的线索都指向了苗疆。伤害他母亲凶手身上的诡异纹身,苗疆战役之后他父亲被冠上叛国的罪名,十几年再次出现的苗疆人,跟他们带来的蛊虫。
他母亲当年疯癫,又是因何?一个个谜团逐渐被挑出,有关事情真相他确毫无头绪。
“或许这件事情,可以问问宁静。”林妙雪突然说道。宁静传来的信中曾说到怀疑方世龙中蛊,林妙雪跟林安都不曾直接接触道,不如先从宁静那边开始查起。
昏暗的房间里,一道人影晃了晃,“看来倒是我小看他了。”说话的人只有一个隐隐约约的轮廓,旁人根本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下方的人听到这话,不由问道:“既然他已进京城,接下来要怎么做?”
人影摇了摇头,说道:“先静观其变。”
他尾音突然拖长,“用不着我们出手,那些老匹夫们……恐怕早已盯上他了。”
“是,孩儿告退。”听了这些话,他及时向那道人影告辞。
“秋儿。”那人突然将他叫住,说道:“你有时间,不妨亲自去会会他。将军之子,到底有没有遗传到他父亲的武力跟智谋呢?”
宁秋也应下,“是。”听他这话的意思,宁秋也没将自己早早会过林安的事情说出。宁秋也猜测他应当是知道自己见过林安这件事情的,毕竟,天底下的事情没有他不知道,他掌握着整个天下的权利。
房门打开复又被关上,隐在黑暗中的散漫的动了动手指,若是这里有光,定能发现他一只手上竟然少了一根手指!
林安,你这次又会带来多少让人意外的东西呢?
林安进京的消息在暗中传到了京城权贵的耳中,方太守听到这个消息时,手一抖,杯中的茶水将他衣袍打湿大半。
他看着外面若有所思。片刻后,他吩咐随行的下人,“备马,进宫。”
到达皇宫,方太守在内侍的带领下穿过弯弯绕绕的道路,最后走入了一座巍峨的宫殿。“方太守,您请。”内侍说着,将沉重的宫门缓缓推开。殿内并无宫女内侍伺候,方太守见怪不怪的进入最里边的内殿。
层层叠叠的帷幕之后,出现一女子曼妙的身影。
方太守走近,隔着最后一层帷幔向那女子作揖行礼,喊道:“皇后娘娘。”
“方大人。”直到方太守的声音消失在殿内,皇后才不疾不徐的出声。她伸出手,旁边的宫女立刻将她从榻上扶起。
“过来吧。”皇后一转身,那张脸没有经过岁月的洗礼,看着仍然让人惊心动魄。
方太守进去了,跟在她身后,谨慎的说道:“娘娘,林安已经进京了。”
皇后的脚步霎时停住,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她就恢复原样,说道:“哦?是吗。那小子的动作挺快,老二派去的人就一个也没得手?”
说出的话每一个字都让人心悸。方太守回道:“没有。”
林安进京途中被刺杀的真相被她毫不在意的说出,听的人也没有任何恐慌感。
皇后颔首,突然道:“进了京,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而此时的林安还不知道,他进京之事已经成了别人口中所说的好戏。
表面看着平静的京城,实际已经风起云涌。因为林安的出现,许多人的视线都盯上了他。
明玉铺。
林妙雪接到连家的消息,让她回连家一趟。
“去吧。”林安今天也跟着林妙雪来了店里,听到小厮的话,他对林妙雪说。高家这时候来请,应该不是单单想见林妙雪那么简单。
林安忆起那次跟三皇子一起看到的身影,眸色深了几分。
两人一起到了高家,正厅里,高许等人已经在等着了。
林妙雪乖巧的向连许行了礼,喊道:“外祖。”这次高钦不在,连许身边另坐有一中年男子。这男子正是林妙雪的舅舅,林妙雪向他福了福身,又喊道:“舅舅。”
“妙雪丫头竟然长这么大了。”高溯摸了摸林妙雪的头发,和蔼道。
“林安也来了啊。”高许这才看向林妙雪身边的人,说道。
几人在正厅闲谈了一会儿,便见一个所有人都熟悉的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高胜笑着向几人行礼,看见林妙雪跟林安时没有丝毫意外,“妙雪表妹,三公子,许久不见。”
消失许久的高胜突然出现,林妙雪心中微惊,喊道:“表哥。”
谁也不知道高胜消失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如今再见,他身上没有任何异样。
高胜到了之后,高许说道:“如今胜儿也回来了,妙雪,你可考虑一下搬到家里来住?”
听到这话,林妙雪下意识去看林安,却见他面色平静。两人不经意的对视了一眼,林妙雪回道:“祖父,住处我已经安置好了,不用麻烦。”她知道林安虽然没有表示出,但肯定是不喜欢自己回高家的。
高许却看出林妙雪心中的想法,说道:“你可是担心林安?他既是你哥哥,那也算我半个孙子,你们兄妹二人一起过来就好。”
林安听的黑了脸,高许一口一个兄妹,他若不是看在他是林妙雪外祖父的份上,早就带着人离开。
林妙雪尴尬起来。她跟林安的关系暂时只有林家的人知道,也不怪高许说这话。
“外祖……”林妙雪想要拒绝。
高许直接打住她,“你先别急着拒绝我,前些日子你刚被人陷害,以后这样的情况必定不会少。你住在外面,有谁能保护你?”
“住在高家,有整个高家给你做后盾!谁也欺负不了你!”高许道。。
京中不太平,在这个用权势说话的地方,高许的话不是没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