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鹏走后,郎心看着手里的饼干发了很久的呆。
过了许久,她开始把饼干一块一块地往嘴里塞,饼干很干也很难吃,她一时被呛到,剧烈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因为咳嗽,头又开始痛,郎心感到额头的伤口又渗出了一丝血。
顾非轻轻拍打她的后背,无奈道:“慢些吃。没人敢和你抢的。”
“咳咳咳……水,咳咳咳……”
喝下一杯水,郎心觉得嗓子才舒服了些,她就着水,把整盒饼干都吃完了。
“饼干那么好吃吗?”顾非好奇地问道。
郎心很喜欢吃甜点,但他也是第一次见她吃得那么急。
郎心轻轻点了点头。
这是第一次有人为了她做饼干,将她的喜好记挂在了心上。
所以,真的很好吃,比糖果更好吃。
吴鹏是她的第一个朋友,她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有朋友。
做任务,好像也不赖。
只是,在地球的她,那个真正的郎心,终究是孑然一身,没有依傍。
顾非看清了她眼底的落寞,有些诧异,她的情绪很少外显,永远都是一副淡漠清冷的样子,顶多偶尔会有冷硬强势的一面。
他有些好奇,但还是默契地没有开口,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伤疤。不可言说。
只是,顾非没问,郎心却先开口了,她没有看顾非,但说得很认真:
“顾非,不要奢求别人的陪伴可以帮你抵抗过去的伤痛。别人,只能锦上添花。”
顾非沉默了会儿,才苦笑着开口道:“可我缺的……就是锦上添花啊。”
倒是没想到他会那么说,郎心轻笑一声,眉目间的冷硬散了些。
“好,我帮你补上。”
两个人难得的都笑了,有些东西,其实心照不宣。
“谢谢你,郎心。”
……
接下来的几天,顾非一直在医院陪着郎心。
林心秋因为担心郎心而动了胎气,躺在了另一个病房里,郎易铭抽不开身,大多数时间都陪着自己的妻子。
吴鹏也没再来过,但每日都会托人给郎心送来饼干。
郎心照常就着水悉数吃了。
有一天,顾非因为好奇,鼓起勇气抢了一块,吃到嘴里差点吐了,在郎心冰冷的视线下,不敢吐出来,艰难地吞了下去。
这口味……还够奇葩的。又腻又腥,还干硬。难道,这好吃?
郎心看出了顾非的疑惑,淡淡地解释道:
“这是吴鹏做的。别说我知道了。也不要告诉他,做的很失败。”
顾非一下就明白了,一想到郎心每天都把这么难吃的饼干给吃完,再想到那句“吴鹏做的”,顾非心里就升腾起一股莫名的情绪,让他很不舒服。
但他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情绪,总有种在生闷气的感觉,但又不知道在气什么。
郎心当然看不出他的小情绪,每天照例吃完吴鹏做的饼干,但总觉得盒子里的饼干一天比一天少。
这么难吃,郎心当然不用怀疑是送来的人偷吃了。
啧,这做工,还学会偷工减料呢。她有时候会暗暗吐槽。
在医院的大多数时间,都是两个人独处。
原本坐在一个车子里,都会觉得不自在的顾非,现在却不再局促,反而很喜欢和郎心独处的时间。
郎心的话很少,大多数时候,都是在睡觉或者发呆,而他就看看书,打发打发时间。
两个人呆在一块儿,静静的不说话,顾非也感觉很舒服,很安心。
就像是窗外,阳光打在绿叶上的那副景致,很温暖也很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