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派众人，尤其是年轻一辈的，听到当年的真相，都震惊了，顿时沸腾了起来。

自幼传颂的那个正派轻而易举灭了魔教的神话，真相竟是如此？！

沈玉洁沉浸在那个事实中，久久地回不过神来。

“师父，把冰清草给他吧。那是我们冰清派欠他的。”

沈冰珏突然走了出来，脸色虽憔悴，但看得出来并没有受到折磨。

她看着沈玉洁，那个她自小敬重的师父，眼神有些复杂，想到郎心对她说的真相，心头萦绕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

——

你知道他中的是什么毒吗？

嗜血蛊，冰清派秘蛊。

冰清派用来惩戒叛徒的嗜血蛊。他不是门内中人，你知道他又为何会中此蛊毒吗？

……

郎心的话不断在她的耳边萦绕，想到那个答案，沈冰珏就是一阵心揪。

她原以为，魔绯所说的身世都是骗她的，没想到却都是真的。

真相甚至比他所说的，还要残忍数百倍。

沈冰珏最后留恋地望了一眼那个男人——一身漆黑、满身孤寂。

狰狞的面容下，是看不尽的孤单与深渊。

原来，从一开始，他们二人就是不可能的。

她恨，他对她的利用与欺骗。如今却怨不起来了。原本她就是怀着不单纯的目的接近他的，如今也算是扯平了。

她要怨，也只能怨，自己先动了心。

“师父，把冰清草给他吧。结了这因果，可好？”

沈冰珏又重复了一遍她的话，神色凝重。

沈玉洁听到徒弟的话，面上闪过一丝惊慌，“你都知道了？”

“嗯。”沈冰珏沉重地点了点头。

有眼泪从沈玉洁的眼角滑落，不知是羞愧还是伤心。她拿出一个玉盒，扔给了魔绯。

魔绯打开玉盒，确认了里面的是冰清草，才收起了盒子。

“魔君，冰清草已经给你了，过往的恩怨可否翻篇？”沈冰珏语气疏离地询问，但是，眼里的痴迷与留恋却是掩不住的。

“翻篇？你以为那么容易？”

魔绯抬手，手掌收紧，沈冰珏的身体不受控地向魔绯飞去。

“魔头！你这是何意？冰清草已经给你，你为何还是不放了冰珏？”

看到魔绯的手掐在沈冰珏的脖子上，沈玉洁眼里闪过恐惧，激动地质问。

“沈玉洁，一命换一命可好，恰如10年前那般。只要，你今日自刎于此，我就放了她。”

“你这个魔头，怎可食言？”

“你都说我是魔头了，自然不可能像正派那般言而有信了。”

魔绯话语刚落，一把剑便落在了沈玉洁的脚边。

沈玉洁犹豫了片刻，她的手颤抖着拿起了剑，有些六神无主的模样，低声喃喃道：“……罢了，这是我欠你们的。我有罪……”

“师父！不要！”

沈玉洁将剑刃对准了自己的脖子，有血珠已从剑上滑落。

突然，一把剑飞了出来，打落了沈玉洁的剑。

郎心使出了最大的力气，掷出了那把剑，牵扯到了经脉，手腕处一阵钻心的疼，她难堪地倒在了地上。

魔绯见状连忙放开了沈冰珏，立刻跑上前，抱起了郎心，挡住了别人的视线。

只是，还是有人眼尖地看清了他怀中人的面容。

连若涯一下就认出了郎心，看到那张在睡梦中都恨不得杀了的脸，连若涯俊美的脸都在霎时间变得有些扭曲。

……

“郎心，你没事吧？不是教你好好休息吗？为什么要出来？”魔绯轻柔地抱住郎心，看到她疼得额头直冒冷汗、脸色苍白，心里一阵揪疼，话语都带上了一丝焦急与责怪。

“我要阻止你。我知道你会舍不得的。”

舍不得沈玉洁死。

“我又怎会舍不得她？一个要害我的人。”

“那就拿起剑，亲手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