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白涟画一时不察,被撞得往后退了几步,惊叫一声,捂着胸口,花容失色。
白涟画抬头,一张娇俏白皙的脸蛋儿出现在她面前,似笑非笑,带着嘲讽,眼神清澈平静,仿佛是将她全然看透了。
“贵妃恕罪,奴才的脚扭了。”
话语分明卑微,语气却毫无歉意。
毫无诚意。
“你!——大胆奴才!”
白涟画怒从中来,习惯性地扬起玉手,就要向眼前的人扇去。
手腕被一只大手钳住,白涟画抬头,看到那个一直疏离温和的人,眼神冷了下来,薄唇紧抿。
让人感到,周身都冷了下来。
她与他自小相识,知道他这副模样是真的生气了。
他性格温柔,待人温和,几乎从不生气。她仅有一次看到过他生气。
现在,这是第二次。
白涟画的目光转向那个又一次被他护在身后的人,眼神复杂。
是谁?
能值得他如此相待?
“明心是本王带来的人,他有何过错,我替他担了。还望贵妃不要苛责他。”
“一个侍从罢了,就算本宫今天要杀了他。又有谁能拦我!”
“呵。侍从又如何,贵妃又如何?真以为能草菅人命?还是以为旁人都该围着你转?或是产生幻觉……认为本王的人,也能被人随意欺凌?”
郎斐墨脸上笑意尽敛,周身迸发出了凌厉的气势
看到挡在她前面的郎斐墨,郎心有些错愕。
还以为,她这兄长就是个软柿子……
看来,家人既是能让他甘愿赴死的软肋,也是底线。
郎斐墨转过身,脸上的冰霜尽融,“明心,哪只脚扭了?疼吗?还能走路吗?”
郎心一愣。
为了阻隔开他们,她随便找了个借口罢了。没想到郎斐墨当真了。
郎心看到他身后面色不善的白涟画,忙摇了摇头,“不疼了。能走路。我们快走吧。”
郎心秉持着装要装到底的戏精精神,抓着郎斐墨的袖子,装作瘸腿,往前跳了几步。
郎斐墨看着她这个样子,满脸担忧,他蹲下,一把将郎心打横抱起。
感受到双脚离地,郎心一时反应不及,差点惊呼出声。
郎心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一偏头就对上了一双清亮的狐狸眼。
四目相对间,郎心满脸疑惑。
郎斐墨抱着她向殿外走去,边走边压低了声音说道:
“心儿,兄长马上带你去找大夫。”
“其实,没那么严重的。”
“都疼得脚不能落地了,怎会不严重?在兄长面前,就莫要嘴硬了,疼了要直说。”
郎心神色微愣。
她不过是为了任务在伪装罢了。
可有人却将她的每一个举动记挂在了心上。
也许,这就是家人…?
她搂着他脖子的手紧了紧,往他怀里缩了缩。
她靠在他的怀里,过了一会儿,她闷闷的声音传来:
“兄长,你身体行吗?”
“我会不会太重了?还是放我下来吧。”
感受到手臂上并不算重的重量,郎斐墨面色有些无奈:
“兄长还没那般体弱。”
“倒是心儿,该多吃些了。”
“嗯,那我想吃蜜饯。很多很多。最好吃的那种。”
“嗯,待回去了,兄长为你准备。很多很多。最好吃的。”郎斐墨轻笑了一声。
还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好。”郎心素来淡漠的脸上,漾开了几分真诚的笑意。
“汉王不去参加朕的宴会。倒是抱起了侍从,还真是好雅兴。”
一道含着愠怒的声音突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