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是不是’?……”话还没说完,肩上被披上了柔软的浴巾,下一秒,宁飞就感到被从水里捞了出来,身子腾空了。
然后,就是一阵拖鞋打在瓷砖上的,哒哒哒哒地局促的脚步声。
宁飞感到自己处于将坠未坠的边缘,然后十几秒后就像是被当成垃圾一样被抛到了床上。
一阵急促地喘息声传来,伴随着一句阴恻恻地抱怨:
“特么老子怎么那么弱?!”
宁飞:“……”
宁飞被扔在床上后,就一动不动地躺在了那儿,连盖在头上的毛巾都懒得拿下来了。
不想看到那个蠢女人。
“宁飞!”郎心扬声唤了一声,“披好浴袍就起来,别装咸鱼,休想骗我给你吹头发。”
郎心恶狠狠拽了宁飞的胳膊一把。
宁飞在拿下毛巾的前一刻,恶狠狠地翻了个白眼,然后……就摘下毛巾乖乖擦起了湿发。
他掀起眼皮,瞥了一眼郎心,见她还是站在他床边,张了张嘴正想让她出去,却见她脱了鞋,坐到了他床上,白净的手覆到了他的小腿上。
一阵又麻又痒又酥的感觉从小腿内部倏忽传递上来,刺激得宁飞下意识地想收腿,却被郎心用力按住了。
“按摩的手法、力度和位置记牢了,每天泡完热水澡就按个两三遍,再好好做腿部肌肉的训练,很快就能正常走路了。”
宁飞停止了挣扎,乖乖把腿放平了,视线凝在她认真的侧脸上,突然就移不开了。
她眉头微蹙,神色专注,翘鼻鼻尖凝着透明的小汗珠,脸颊的肉随着她抿嘴的动作一鼓,可爱的圆脸上写满了严肃与认真。
他面无表情的脸上亦带着认真与专注,心头情绪复杂。
好像也不是很想拉所有人都下地狱了。
她勉强可以例外。
“记住了吗?”她突然抬头问道。
他忙移开了视线,没忍住抬手摸了摸鼻尖,神色有些不自在。
没想到一不小心就盯着看了快20分钟。
她的视线落在他摸鼻尖的手上,眼神带上几分审视。
她记得,兄长一心虚一尴尬就会摸鼻尖。
宁飞调整好面瘫表情后,复又望向她,摇了摇头,“没记住。”
她眉头刹那间拧得更紧,眼神明显带上了几分不耐烦,嘟嘟囔囔道:
“你要不是,我还真是血亏。”
宁飞眸色一凛,又是这个奇怪的“是不是”,她刚刚也在说。
她究竟在确认什么?抑或是想从他这边得到什么?
这样想着,他的眸色又变得阴沉。
“什么意思?‘不是’什么?”
郎心动作一顿,面不改色道:“哦。我说,你要以后不是个帅哥,我血亏。”
宁飞:“……”
郎心边给他按摩,边又语带嫌弃地念叨了句:
“同是弟弟,怎么差别那么大?”
“你还有其他弟弟?”
郎心眼珠子一转,“对。想象中的。你和我想象中的弟弟一比,我…幻灭了。”
宁飞眼珠一转,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呵。
没有眼光。
还是一起死吧。
谁都不能成为他的例外。
他果然不该有什么仁慈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