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软想了一会,便没再多想了,眼神继续是往蹴鞠场上瞄,等裴寂言领了号牌上场时,心情更是激动了。
她莫名的就感觉,她家小瘦子这么优秀,一定是做什么都行。
只是过了半响,苏软看着场内不管是敌方还是队友,都没有人将球给小瘦子时,她的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这些人叫小瘦子来,又拉着他一起组队,可现下是几个意思?
就在苏软克制不住火气时,就看见有不少鲜花,正往小瘦子身上砸了过来。
鬼脸一懵,等回过神,才想起来昨日来时,齐杰好像是说过。
年年的蹴鞠比赛,都有不少的燕郊贵女观看,并且会将提前备好的花,朝着自己觉得最好的那个公子,扔过去。
这无关风月,只是代表了欣赏。
所以蹴鞠也是燕郊的少年,少女们最喜参加的活动。
呵呵,苏软笑眯眯的数着裴寂言,脚边的鲜花,方方还有的恼怒,瞬间就熄了。
哎呦,十三朵吶,居然有这么多,有眼光的姑娘!
对比苏软这会的开心,裴寂言低头看了眼,被弄脏了的衣衫,眼底闪过几分的不耐。
“真是没想到啊,裴少爷居然这么讨人欢心。”罗子君拿着球从裴寂言身旁跑过,瞧着地上的朵朵鲜花。
心里暗嘲,真是不知道这些个贵女,是不是眼睛都瞎了,竟是将花都往这残废身上扔。
场内的张恒也有些不满意,他倒不是不开心,裴寂言收到了这么多的花,他不开心的是,他一直暗中注意的杨家小姐,居然也将花给了裴寂言。
张恒的手用力攥了攥,偏生在下场以后,张启元还在他身边说了一句。
“也不知杨家小姐,她们是怎么想的,哦,不过也正常,那裴寂言,的确是生了一副极其好看的脸。”
“是啊,人家至少看着都是正常的。”张恒丢出这句,见张启元涨红着脸,才冷笑着离开。
张启元在张恒走后,目光又往裴寂言那看过去。
瞧着正在用毛巾擦拭衣衫的裴寂言,张启元阴恻恻的笑了一下,随后便一瘸一拐的往罗子君那走。
而玉佩里的苏软,心里咯噔一下,那张启元什么情况?怎么就瘸了?还有他方方看小瘦子那个眼神,怎么看,都像是不怀好意。
她是一下子就想到了,萧墨城说的鹤顶红。
嗯,看来她是真的得,多留意一下那张启元了。
……
蹴鞠比赛到下午时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那就是齐杰在比赛时,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居然摔了一跤,腿还摔断了。
苏软想着着踢个球,都能把腿弄断的齐杰,很是无语,就在她以为,这次比赛怕是不能继续看时,就听福泉过来说了句。
“表少爷,不用去看四少爷了,跟着过来的齐管家,现下已经直接带着四少爷回去了,走时还说了,让表少爷玩的尽兴。”
“好了,知道了。”裴寂言回完,目光又转向了蹴鞠场,只是双眉却皱了一下。
而玉佩里的苏软,却是开开心心的看了一天的球。
等天黑,回了住处后,苏软便突然想起了,张启元白日里的那个眼神,拿出纸笔,写给了裴寂言看,末了疑惑的问了句。
“所以,小瘦子之前我在昏睡时,你是不是同那张启元,有过什么过节?”
过节吗?裴寂言面色有些犹豫。
“张少爷的腿,因意外瘸了,他以为是我做的。”
“瞎说,这就是他平日乱欺负人的报应,哼哼,小瘦子,你别怕,我现在就去张启元那看看去,若是他真想对你下毒,我定是饶不了他。”
苏软气呼呼的说完,就立即从房里飘了出去。
感觉到精怪的离开,裴寂言低头失笑。
精怪,就这么相信他啊。
……
苏软飘了许久,才在与裴寂言相隔了几道墙的院子里,找到了正在屋子里低语的张启元。
“你找到合适的人,下药了吗?”
“少爷,找是找到了,可这药是不是太猛了些,那个…毕竟是齐南侯府的表少爷。”
“我呸,他连个户籍都没有,以后能有什么前途,还有我娘可是说了,齐南侯夫人这些日子,一直在替他弄户籍,可却不是落在齐南侯府,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跪在地上的小厮,哪里能知道,摇了摇头。
“这说明,那裴寂言很快就什么都不是了,毕竟哪怕周王一直对他青睐有加,可一年多前他被人诟病克亲时,周王府可没有动静。”
“所以,少爷的意思是,就算那裴寂言死了,也不会有去追究,更不会查到我们头上吗?”
张启元对着忠心耿耿却愚笨不堪的小厮,碎了一口。
“呵呵,你真当刑部是摆设,不过这会有人正同我们一样,想对那裴寂言下手呢,所以你叫人,到时候直接将药换了即可,这样以后查也不会查到我们头上。”
暗处的苏软,鬼脸简直难看到了极点。
合着出来玩个蹴鞠,都有这么多人,想害她家小瘦子。
苏软决定先暂时不动张启元,她得听听到底还有什么人,要害她家小瘦子。
过了半响,在张启元说完,苏软知道了,原来还想对小瘦子下手的是张恒,只是张恒下的不是鹤顶红,而是泻药,目的就是想,明日小瘦子在蹴鞠场上出丑。
苏软冷冷一笑,她真不知道张恒是谁,不过她现在有个很不错的主意。
……
第二日,依旧是艳阳高照,苏软软塌塌的躺在玉佩里,圆溜溜的杏眸,随意的往蹴鞠场内瞟着。
不知是不是因为心里有事,所以苏软觉得今日的比赛,看着都提不起来劲。
等蹴鞠场里,突然起了喧哗时,她才立马坐直了身子。
这会也正好轮到,裴寂言上场。
裴寂言一走近,便闻到蹴鞠场内的难闻气味,他看着场内正恨不得钻进地下的张恒。
耳边还响起几声不解的嘲笑声。
“你说张右相家的这两位少爷,是怎么了,竟是同时一个在场内,一个在场外失禁了,还真是让人,大开了眼界。”
……
而此刻在距离蹴鞠场不远的山坡上,一个穿着玄色衣衫的中年男子,正双手微颤的拿着一副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