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黄裙
作者:寂逐      更新:2020-08-26 02:50      字数:2187

“三两?”柏夙听到这数字不由喊出了声。

她拾起一件衣服,满心想的都是这衣服好看归好看,可三两都快抵自己在畅悠楼半月的工钱了,实在不值。

柏夙将衣服一件一件翻了翻,翻到最后时,见到了一条很是熟悉的黄裙,她将之小心翼翼拿出,“这跟我爷爷送与我的那件一样。”

两姐妹听到这话,有些不解,“姑娘是不是记错了,这衣服不是少庄主上月时候特地找人做的么。特意做了两条,说是送给将来要来的姑娘。”

“听阿顺说,这上面的绣花太过复杂,找了好几个工匠连绣了好几日呢。姑娘刚来的时候不就穿着么。这么快就记混了?”

听到这话,柏夙愣了愣,仔细回想了当初见这条裙子时候发生的事。她记得那时确实是先碰见到任梦西后才发现这裙子的。

在瑞都的围湖上,她也曾打开过包裹,也没发觉到有那条新裙子。

柏夙的白指落到了上面一针一针绣得极为精美的绣花上,“可上月我还不认识他呢,这别是他给其它姑娘的吧……”

“姑娘还是快选一件吧,不然少庄主又……”姐姐见柏夙还在这里发愣,不觉提醒了一句。

她身后的妹妹拽了拽她的袖子,“姐姐,别说了。”听到妹妹这话,姐姐瞬间闭住了嘴。

柏夙叹了口气,道了声:“就这件吧。”

“这里这么多漂亮衣物,真当还穿以前的那种样式的么?”

柏夙点点头,点着头三下五除二便穿上了黄裙,将匕首别到腰中后,便准备朝着外面而去。两姑娘不过眨了几下眼睛,柏夙一脚已经踏出了门,“姑娘,等一下!”

柏夙的脚步突然停了住,看向身后两人,“嗯?”

“您就这么去?这么多日不见不着女装,这头发还是男子样式,还是换换为好。”

柏夙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果不其然,自己还束着男子的发髻。如此出去,不伦不类,确实不雅。

——

清泉敲着流淌的涧溪,发出咚咚声音。层叠的黄花在明媚的日光下,晕出了寻常日见不得的颜色。几只飞鸟顺着温暖的柔风,朝着远处飞去。

朝着鸟儿远飞的地方看去,一眼便能瞧见一个翘着二郎腿男子,他的嘴角斜叼着一株青绿的草,眉目轻松,遥看着前方一片青葱的密林。

不知过了几时,男子吐掉了嘴中的草,站起身来,他双手互拍了拍,打落了不少灰尘,“那个老头,还敢抓我。等哪一天我一定要我这几日受的罪还回来。”

柏锡说着,便回过头看向自己的身后,他的前方是一道窄窄的小路,顺着这小路前去,便能登上若如天高的山岭。远远看去,根本看不到头,长老口中的轮回阁便在那山上。

柏锡定了定神,深吸了口气,朝前走了几步,他每走一步,身下的脚便似灌了铅一般难行。

他跺了不知多少次脚,力气也使不出来。走了一会后柏锡寻了一块大石,他将脚放置于大石之上,想借此发力用轻功上到山顶。可他这一蹬没把自己送上去不说,被针扎的地方竟流出汩汩鲜血。

柏锡吃痛啧了几声,就只叫了几声,便再不顾从双脚那里传来的疼痛,仍是凭着性子一步一脚印拾级上了去,他走过的这段路上,每一阶青石之上,都落了三四滴鲜血。

“没想到这个小兔崽子,还有点本事。”在后方的密林之中,江曲庭环抱起手臂,看着前方一瘸一拐的柏锡说道。

柏锡走了几时,因缺血和劳累终是有些熬不住了,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用剑划破了衣衫,用惨布将伤口缠了起来。

“真是的,那个什么长老真是有意思,知不知道马上大难临头,还让我去找一无关的人,平白被困了好几天暂不说,若是寻不到那鱼妖转世的消息,整个瑞都就完了。”

柏锡说到这里,气有一下灌到了头顶,他虽嘴不停,可心里很是清楚自己要干什么。

在青草野花弥漫的环境之中,柏锡的步伐忽地顿了住,似被人定住一般。如何走都走不了。面向四周环顾了遍。想寻到底是什么困住了自己。

身后的江曲庭见此,不觉眯起了眼,“刚说了有点本事,这才过了多久,就掉人家陷阱里了。”

柏锡晃了晃四肢,不知为何,如何晃都动不了,他仔细看了看,有几十根细丝缠住了他的身体。彼时,又飞来了几道细丝缠住了他的剑,见此握剑的手又紧了几分。在此时,若武器丢了,命也就丢了。

少倾,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到了柏锡的耳畔,目及白丝的尽头,一只只漆黑的蜘蛛沿着白色轨道朝着自己袭来。

见此画面,柏锡的眼睛足睁大了一倍,“这……是?”

——

任梦西的床前站着一群人,这些人不是深州城的朱门绣户便是来参与神剑大会的练武世家。自他睁开眼的一刻,来往的人便没停过。

任梦西挂在脸上的笑意亦没有消散过。

阿顺倒来了一杯茶水递给了任梦西,叫他饮下,他摇了摇头,“不必了,还是招待这些贵客要紧。咳……梦西不过小病,还劳得在场各位的大驾。实在有愧。”

在场的人听到这话都不断否认,“哪里的话,不麻烦,来看少庄主也是我们应该做的。”

“梦西啊,说来我真是愧疚,都是贤出的错,让你受了如此大的伤,这样,贤出交于你们啸刃山庄。他要真存心加害你。要罚要杀悉听尊便。”在这一群人最前方,正坐着袁老爷,他在这群人中的地位可见一斑。

任梦西摇了摇头,“这怎么能怪贤出兄,我与他是多年好友,他怎么可能害我。实不相瞒,在中毒之前,我曾被一女奸人抓了一下,本以为她没什么本事,谁承想她的手掌竟涂了毒。这毒想必就是那时候埋下的。”

“少庄主,外面的齐姑娘静候多时了。”彼时门口走进一个侍卫,朝着任梦西说道。

任梦西眉头蹙起,挥了挥手,“怎么可以让她在外面,还不快让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