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漂亮就想挣轻松的钱，你认为这种想法是正确的？”陆少枫的声音突然变严厉：“陆琳琳！你这是什么三观？！”

“小叔叔！”陆琳琳噘起了嘴巴：“是如歌想快点挣到钱，又不是我，你怎么骂起我来了？”

“我骂你是轻的！”陆少枫抬高嗓门说：“你是如歌的朋友，明知道她这种想法不对还支持，难道不该挨骂？如果不是看到你这么大了，我还想狠狠揍你一顿！”

见小叔叔生气了，陆琳琳赶紧陪笑脸，挽着他的胳膊撒娇：“小叔叔，我当时没有想到如歌的这种想法不对，我还小，没有是非观念……”

“二十岁了还小！还没有是非观念？！”陆少枫更生气了，霍然站起来瞪着她。

“二十岁也比小叔叔小很多啊！”陆琳琳跟着站起来辩解说：“在小叔叔面前，琳琳永远是孩子，我这么年轻，考虑事情难免不周到……”

“还在狡辩！”陆少枫打断她吼道：“是不是非要我揍你一顿，你才知道哪里错了？！”

陆琳琳看见陆少枫越来越严厉，心里害怕了，拽着陆少枫的胳膊摇，像个孩童一样撒娇地说：“我知道错了，小叔叔，以后我注意一点，您别生气了行不行？”

“你给我站好！立正！”陆少枫一点不留情面地甩开她的手，说：“我还没有教训完，能不生气吗？”

陆琳琳对这个当了数年教官的小叔叔到底是怕的，不管平时陆少枫有多宠她，一旦他发火，她就不敢不乖乖听话，只能无奈地站直身体说：“那小叔叔继续教训吧，琳琳洗耳恭听。”

见她的态度良好，陆少枫的语气放缓和了，说：“我不是骂你，我是让你劝一劝乔如歌，女孩子再漂亮，也不要一心想着挣快钱，而应该提高自身的修养和能力。漂亮是有期限的，青春期一过，还有什么资本炫耀？又拿什么来挣钱？越漂亮的女孩，越要洁身自爱……”

他忽然想到了卫初萌，又改口说：“不管漂不漂亮，都要洁身自爱，要趁着年轻多学点知识，多学点本领。只要有真才实学，到哪里都不愁没工作，不愁找不到饭吃，以后年纪大了，不漂亮了一样受人尊敬。如果心术不正，好逸恶劳，只想勾搭有钱男人赚轻松的快钱，不仅害人害己，还会让父母家人蒙羞……”

陆琳琳瞪大眼睛，看着越说越激动的陆少枫，问：“小叔叔，您怎么了？如歌什么时候勾搭有钱男人了？”

陆少枫停了下来，他看着陆琳琳，一时间有点困惑，他明明在为乔如歌担心，怎么又会为卫初萌激动成这样？

他的脑海里划过和卫初萌之间的种种交集，她的一颦一笑，一怒一嗔都在眼前闪现，最后他的思绪定格在前两天会客室里的那一幕。

她先是软软弱弱，低声下气地说：“请南总给我一条生路”，后面却彪悍地冲着他拍桌子大吼：“南凌川，你就是个混蛋！”

这样反差极大的表现让他刻骨铭心，他愕然发现，这个其貌不扬的女人，竟然在不知不觉间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愣了片刻，他不由勾唇冷笑了一下，看来，这个叫卫初萌的女人在他面前刷存在感很成功！

越是这样，他越要提高警惕，因为她这样做本来是为了引起厉传奇的注意，却不知道被他这个假盲人看得一清二楚。

为了保护传奇，他必须对她严加防范！

陆少枫没有把他此刻的所思所想告诉陆琳琳，因为陆琳琳根本不知道他在冒充南凌川做南都国际的总裁，因此也不知道有一个叫卫初萌的女人和他有交集，更不知道这个卫初萌不仅和乔如歌有相似的声音，还影响了她小叔叔的情绪。

陆少枫把思绪转到了乔如歌身上。

他觉得，乔如歌有这种挣快钱的想法很不好，如果不及时制止，她很可能会误入歧途。

那样美丽高雅的女孩一旦走错了路，可能一辈子都毁了，那是非常可惜的。

而他知道她有可能走向深渊，却不提醒她，以后也会良心不安。

于情于理，他都有必要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他看着陆琳琳严肃地说：“琳琳，如歌是你的朋友，我把她也当侄女儿看待，不希望她犯错。你给她打电话，把我刚才说的话告诉她，让她好好学一门技术，或者在电脑上面多钻研一下。现在可以学的东西很多，她的外在条件又不错，有文凭懂技术的话，要挣高薪不是难事，而且一辈子受益，比靠吃青春饭做裸模强多了。”

“这不好吧？”陆琳琳为难地说：“她专门来请我帮忙找工作，我这样说，她会以为我是在找借口拒绝她。”

“你告诉她，可以帮她找别的工作，但裸模就不帮她介绍了，就说我不准。”

陆琳琳说：“小叔叔，模特是艺术啊，您的思想是不是太保守了？”

“艺术就要奉献一辈子，她连脸都不愿意露，叫什么为了艺术？明显只是为了挣快钱。”

陆琳琳无言以对，推托说：“好吧，那我一会儿给她打。”

“现在就打！”陆少枫说：“有时候一念之差就会酿成千古恨，你晚一天打电话，就可能引发严重后果！快打！”

陆琳琳被小叔叔逼得没办法，只好拿出手机给卫初心打电话。

*

卫初心回到草鞋街，依然在一楼把脸化黑，把嘴角的痣点上，才往楼上走。

刚走到三楼，就和房东碰上了。

房东笑着说：“是卫小姐啊，今天这身衣服真漂亮，我差点没认出来，你是出去参加聚会了？”

卫初心微笑着点头：“是啊，刚回来，阿姨出去？”

闲聊了几句，房东下去了，她也往上走，暗暗庆幸自己没有偷懒，如果不化妆就上来，房东就不会这么热情了，而是会逮着她问：“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怎么进来的？”

到了八楼，她在门外把礼服换掉，穿上套裙，再把礼服放回书桌抽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