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冬城讲述,他拿到工作人员填好的申请表后,明知道卫初心在右边,他却转向左边叫“媳妇儿!”
这样他正好背过了三个人的视线,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将手里的申请表和怀里的调了包,再转向右边递给卫初心。
由于南冬城早有准备,动作又快,卫初心和两个工作人员都没有发现。
当然,主要是没有人想到他会这么做,他又装的是盲人,这招偷梁换柱之计就成功了。
何凤歌又问:“那她看了表就要签字,您又是怎么瞒天过海的?”
“她准备签字的时候,我把拐杖戳她脚上,她后退看脚的时候,我换了回来。”
厉传奇分析说:“南叔差点戳到卫初萌的脚,她必定吓了一跳,她的动静把两个工作人员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所以谁也没有发现南叔的小动作。”
“是的,”南冬城说:“后面工作人员在结婚证上写名字,我也用类似的方法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厉传奇佩服不已:“南叔太腹黑了,这么多计谋,别说卫初萌应付不了,就算我也不一定能发现。”
何凤歌说:“臭小子发现不了很正常,小城城怎么着也比你多吃十年饭,还跟了老大那么多年,把老大的腹黑学了七、八成。”
“哎哟!”厉传奇夸张地叫道:“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的啊,我居然听到舅舅夸南叔了!”
“我夸他有什么奇怪?”何凤歌说:“你爸爸说了,做错事要批评,做得对要表扬,他如果知道小城城这么聪明也会夸他,我这是帮老大提前夸。”
江若冰抢白他:“表哥才不要你帮他夸少枫,他知道少枫很优秀。”
何凤歌将她往怀里一揽,说:“老婆,别忘了,他们是外人,我们两个才是一家!”
“谁跟你一家,我不认识你!”江若冰推开他说。
厉传奇和南冬城哈哈大笑起来,他们都知道,江若冰这话是在报复何凤歌说的“哪个嫂子?不认识”。
何凤歌也笑了,又警告南冬城:“小城城不要骄傲!别夸你两句,你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
“我哪敢骄傲?也没长尾巴,”南冬城说:“我知道,我之所以能成功,主要是因为我装的是盲人。”
“算你有自知之明!”何凤歌说:“她以为你是盲人,对你完全没有防备才会上当。”
“是的,如果卫初萌知道我的视力没有问题,她一定会提高警惕。”
江若冰说:“这说明这姑娘很善良。”
“嫂子说得没错,她的确善良。”
厉传奇叹了口气,说:“我以后如果生了女儿,一定要告诉她,善良归善良,但要给善良穿上铠甲,多长个心眼,对残疾人也要适当提防。”
“你得了吧!”何凤歌揶揄地说:“女朋友在哪里都不知道,就想着生女儿了。”
“迟早会找着,我把这事记在心上,以免有孩子后忘记了。”
几个人都大笑起来。
“南叔,”厉传奇笑了一会儿停下来问:“既然卫初心不是卫初萌,那明天还要召开新闻发布会吗?”
“要,”南冬城说:“开新闻发布会的时候,我只让她亮个相,不公布她的姓名,等你舅舅查出结果再说。”
不管卫初心是谁,南冬城觉得她就是乔如歌,他看过了乔如歌的裸身,心里对她有一种愧疚,也有一份责任,想要保护她,所以认定了她是他的妻子。
“行。”厉传奇收了电脑。
几个人又聊了聊明天开新闻发布会需要注意的事项,何凤歌就和妻子告辞离开了。
回月亮湾的路上,厉传奇一脸兴奋地说:“南叔,我感觉从这个卫小姐出现以后,我们的生活充满了激情。”
南冬城好笑地说:“你开始享受生活带给你的激情了?”
“对,我很好奇,不知道她倒底是什么人。”
“等你舅舅查出来就知道了。”
厉传奇问:“她会不会是商业间谍?”
南冬城皱皱眉,在他的心里,乔如歌那双眼睛十分清纯,他不相信这个女孩跟什么违法的事情有关,但他也不清楚卫初心为什么要冒充卫初萌。
他说:“你怀疑她想来偷我们的资料?”
“是,”厉传奇说:“她的身份太可疑了,我觉得我们还是防着一点比较好。”
南冬城沉吟地说:“那就防着点吧。”
卫初心的情况不明,厉传奇有警惕性是好事,他不能打击他。
“嗯,我明天早点去公司,把电脑的密码设置得复杂一点。”
“可以。”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南冬城的心里反复比较卫初心和卫初萌的区别,暗想:“这几个月,我看到的是卫初心一个人,还是她们两个人换来换去在我面前出现?”
他觉得这个女人还真够复杂的,他原来以为卫初萌和乔如歌是两个人,结果是一个人。
现在又冒出卫初心和卫初萌两个人,他就弄不明白这段时间在他面前出现的倒底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了。
*
这个晚上,卫初心又是很久都没有入睡。
耳边听着妹妹均匀的鼾声,她的脑海里出现的是下午在南都国际总裁办公室里发生的那一幕。
——南凌川的手肘不小心碰了她,马上紧张地捧住她的脸,然后还抱住她,更过分的是,最后他还亲吻了她的额头。
想着这一幕,她的心跳加快,脸上发热,她抬起手摸了摸脸,很烫。
她的手移到额头上,那里似乎还有着温热的气息,特殊的触感一直留在那里,久久不去。
她忽然烦躁起来,用力擦了擦他亲吻过的地方,嘟囔:“干吗亲人家额头?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做过模特的卫初心思想不算守旧,对亲吻额头这种方式也能接受,但她觉得那是非常熟悉的人之间才会做的,比如恋人。
南凌川又不是她的什么人,凭什么亲吻她的额头?
她忽然想起他们已经领证了,他是她名义上的丈夫,那他有权利亲她的额头了?
她又不服气地抱怨:“可他亲我额头的时候,我们还没有领证啊,他就是想吃我的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