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
云迢没让白羽伺候,自己利落的穿好衣服。这种古代位面衣服挺繁复的,她该是头次穿,却有种得心应手的感觉。
她想,大概诸神时代,也是这一类衣服吧。
不过头发她却是弄不了的,坐在梳妆镜前托着腮,看着白羽一双小手在她头上灵活的动。
“呀!”
忽然传来水墨的一声惊呼,引来众人视线。
她刚推开窗,从窗上拿下个插着的步摇,细细的坠子摇摇晃晃的,底下还坠着三颗红宝石,一看就是珍品。
“姑娘你看,好漂亮的步摇。”水墨三两步跑到梳妆台边,喜不自胜:“这做工这材质,怕是比昨日那三样加起来还要贵重。也不知是谁送来的。”
“还能有谁。”白羽白了她一眼,却笑:“这等贵重的物件,咱们府上殿下还有谁能有。你反过来看下钗头,看看可有一荔枝印记。”
水墨利落的翻转过来看了一眼,惊奇道:“还真有。”
“那便是了,原先的老王妃也就是咱们殿下的母妃,生前最喜荔枝,老王爷为了讨好老王妃,特意定了这徽记,咱们府中宝物上都刻了这印记。而这宝库,只有殿下去得。”
白羽科普完,笑眯眯的看镜子里的人:“姑娘,殿下对您可真好。”
所以您可得记着,还得回报一二,比如,当个现任王妃什么的。
云迢完全没有理解她的深意。
只敷衍的点了点头。
因为在白羽说出“荔枝”二字时,云迢就被慑去了全部心神,她们说的什么完全没有听到。
荔枝。
又是荔枝!
天底下有这么巧的事吗?
云迢又想起了上个位面在她耳垂坠了几十年的那对不规则荔枝耳钉。
她下意识摸了摸耳垂,却摸只到一个串子,是白羽为她戴上的一对丁香耳坠子。
不是荔枝耳钉了。
这个位面,也不是上个位面。
但她总有种感觉,迟奕和叶戾那家伙,定然有什么联系。
物件会消失,记忆会不同,但总会有东西不变的,比如……那胎记。
看来得像个办法,扒了看了一看。
不过这古代似乎对名节看的挺严重,穿的也是严严实实,不太好办呐。
不过她是何人?
她可是神祇,总会有办法的。
铜镜里柔弱却美丽的姑娘甜甜一笑,似是把人的魂儿都勾了去。
发髻上的红宝石步摇也一摇三晃的,给她添了三分贵气。
白羽看了又看:“殿下的眼光真不错,这步摇极衬姑娘。对了姑娘,今日天气不错,不如去园子里走走?”
“好啊。”云迢欣然同意。
接了别人的礼物,总得戴出去招遥一番让那人看看,他看到会高兴的吧。
而且云迢现在就想和迟奕拉近些关系,这才好看胎记不是。
不过失望的是,园子里空无一人,倒是有一堆隐晦的气息散落四周,大概是府上暗处的影子。
溜达了一圈没见着人,云迢就想回去了。
一个侍卫却匆匆赶来,冲她行礼:“芙姑娘,相府千金沈小姐递了帖子,说是为昨日之事登门赔罪,您看……”
他抬眸,带着问询。
云迢:??
她满头问号。
王府有访客,跟她有何关系?
“是来找我赔罪的?”云迢微微蹙眉。
那女人一看就心胸狭窄,记仇的很,不打击报复就不错了,还向她请罪?
“不是。”那侍卫一板一眼的:“帖子上说,是来向王爷赔罪的,说是昨日无意间冒犯了王爷,甚是不安……”
“hetui!”本尊信了你的邪!
分明就是找借口上门勾搭迟奕来了。
不过……
“她找王爷道歉,你找我做什么?王爷不在,不是还有管家?让他去回。”
“这……”侍卫看了她一眼:“王爷不是把掌家之权交给您了吗?”
“啥?”
掌家之权?
啥时候的事,没有的事!休得造谣。
白羽揪了揪她的袖子,小声提醒:“姑娘,那枚玉佩。”
云迢:……
这玉,到底是有多少用处啊?
忽然感觉抓了个烫手山芋,用处越多,这东西就越是重要,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她……
云迢忽然有种喘不上来气的感觉。
莫慌!稳住!
神祇大人吐了口气。
沉思了下,问:“我怎么回都可以吗?”
“自然。”
云迢又膨胀了,这大概就叫,有玉在手,天下我有。
“那就把人给我轰出去。”云迢微抬下巴:“再告诉她,王爷不会接受她的赔礼。”
说完就定定看着那侍卫,看他到底会不会这么做。
那侍卫愣了一下。
但竟是毫无异议:“是。”
很快,沈月弘和她的丫鬟,就被生生轰出了摄政王府,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看的一清二楚,脸都丢尽了。
她来的时候打扮的有多光鲜亮丽,走的时候就有多狼狈可怜,是捂着脸走的。
不过还是有看到她脸的,转眼把这事又往外一说。
好了,大家伙又换了个话题。
可怜的沈月弘小姐被无视了个彻底。
大家都在说,摄政王殿下抢回来这位小姑娘,貌似有点凶的样子。
也有人惊奇,这姑娘才入府没几天,竟然就拿到了掌家之权,连客人都敢堂而皇之的往外赶。
那可是丞相府千金,也不怕给摄政王招黑?
也不怕摄政王不高兴,将所有宠爱收回?
摄政王的反应很快就告诉了众人答案。
晚间回府听闻此事,他眼底毫无波动。
像是听了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末了拿着书,一边翻看着一边说了一句:“告诉丞相一声,好好教养子女,免招祸患。”
告诫,也是警告。
于是第二日,相府千金被禁足的消息就传遍大街小巷。
这下子人们是确认了,摄政王是真宠这抢回来的小姑娘啊,简直是要宠的无法无天的节奏。
而云迢那边,也有一丢丢变化,大概就是——胆肥了吧。
没过几天,又有一位贵女来访,这位可不得了,当今长公主,今上仅剩的一位皇姐,虽不是同母,但其母很会见风使舵,今上继位时就立刻举起支持的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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