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最后到底有没有能赚到钱的？”，二胖最关心的问题提了出来。

“不好说，但每个人都坚信自己能赚到。那些下注的，希望自己能赢；推广的希望自己是赚钱最多的那个，每一个菜农都心存着希望，希望自己能够遇到相对正规一点的公司和心不黑的庄家。”

“菲律宾的狗推说柬埔寨的正规，柬埔寨的说菲律宾的正规。波贝、西港的人说木牌好，因为木牌是首相的势力范围；木牌的人又说了，我们这儿好个屁，公司不给资源让我们打野。反正这些狗人事和狗中介的嘴里，这些地方都是不错的好地方。”

“这太复杂了”。二胖说。

“所以啊，一个非常经典的困局：从外面看呢，每一个人都是坏人，这个就是坏人堆；但是从里面看呢，每一个人又都是受害者，是好人。你可怜他们，他们又感觉一天到晚的非常乐呵，陶醉其中”。小钱说。

“你们有没有特别羡慕的人？”，二胖问道。

“有啊，混到主管最好了。一个月能赚到百八十万呢。提成10％，你算吧，流水都是几百万最少”。

“都是钱惹的祸”，海东在旁边总结着。

“因为需要钱所以欠债，因为欠债所以需要去骗别人还钱，一个骗一个，长此以往，被骗的人越来越多，没完没了。”

二胖在总结发言。

“所以啊，有时候，弄点实业，也是造福人类，因为你能够解决够多的人就业，就相当于稳定了社会”。海东感叹着。

“现在明白政府为什么有的时候刺激消费，有的时候控制消费了，好的政府就得是增加就业机会，让更多的人能赚到钱。实际上不管钱多钱少，有的赚就是有好日子的希望”。海东对着二胖说。

然后，海东转过头来对着小钱说：“这回你哥伸手救了你，但根源还是在你自己，看你还算是好孩子，毕竟不想靠骗人赚钱。”

海东阻止了小钱想说话的举动，接着说：“你哥手里也不宽裕，毕竟刚上班不久，而且安家也花了不少的钱，以后你还得努力赚钱，把欠你哥的钱还上。早还晚还无所谓，毕竟是血亲，不着急在一时，但你要重视起来，别忘了你哥在困境中帮过你”。

小钱点头称是。

“你现在外边的债务还有吧？”，海东问。

“还有，我以后保证好好赚钱，象我哥一样赚大钱，早一天把债还上”，小钱举手发誓的样子，说着。

说到这里，钱饼子若有所思地对着海东说：“东哥，说实话，我有点不放心他，所以带过来，准备在这边给他找个安份的工作，让他慢慢赚钱、慢慢还，就怕他一口想吃个胖子，又出去到处惹事了”。

“你是学什么的？”，海东关切地问着小钱。

“机械制造与热处理”，小钱痛快地回复着海东。

海东若有所思想了一会儿，突然笑着和小钱说：“机械制造我知道，造拖拉机、飞机什么的，热处理是干嘛的？”

小钱刚要解释。

海东阻止了他，回头对着二胖和钱饼子说：“我有个笑话，是真事儿，今天借这个机会给你们讲讲”。

“我刚毕业的时候，与几个同学、校友合租在一起，有一天我的小时候的同学来找我，要我帮他找一些文科公文写作方面的教材备用。我说：你要干嘛用，他说他要报考银行职员。”

海东感觉到有些口渴，环顾了一下，召来服务员，往放了好久的茶壶时续点儿热水。

“我说，你不是到汽车发动机厂去上班了么，怎么，不开心？你们猜我同学说啥？”。

众人的脑袋都挤了过来。

“厂长是初中毕业文化，看到简历上写着‘热处理’专业，挺高兴的，热情地把我同学给分配到了锅炉房烧锅炉去了。”

“核计热处理就是烧锅炉的？”，二胖拧着眉头问海东。

“是啊，我同学到了锅炉房后，师傅们都这样问他。把我同学弄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好在这些师傅们同情我同学的遭遇，基本上都不让他干重活，平时就是跑个腿什么的”。

“因为这个他不想干了呗？”，二胖问。

“是的，听说有个农业银行招人，就去报名了，准备预习一下，好好考试”。

“考过没？”，小钱最关心的这个。

“考上了，现在发展还不错”，海东笑着，往后靠了靠。

“不会是在柜台收银呢吧？男的女的？”，二胖问。

“男的，大高个，在学校站队时，我们俩都是排头”，海东说着。

小钱听二胖说是收银的，脸上略有失落的表情。

“什么收银的，现在是市行的办公室秘书科长呢”，海东说。

“当官了？”，二胖问。

“嗯”，海东确切地问着。

“那现在那个什么发动机厂的厂长见到他还不得吹溜拍捧啊？”，二胖问得比较现实。

“发动机厂黄了，倒闭了”，海东带着笑意说着。

二胖对着钱饼子说：“有这样的厂长，厂子不算才怪呢。”

钱饼子脑筋快，马上接道：“只有象我们东哥这样慧眼识人的高人，才能带领我们不断前进，不断地创造更多的财富，不断地——”。

海东举手打断了钱饼子的彩虹屁，不过说实话，受别人吹捧的感觉确实不错。

海东知道钱饼子今天的用意是什么，既然是一个私下的场合，多少得给钱饼子一个面子。

看了看二胖，双回头看了看小钱，海东对钱饼子说：“今天唠得挺高兴，你家的这个小弟也算是吃过苦的人了，以后呢，发展机会还是有的。我看呢，先解决一下住宿问题，大棚那边住宿条件比较好一些。”

二胖在旁边点头称是。毕竟钱饼子没有去过大棚那边，不知道什么情况。

海东对着二胖说，“回头你把这个小钱同志领到大棚那边的技术部去，让他跟那些机械控制的设备打打交道”。

二胖赶紧指着小钱说，“还不快谢谢东哥的栽培”。

小钱马上跟着二胖的手势，振作起来，胸脯一挺，“谢谢东哥”。

“没事，没事，你先在那边稳定下来，这个地方相对来讲，活少待遇高，希望你能做出点成绩来，靠你自己的努力，从基层做起”。

钱饼子脑筋快，知道海东的话里有话，马上蹦过来，替小钱表态。那架势，直把二胖弄得斜躺在中间成了障碍物，直往后缩。

心里话：“一听能赚钱，这乐得，跟猴子似的，都是钱惹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