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食堂里，三个人坐在了一起，无声地吃着饭，无心情闲聊。

这时，办公室那边的一个小姑娘，无声无息地走了过来，站在一旁，久未言语。

吃饭的这三人都觉察到了异样。

虎生职业的敏感，让他心生反感，不禁严肃地说道：“你不去吃饭，站这儿做什么？”。

姑娘人声未到，眼泪先出。

海东瞪了一眼虎生，“你把人家小姑娘吓成啥样？”，忙起身安慰着这个小姑娘，并请她坐下来说话。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粗放一点儿，你不要介意”，海东指着虎生，用比较温柔的语气和这个年轻的下属说着话。

“对不起，和你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错误”，这时这个姑娘介绍了自己遇到的情况。

她叫符笑笑，是办公室的职员，负责后勤设备的管理。

前几天，有几台电脑因为配置不高，久未使用，符笑笑主动向办公室主任——海东申请了闲置设备处理的要求，海东签字同意了。

“哦，好象有这么回事儿”，海东回忆起秘书给他的一堆文件里，是有这么一档子事，他当时也没多想，就直接签字同意了。

“你同意之后，我核计给单位多卖点钱回来，卖个好价，就挂到专业的卖二手货的网站上去了”。

“是那个什么鱼网站么？”，刘文征插话道。

“对，是这个网站，我们个人卖二手用品都在上面进行”，符笑笑说道。

海东点了点头，表示知道这回事。

符笑笑接着说道：“一共五台，我折价写了一万八千块，心想留点余地，有人讲价就再少让一点儿，就这样挂上了网”。

“这价格还可以”，海东想起来了，当时可能是一万五左右，在报告里写的。

“然后，到了快下班的时间，有个买家也没联系我，直接就拍完付款了”，符笑笑说道。

“我一看，这是爽快人呢，我写得也挺详细的，人家也没有多问，那就安排及时发货吧！”，符笑笑喘了口气，接着说：“我就让同事帮忙打包后，找个快递给寄过去了”。

“这不挺好么？也不用汇报，等着收钱就完了”，虎生插嘴了，试图改变一下方才的被动局面。

“大概过了三天左右吧，货到那边了，买货的人说配置不符合他的想法，要退货”，符笑笑说道。

“啥人，这不多浪费一份邮费么？”，虎生在旁边开始气愤上了。

“我一核计人家不要了，咱也不能强买强卖啊，就同意了”，符笑笑说着，又开始要掉眼泪了。

“先别激动，接着说”，海东知道后面要有文章了。

“我们的快件是收发室代收的，第二天我上班时带回办公室，打开一看，坏菜了”，符笑笑又要开始哭。

海东示意她坐下来接着说。

“里面的零件全部被换掉了”，符笑笑说着，拿出了一张纸。

“我查了一下我们的进货单，西部数码的1t固态硬盘被换成了杂牌的500g，gtx1060也被换成了gtx1030，……”。

虎生气得站了起来，“这他x的跟偷有什么区别？”

“我当时气坏了，办公室的同事们也都非常生气，于是就在网上联系那个卖货的”。

“联系上没？”，虎生又插话了。

“对方把我给拉黑了，联系不上”。

虎生刚要说话，海东制止了他，“你在旁边说相声呢？让她一个人说下去”。

“嗯，我接着说，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退款，紧接着我向平台提出了投诉”，符笑笑歇了口气。

海东示意秘书去给她弄点水来喝。

“平台判定我败诉了”。

说到这里，海东和虎生等人表示怀疑。

“因为我收货时没有当场开包验视，没有人能证明这货是对方换的还是我自己故意换的”。

海东听到这里，明白了大概。

“然后呢？”，他又提问。

符笑笑直接又掉眼泪了，“没有然后了，我现在跟你汇报一下，要扣我工资我也无话可话，可这个事儿实在是窝囊”。

“没事，这个责任不在你，以后你也有个经验了，下次收贵重物品告诉收发室一声，你过去验一下货就好了”，海东对下属的这种错误，还是比较包容的。

“我不知道咋办了”，符笑笑还没说完。

海东想了想，看了看刘文征。

“你有办法么？”，海东转过身来问道。

刘文征正在吃瓜的心态旁观着，忽然海东一问，有点手足无措，茫然不知。

海东叹了声气。

虎生刚要安慰海东几句，见海东站起身来收拾东西要走，也配合着站了起来。

“你跟我上楼去”，海东指着刘文征，然后对符笑笑说道，“你的电脑在哪里？借用一下”。

“哦，好的”，符笑笑马上在前边带路，一行人奔楼上的办公室而去。

“你们在这边呆了好久了吧？”，海东看了看办公室的环境，对站在身边的办公室负责人说道。

刚刚过来迎接海东的办公室的小负责人，实际上也是海东的副手，现在海东还挂职办公室主任，刚刚赶到这边来，被海东的话给问住了。

“过一段时间就可以搬走了，回头带你去新办公室看看去”，海东对着这个副手说。

这时符笑笑已将众人领到了一个席位旁边，是一个隔断。

海东在旁边站定，示意刘文征坐在电脑前。

“你把快递单给我看看”，海东向符笑笑说道。

快递单上果然是一个公用地址，是一家超市。

“打电话过去问问”，海东说。

符笑笑说，“电话关机了”。

海东拍了拍刘文征的肩膀，“打开高德地图，查一下这个超市的电话！”。

刘文征马上操作，真的找到了另一个号码。

符笑笑马上条件反射似地记了下来，然后用自己的座机，开着免提打了过去。

对方的老板是一问三不知，监控也没有，它只是小区门口的一个小超市而已。

这条线索也断了。

“试一下什么度”，海东看着刘文征说。

好的，刘文征熟练地打开网页，键入网址，然后在搜索框内输入收货人的相关信息，按下了回车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