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车上有这种电池吧?能不能看一眼!”,石部长提出了要求。
“可以,完全可以,这没有什么”,海东说着,走到电瓶车前,示意打开看看。
身边的侍卫过去,熟练地打开座椅,露出了下面的电池。
石部长和张毅他们几个立刻象逮到宝了一样,涌过去看。
海东在后边偷着乐。
与普通的电池尺寸大小接近,不同的是外壳不是塑料的,是一种特殊的黑色物质,反射着黝黑色的暗光。
“摸一摸不会漏电吧?”,石部长谨慎地问道。
“可以,你可以让张毅先试一下!”,海东在旁边支招。
张毅忍不住笑了,“张总真会开玩笑,这个时候先把我弄上前线了,不过,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张毅嘴上是这么说,还是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手,快速地在电池壳上点了一下,马上缩回手,见没有问题,才又放心大胆地摸了过去。
“有点弹性的感觉”,张毅对石部长说道。
“是吗?”,石部长也好奇地伸手摸了摸方才张毅摸过的地方。
“软硬是证明电力充足,不用充电。如果发软了,就需要充电了!”,旁边的海东说道。
海东心生一计,“回头我得做个手脚,要不以后充电不找我,就能赚一回的钱——,好主意!”。
“这个得多长时间充一次电?”,石部长产生了好奇。
“根据用电量,大概得一个多月充一次吧”,海东说道,心想:“半年充一次电我能告诉你么?”。
“能不能时间再长一些?比如二个月,三个月什么的?”,石部长产生了浓浓的兴趣。
“可以的,加大体积或者数量就可以实现了”,海东说道。
“不错,不错!”,石部长挺直了身子,双手背在身后,在电瓶前边踱起了方步。“张总有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不早日推向市场呢?”。
“这不是没忙开么!”。海东假装客气。
“你这个东西是怎么弄出来的?研究了多长时间?”,石部长转睛盯着海东问道。
“一个偶然的机会,在研究材料时发现的,随手就开发出来了”,海东说得云山雾罩,轻描淡写一样。
“你是学什么专业的?”,石部长马上转换了话题,开始调查海东的背景了。
“在大学时学的是中文,个人爱好是计算机,毕业后做了程序员写代码”,海东没回头,轻声说出。
石部长愣了愣,乐出声来,“你小子的专业够复杂的,也跳转得太快了”。
“以前还学过一阵子财会,后来一看专业不对头,又重新考过的”,海东说完,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
实际上,是海东搞对象失恋了,被甩,才又发愤退了学,重新考过的。
“哦?”,石部长又象发现了什么,“你这个小同志很有趣的吗!”。
“谢谢领导夸奖!”,海东嘴甜了起来。
“你们都得跟张总学学,学一行象一行、干一行专一行,最后不管弄什么都是专家级别,这样的人才有出息,才称得上是人才”,石部长转身对着张毅一干人等说出了话来。
几个唯唯诺诺,应声称是,但看海东的眼光也同时变得复杂起来。人家确实厉害,自己确实还差一截,但是机遇不同而已。
“领导又拿我打镲了”,海东面带愧色地说道,“我这不是考不上好的学校,被逼的,都是被逼出来的!”。
石部长惊异地看了看海东,“你老家是哪的?”。
“东北人”,海东随口说道,示意手下把电瓶车恢复原样。
“你这个电瓶有没有样品,我可不可以带回去几块电瓶研究一下?”,石部长开始张口要货了。
海东知道,这是必经程序,到了他这个级别,做事得小心,得有凭有据才行。
“可以,回头我让他们给您准备一下,走时带走”,海东说道。
“小张,这个事你也想着,不要忘了!”,石部长转身开始交待他的属下。
张毅马上开始记在一个小本子上。
跟领导出门,重要的事得记在本子上,才不会忘记。
“你这个电池不错,很有潜力!”,石部长叹息着,“只是可惜,没能早点发现”。
仰头望了望大海的深处,“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你这个小伙子年岁不大,手里的货倒是有不少,确实是个人才啊!”。
有点相遇恨晚的感觉。
海东一时语塞,无话可说。
想了想,站在石部长的身侧,略后一步的地方,海东也感慨了一会儿,“生活所迫,不这样吃不上饭的”。
石部长好奇地回头看了看海东,“照你的意思,你以前有过吃不上饭的时候?”。
“以前还好,后来身体查出了问题,让媳妇给一脚踹了,成了光棍,所有家产就是一台破面包车”,说完,海东低下了头。
“没关系,你现在不也是给自己赚了一份家业出来么,而且前程似锦啊,面包会有的!”,石部长拍了拍海东。
这一拍把海东从心底感动的,真想哭出来。这时的石部长,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大领导,而似邻家的一位长者了。
“小伙子人不错,我看你这个人值得一交”,石部长笑了。
“领导真会夸我,我都老大不小了,三十好几了,您净夸我,我都不会走路了”,说完,海东假装腿上没劲儿,走路发飘的样子,在原地迈了几步,两只手在空中找着平衡一样舞了几下。
“哈哈哈哈——”,石部长在旁边开怀大笑起来,带动着旁边的一众人等也陪着笑了起来。
“这小子很幽默吗”,石部长说完,带头向回走去。“不唠了,再回去坐一会儿,就该走了”。
海东知道一会儿会有重要的事儿交待,忙在后面紧紧地跟随过来。
二人又坐上了电瓶车,回到了设计院的会议室里。
后面的人也自己找了车,坐了上去,一路跟随,浩浩荡荡,在厂内成了一道风景,偶尔有路过的职工,都纷纷避让,知道有贵宾到访。
偶尔有人好奇地小声议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