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男手里拿着登记表，看过了照片，一抬头的功夫，把目光集中在了谭晶的胸部，略一思量，说了一句话，海东产生了过去削他一顿的冲动。

“美女，有个裸替的活儿，接不接？”。

谭晶有点儿紧张，没听清，递表格的海东听到真真的，极力地抑制着自己的冲动，挺身站在了谭晶和眼镜男的中间，“不去”。

回答得很果断。

眼镜男个头不高，看样子没到一米七，海东一米八的大块头直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两眼冒着火。

眼镜男往后一躲，后边是他带来的轿车，无处可躲，只得低下头来，假装整理登记表，嘴里说着：“不去就不去呗，喊啥？”。

海东有点儿后悔递上这个登记表了。

这时，谭晶从后面把海东拉了过去，趁着别人递表格的功夫，跟着海东混入人群中，走开了。

“你和他一番见识干吗，好不容易逮到一次试镜的机会”，谭晶略有不满地说道。

“我看他那眼神就不地道，要依我脾气直接过去挖出来喂金鱼”，海东忿忿不平地说道。

谭晶刚要说什么，海东又转回身对她说道：“你也是，弄个低胸的衣服干吗，以后除了我，不许给别人看”。

“这衣服就这样的，你以为我特意改装的啊？”，谭晶不高兴了，转身走向地铁口，准备回去了。

“不等了？”，海东在后面追着问道。

“人家不是说了，过后打电话么？估计这个人只是个跑腿的，真正的大佬不会到这儿来的”，谭晶信心十足，忽又觉得应该继续生气，不应该理睬海东，这才又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第二天一早，虎生早早就来到宾馆门口等候，还特意征用了办事处京字牌的小车一辆。

海东下楼后，假装热情地给双方做了引见，然后一起上车，奔虎生准备的小屋去了。

沿途，虎生假模假样地介绍了沿途的几处景点和建筑，海东忍着笑，没点破他。

来京都许久，谭晶和海东一样，都是早出晚归，直接坐的地铁，没时间看地面上的景色和建筑，一时间忙得左右顾盼，也没太觉得虎生说的有什么问题。

海东靠在车门上，用眼角看着虎生在那里滔滔不绝地说着话，心里想：“你小子今天挺兴奋啊，看你啥时候穿帮！”。

虎生嘴角露出一丝不易查察的微笑，心里话：“我早就打听过一遍了，为了这个昨天晚上都没睡好”。

三人上楼前，虎生特意从后备箱里拎出了办事处提前准备好的新鲜的蔬菜和生肉，三人一起上了楼。

趁着海东进厨房做饭的功夫，虎生领着谭晶介绍了房间里的布局和附近的交通情况，然后早早地告辞了海东，结束了做灯泡的生涯。

海东也没强留，只是客套着以后哪天单独请吃饭，就连撵带送地打发了虎生。

“你应该留着人家吃饭”，谭晶有些不满地说道。

“趁着他走，你先冲个澡，好几天没洗了，今天是个机会，一会儿饭好了我喊你”，海东把谭晶推进了浴室。

“你不洗洗啊？”，谭晶探出半个身子向外问着海东。

“我吃完饭再洗”，海东已经进了厨房。

办事处的人很有眼力，准备的是半成品，直接洗洗就可以直接下锅了。很快，海东弄了四菜一汤出来。

“一会儿你收拾厨房吧，我弄得有点儿乱”，海东擦着汗，把谭晶的碗筷都摆好，等着她出来就餐。

两人餐后，美美地在阳光下睡了一觉，一直睡到了傍晚，才起床。

“真舒服，多少天没在太阳底下睡觉了”，谭晶伸着懒腰，对海东说着。

“以后你发达了，记得曾经有过几天吃苦的日子，不要忘了本就行”，海东善意地提醒着。

“以后发达？做梦吧，再没消息，就该回去上班了”，谭晶坐在那里，发起了愁。

“好不容易有了个试镜的机会，你还要削人家一顿，啥眼光”，谭晶依旧在发泄着不满。

海东无语。

“明明穿得诱惑人，还不让人家说。”

海东故意撅着嘴，等了半天，谭晶也没过来哄他，只得收拾了姿势，陪着谭晶看起了电视。

第二天，等消息的同时，海东决定再去现场等其它的机会，二人依旧早早起来，吃过早饭，扔下碗筷，直接奔地铁口去了。

“吃完饭，碗都不刷，真有你的”，谭晶匆匆忙忙地被海东拉出来，连化妆都没有弄利索。边照着镜子边被海东拉着向前走着。

“还不是你——，没事照个镜子没完了。你已经足够漂亮了，不用再画了，再画出妖精了”，海东笑着说，心里有一丝的喜悦浮现在脸上。

“口是心非，心里想着‘画得美美的给我看’，嘴里说着‘怕别人家也看’，真搞不懂你们男人的心理”。谭晶句句珠玑，直说得海东无言应答。

“行了，别说了，上车了再画吧，不知道的别人以为我俩是小俩口吵架呢，再被围观一下，或者被拍成短视频挂到网上，可有得玩了”，海东边说边四处张望着。

“你净逗我玩，谁闲着没事儿拍咱俩干啥，那些明星的花边新闻不比这些有价值？”，谭晶说完，自己也愣了一下。

海东知道她在想什么，安慰她说：“放心，早晚有一天，你身前身后都是‘狗仔’，到时候没有的话，我给你安排几个，哪怕花钱雇咱也弄个阵仗出来，一点儿不比大明星差”。

“说真的，那些‘狗仔’真是花钱雇的？”，谭晶问。

“差不多吧，哪天你走路没看清，脚上绊了个石头籽，也得上新闻报一下，这叫保持热度”，海东拉了拉谭晶，躲开了一辆过路的汽车，接着说道：“实在不行，找个小鲜肉，你俩假装搞个对象什么的，出去吃个饭，然后让内线的‘狗仔’来个偷拍或者偶遇什么的，第二天你就能上新闻了，只要新闻总不断，你就是话题女王！”。

“那有啥用？”，谭晶不解。

“有了知名度，下一个问题就是代言广告，赚广告费呗，而且不用上税”，海东经验十足的样子，引起了谭晶的不解和怀疑。

“你咋啥都懂？”。

“我为了你恶补了一些资料，你信不？”，海东正说着，手机电话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