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娘与刘三娘是同胞姐妹,也只有刘二娘这个姐姐敢这么直白与她说这话。
“凉儿,你可要好好伺候我三妹。”
刘三娘曾被刘二娘这个姐姐拉着来过春满园,对凉儿这个美少年情有独钟,可惜,只能放在心里,心痒痒又见不得,摸不得。
刘二娘安排凉儿给她,是称了她的心。
“是,凉儿也倾慕刘大人许久,自然会好好伺候。”凉儿圆润白皙的手指在刘三娘官袍上游离。
刘二娘与怀里的清儿调笑着,余光时不时看向正与凉儿和交杯酒的妹妹,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她寻着话题,聊了一会,才说起了今日寻刘三娘来的正事。
刘二娘将福满酒楼与赵家的事情说出来。
“……你的意思是要我收拾那赵家?”
“对,这事也只能仰仗三妹了,你可一定要帮我啊。”
刘三娘已经被凉儿的酒灌得微醺。
醉酒的飘飘欲仙,心上人在怀,她哪会思考那么多,一口答应下来。
两人谋划着收拾赵家时,殊不知两人怀里的清儿与凉儿在听到赵楚楚这个名字时,皆是一愣,随即对视了一眼。
清儿垂眸,纤长而卷翘的睫羽盖住了她复杂的神色。
“清儿,你在想什么?”怀里的人忽然不动了,刘二娘挑起了清儿光洁的下巴。
清儿立刻回神,寻了个借口敷衍过去。
当晚,刘二娘歇在清儿的房中,刘三娘与凉儿房里歇了一个时辰,醒酒后恋恋不舍离开春满园。
-
翌日清晨,清儿送走刘二娘,当即备热水沐浴。
如瀑的青丝披散着,沾染了丝丝缕缕的水汽,小脸上浓而艳丽的妆容已经褪去,容貌素净,只有眼角还残留一抹妩媚的绯红。
他面无表情,玉手在肌肤上擦拭着,太过用力的缘故,原本的青紫被一片红色掩盖。
他足足沐浴了一个时辰才起身。
他坐在铜镜前,双目放空,不知道是发呆还是沉思,乍一看,如没有灵魂的精致娃娃般。
良久,他摊开了白纸,执笔在上面写下了几句话。
凉儿敲开他的门,一眼瞧见他手里的信。
凉儿靠着门,瞥了信一眼,也没有过来看,笃定道:“这是要给那赵楚楚的吧。”
清儿沉默。
“哼,我就知道,你心里有那人,可那人心里有你吗?”凉儿憋不住心里的气愤,“清哥哥,我听说她都已经和人领了婚书了,昨晚那刘二娘不也说了,赵楚楚的夫郎是个貌美的,连她都觊觎。赵楚楚有了漂亮的夫郎,哪还会将心思放在你身上。”
清儿与凉儿打小一起在春满园长大,两人都是命苦的,说是花魁,可事实上两人不知被糟践了多少次。两人在春满园互相扶持着长大,比亲兄弟还亲。
若说世上有谁最了解清儿,非凉儿莫属。
他的清哥哥啊,是个用笑来掩盖泪水的,让人心疼的人。
很多时候,看着他依偎在客人怀里,笑得妩媚动人时,凉儿的心揪着疼。
可这世上,对他们来说,想笑便笑,想哭便哭,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