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山君直接翻身下床,一个箭步到了门边,将门一开一把将小二提起。
“我的马怎么了?”
店小二顿时一个激灵,没想到这位公子看着笑眯眯挺和善的居然这么大脾气。
“公公子,你的马没事,是你的马伤了人,那人正闹腾呢!”
听到大黑没事,韩山君这才松了口气,其他的也不叫事,大不了赔点钱便是,那人能闹腾想必没死没残。
左手方挂刀,右手方带剑,这才随店小二到客栈马厩一看究竟。
不少客人被惊动已经围了一圈在看热闹。
“让让,让让,正主来了。”店小二在前方大声嚷道,众人这才让开一条路。
马厩旁,一尖嘴猴腮的年轻男子倒在地上,额头已经见红,另外一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子正抱着年轻男子大声哭嚎,而大黑正被人死死的牵住,不住的打着响鼻,鼻子上流下一抹嫣红。
韩山君眼睛一眯,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迎了上去。
“哎这怎么了这是?”
把缰绳夺过,安抚了一下大黑,大黑的大脑袋在韩山君身上蹭了蹭。
“你就是这匹马的主人?”那络腮胡中年见居然是个少年人,一丝喜色一闪而逝。
“呃正是,不知我这马怎么伤了人。”韩山君给了一个歉意的笑容,一看上去就让人觉得这人定然软弱可欺。
而那络腮胡男子便是这种感觉,顿时一声冷哼道:“你还好意思说,今早我这侄儿到马厩边小解却不想你这马发了什么疯,一把将他踢倒在地,我这侄儿便一直昏迷不醒了哟。”
韩山君一听,便道:“我这马通人性的很,它怎么会无缘无故踢你侄儿呢?”
“你什么意思?我怎么知道它发什么疯?想赖账吗?”
话音一落,人群中当即有人高声道:“伤人赔钱天经地义。”
“就是,看他人模狗样的肯定不缺钱,但现在伤了人居然想赖账。”
“这种人一般都是有钱人家的,不缺钱,必须让他赔。”
“……”
众人议论纷纷,出了事客栈掌柜的自然也来了,就在一旁道:“这位公子,不如就赔他点钱吧,此事小店也有责任便不受公子你的房钱了。”
韩山君笑了笑,点头道:“不知阁下要多少银两才肯了结此事呢?”
络腮胡眼睛一转道:“我家就指望我侄儿一人传承香火,他还未娶妻又是位饱读诗书之人,将来封侯拜相也不在话下,如今却昏迷不醒有可能永远都醒不来了,所以你必须给我十万两才能赔偿我们家的损失。”
十万两!
对于这些平头老百姓来说一千两银子都是难以想象的巨款。
人群顿时不吱声了,居然敢开口要十万两,心太黑了吧!
就你侄儿那尖嘴猴腮的杨儿也是封侯拜相的料?
而韩山君则是心中冷笑,居然有人碰瓷碰到自己头上了?
面上却是惶恐不安:“这这我哪里拿的出十万两来啊?”
“哼就要十万两,少一文都不行!”络腮胡男子坚决道。
这下连围观群众都有人看不下去了。
“这位兄弟你要的也太多了吧,哪里能要十万两银子?再说你侄儿也不一定醒不过来。”
络腮胡当即冷喝道:“帮人出头?行啊,你帮他把钱给了我便不追究此事。”
那人顿时不再说话。
络腮胡子一声冷笑,瞥见那少年一副焦急惶恐的神情顿时心中舒坦不已。
“咳,我也不是什么不近人情之人,你身上有多少银两?”
“大概还有千两左右。”韩山君答道。
络腮胡心中一喜,脸上却是为难,咬了咬牙:“好,你给我一千两再将你这匹马给我此事我便不追究了。”
在这儿等着呢!
“这,大黑陪伴我多年……”
韩山君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少年给他吧,一匹马加一千两相比于十万两已经很好了。”
“是啊,这人也是个心善的,你就别犹豫了。”
“对啊,看你也不是个缺钱的主,何必在意这么点小钱。”
“……”
人群又转而去支持那络腮胡男子了。
韩山君不理会他们,脑海中浮现整件事情的脉络。
这两人应该是冲着大黑来的,想要盗马却不料被大黑伤了惊动了人,而后那两人便将计就计来讹自己,开价十万两是个幌子,一般人谁揣这么多银子在身上,目的便是想要自己交出大黑。
围观众人还在劝着韩山君将大黑给那络腮胡男子,韩山君心中冷笑,当刀没有砍在他们身上的时候这些人便永远不知道痛。
“好吧,给你!”
韩山君不甘道,络腮胡男子当即一喜便要去牵马,哪知道大黑根本不理他一转马头将屁股对了过来,后腿踏地隐隐有再出一脚的趋势。
韩山君见此热心道:“你将这位大哥搀扶着,我将马儿牵着去你家吧。”
络腮胡一想也只有这样了,当即同意道。
“哈哈事情解决了嘛,这多好啊。”
“这少年人也挺好,就是这匹马惹事儿,我看还是送了人好。”
……
韩山君牵着马,跟着络腮胡男子一路出了城。
许是已经将宝马弄到了手,络腮胡男子也不在掩饰,一把推开扶着的年轻男子。
“玛德你个狗逼猴子还真靠着老子,行了别装了。”
猴子当即‘醒’了过来,双眼放光的盯着大黑。
韩山君假装一惊道:“你你们这是……”
两人相视一笑,络腮胡男子道:“哼,我们乃是马帮之人,小家伙,把缰绳拿来。”
“嘿嘿,这次算你走运,你这马竟然给猴爷开了瓢,看在宝马和一千两银子的份上猴爷便不跟你计较了,银子呢?”
两人根本没将韩山君放在眼里,区区一少年,腰间又佩刀又带剑的你以为你刀剑双绝啊?不过是一个想当大侠的富贵公子哥儿。
“你你们是强盗,居然抢我的银子和马!”韩山君当真如同一没见过世面的富家子弟般,小脸都涨红了,憋气憋的。
络腮胡一声冷笑:“强盗?我们可不是强盗,我们只盗宝马,昨夜盗你马时它却不识趣,便给了它两掌,没想到这马竟然如此烈,还惊动了人,要不是老子灵机一动恐怕就栽了,快点把马和银子交出来!”
“我的马是你们打的?还要讹我?”
“对啊。”
“对你麻痹!”
韩山君突然暴起,一掌将络腮胡男子拍在地上,再顺势一脚踢在猴子身上,砰的一声给踢飞了。
他没有用内力,害怕把这两个通脉四五条的废物给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