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既然憎恶已经被缠住了，吸收人有暂时被困住，那么自己的处境已经基本上可以说是安全了。在这种情况下，柯尔特决定去解决一个困扰自己多时的问题。

他迅速将堵在门口的杂物挪开，打开门走向基地中央的房间。

推开门。

大首领靠在椅背上，平静地看着他。

“你输了。”柯尔特开口说道。

大首领偏了偏头，不置可否。

“为什么？”柯尔特没有理会对方的态度，继续问道，“你到底希望我帮你做什么？”

大首领慢慢站起来，他那本就瘦小的身体，此时显得更加颓丧。

“我在失去它。”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没等柯尔特回答，他接着说道：“我快死了。”

他慢慢逼近柯尔特，抬起头直视着对方的眼睛：“我有时候真的很嫉妒你们，不论是你还是班纳，为什么你们天生就能够得到这种恩赐！而我，而我必须要经历这种痛苦才可以！”

他指着自己因为伽马射线辐射而变绿变大的脑袋：“但是很讽刺的是，这种能力，却并非永远属于我，和一直想要摆脱来自伽马辐射诞生的浩克不同，我一直在倾尽一切能力去保持我的能力不要离开我。但是现在，我老了，哪怕是伽马射线的辐射极度强化了我的智力，让我达到了人类所能探求的极限，我却依然无法抗衡来自肉体的衰老。”

“所以，你想要一个继任者？”柯尔特说道。

“呵呵呵。”大首领笑了起来，“我花了一辈子的时间与班纳，与浩克对决，是的，我从来没有真正地赢过他，但是，他也从来没有能够真正地战胜我，但是现在，我却要以这样一个可笑的理由退出这场战斗？不，我绝不会同意，这是一场永恒的斗争，直到我亲手将浩克从这个世界上除掉，直到我将这个世界都变成伽马能量的乐园！”

“可是，我不是绿色的。”柯尔特说道。

“是啊，你不是绿色的。”大首领笑了，“这是下一步的计划，但是很可惜，这永远都只是一个计划了。”

“我承认，我犯了一个错误。”大首领说道，“我的情绪影响了我的判断，杀死那几个保安，这毫无疑问是一个重大的失误，不必要的关注，带来了更加频繁的搜查与定位，而失去憎恶，就意味着我失去了对你最大的优势。”

“这是你教我的。”柯尔特拉了一个椅子过来坐下，他慢慢说道，“去想你的敌人所想。”

“看来我作为一个老师似乎还挺不错？”

“如果排除掉整天的汉堡和被逼着犯罪，确实还不错。”

“其实，这并不是我犯下的最大的错误。”大首领突然开口。

柯尔特疑惑地看着他。

“我所犯下的错误，并不是让你利用我的心理获得了足够研究我的情报，也不是在你试图传递消息时为了给你一个教训而弄巧成拙。

“如果说在这整件事情中，我犯下了任何一个错误，那就是选择了你。”大首领看着眼前的少年，“我一直在想找到最优秀，最有天赋的人选，但是，我错了，不，应该说，我找到了一个比最更优秀的人，你的潜力已经远超我能够控制的能力范围。当你明白自己能够做什么的时候，我已经不再具备控制你的能力了。

“很可笑是不是？一直自负世界上最聪明的大首领，在他最后的计划中，失败的理由就是这么讽刺，因为他的对手比他更聪明。”大首领哈哈大笑起来，“我没有输给过班纳，甚至没有输给过托尼，皮姆，里德，但是我现在输给了你。”

“你想要网住的东西太大了。”柯尔特说道，“我并不知道自己比起那些前辈们是否更有天赋更优秀，但是，你并没有试图去掌控他们，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你需要的是一个和你一样聪明的人来继承你，但你有不可能控制一个能够和你一样聪明的人。”

“这是一个悖论，你的计划永远不可能成功。”

“除非我能够真的找到一个自愿继承的人。”大首领笑着接话，“看来我真的老了。”

“其实你并没有输给我。”柯尔特说道，“和你过去所有失败的计划一样，你只是输给了自负的自己。”

就在此时，砰的一声，房门被人撞开。

戴着头盔手迟盾牌的美国队长撞了进来。

“塞缪尔·史登，你被捕了！”紧跟着队长，冲进来一群全副武装的神盾局特工，步枪的激光瞄准指在了大首领的脑袋上。

“你知道吗？”大首领无视了这群不速之客，他慢慢看着柯尔特，“我还有那么一点时间，我会看着的。”

……

拉脱维尼亚。

一栋充满欧洲古典风格的城堡大厅内。

身着绿袍带着铁质面具的男人坐在石质王座上，他的对面站立着一个穿着深蓝色制服两鬓斑白的男人，而在他们中央，是一个虚幻的镜面。

两人沉默地看完了柯尔特与大首领的对话。

“这就是你的计划？”两鬓斑白的男人开口说道，“所以你的计划就是让大首领来担当你的幼儿园教师？”

“你看，里德，我并没有做任何事情，我只是坐在这里，和你一起看了一场精彩的翻盘大戏，从头到尾，我甚至没有和大首领进行过任何联系，这都是他自己的计划。”虽然杜姆的表情掩盖在了他的铁面具下，但是里德依然从他的声音里听到了一丝愉悦，“也许我只是偶尔发现了一个好苗子，然后帮助他成长了一点点呢？”

“告诉我，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里德看着镜面中的柯尔特，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我能够做什么？”杜姆用一种无辜的语气说道，“你看，我为你们超级英雄的阵营增加了这么厉害的一名新人，你难道不该感激我吗？”

紧接着，他有用一种似乎恍然大悟的语气说：“难道说，你是觉得舍不得自己的宝贝女儿有了男朋友？”

“好了杜姆。”里德没有丝毫被对方的挑衅激起怒火，“那是他们的事情，我不在意。”

“好了里德。”杜姆的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傲慢与无情，“我只是好心邀请你来和我一起观看这场戏，但是既然你不领情，那么别忘了，我还没有给你拉脱维尼亚的签证。”

“正巧我也不打算多呆。”里德转身走到大门口，他推开装饰着浮雕的大门，然后回头看着自己的老对手，“不论你在想着什么，我都会弄清楚的，你不会得逞的。”

看着走出城堡的里德，杜姆单手托着脑袋，靠在椅背上：“我会拭目以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