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猩红蜘蛛的灵魂迷茫地问道。

“你当然不明白，蠢货！”奥克塔维斯的灵魂斥责道，“你能够明白什么？”

他冷哼了一声，然后颓丧地靠在椅背上，开口说道：“从最开始，不论是我，还是你，都没有能够有任何一步走在他的计划之外。”

“包括我去让彼得·帕克绝望的那一次？”猩红蜘蛛有点难以置信，“为什么？”

“你觉得如果他知道了，就一定会去提醒彼得·帕克真相，然后帮助他立刻重新振作起来？”奥克塔维斯不屑地嘲笑，“愚蠢至极！”

“现在，帕克一样知道了真相，那段时间，帕克总是要躺在床上养伤，不论他知道或者不知道真相，都不会有什么影响，而如果让他能够表现出受到了打击陷入绝望，反而能够让我按照他的计划走下去，何乐而不为？

“从最开始，我的所有行动就在北塔牵引着，他放纵彼得·帕克去死，就是为了能够引出我和你。

“这或许是因为，当时在那个地下实验室，他们从我破碎的蜘蛛培养仓里找到了线索。

“然后，他为了引出我的计划，放纵帕克去死，但又不想让我的计划按照我原本的想法进行下去，于是，他故意做出了那种充满破绽的死亡反应，让我看出帕克没有死，并且微调了自己的计划，让我命令你去打击他，让他绝望。

“即使我明白他是故意透露出帕克没死的线索，但是却不能不对此做出反应，为了能够让你去光明正大地露出脸在帕克工业出现，我就必须要去让帕克消失，所以不论如何，我都要编制谎言去让你欺骗帕克，而且最重要的是，在一切完全揭露之前，这一切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反而显得是我自己灵活地随机应变而完全压制了他的计划。

“紧接着? 他利用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新人，让你产生了疑虑。

“但是就像你现在一样? 你不过就是个蠢货? 所谓的调查，完全没有任何瞒过我的可能性? 在这种情况下，我自然会对你的行为做出反应? 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一个是毁掉你，另一个……而我自然不可能会放弃此前作出的所有努力，毕竟哪怕是在此时，也依然显得是我占据了上风? 即使是你已经背叛? 我依然有办法让事情回归到我所以为的正轨。

“在这种情况下，我会很自然地想到，被人不可信赖，而只有自己亲自动手才能保证忠诚，同时? 作为一个聪明人，我不可能不去研究我的对手? 而在研究他的时候，我必然会发现所谓灵魂互换的方法? 而一个占据了帕克身体的奥克塔维斯，还有比这个更完美的解决办法吗？

“于是? 我会想办法? 去偷走里德的仪器。

“很显然? 当时那有些顺利，却又有各种突发情况的盗窃，也在他的计划之中。

“表面上看，我成功地引走了富兰克林，从而削弱了巴斯德大厦的防御，但是，蝎子也不可能那么轻松的冲进里德的实验室，我会产生些许疑惑，但是，你又出现在了事情似乎很顺利的时候，于是，我又会感觉事情不那么顺利，此前的成功闯入，很可能是两个不具备战斗能力的年轻人在全力处理负代裂缝时有些大意了，我只是运气好，而当运气不好后，就被你阻拦了一下，事情不过是险而又险地勉强获取了成功，并不会因为过于简单而产生疑惑。

“到了这一步，我就已经完全落入了他一步步引导我走进去的陷阱，因为每一步都是我自己做出的决定，我自己做出的最正确的决定，对我最有利的决定，所以我根本不可能去怀疑这一切其实是一条他为我精心编制的死路。

“作为里德的学徒，他自然对于里德的研究比我更加熟悉，只需要在一些小地方进行不着痕迹的参数调整，我自然不可能会去从头开始完全地研究一切。

“最终，一点点的微小变化引起了灾难性地后果，一切的量变在最终引起了质变，我所有完美的正确计划，得到了一个绝望的结果，我和你一起，被困在了这具身体里，没有你的允许，我什么都做不成！

“而他有很清楚，你那毫无意义的正义感会阻止我去做任何犯罪行为，换句话说，我被永远地囚禁在了你的身体里！永远地！”

“他不担心你能把自己的灵魂送回去吗？”猩红蜘蛛说道。

“重新调整仪器需要我能够静下心来研究被他篡改了的参数，而你会让我轻易去做这一切？”奥克塔维斯冷笑，“即使你是个白痴，也必然不可能会眼睁睁地看着我去做成吧？”

“但是……他真的有那么厉害？”猩红蜘蛛有点难以置信，“我的意思是，你不是自称很聪明吗？为什么从最开始就没有意识到自己被人下套了？”

奥克塔维斯长叹一声：“因为信息。

“我能够得到的关于他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

“最初里德的案子，他只是赵的副手，我能够看得到他的天赋，但是，那时候，他所展现的不过是一点点解密的能力。

“紧接着，大首领的案子里，虽然他尽力自救了，但是如果没有复仇者和瓦蕾莉亚的帮助，他的结果也不过就是让大首领在计划失败的同时与他同归于尽。

“再后来，紫人？那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侥幸，冲动，他所有的行动中充满了新手的错误。

“然后是枪击案和金并，虽然在苏醒后，他很漂亮地破掉了金并的局，并且成功反制了金并，但是，不过是金并罢了，我承认作为一个掌握了大量权势的人，金并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对手，但是，如果只论脑子，他差的太远了。

“以上种种，我根本得不到任何有用的，关于他的信息！

“我不明白他的思维模式，不了解他，不了解他习惯于怎么布局，而他，对我所有的一切，了若指掌！

“没有信息，我就无法判断自己到底应该提前走多少步，不知道他会怎么预计我的行动，所以我能做得，只能是做好自己的每一步，让我的每一步都能够走得正确，对我有利。

“但是很明显，对于这种级别的对手，只做好自己的行动，是远远不够的。

“现在，我或许能够明白，为什么哪怕是里德也会忍不住亲自去担任他的导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