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号欲言又止，想了好久最后还是没有选择开口。

由于等等还有工作，胜利号在泡好红茶后很快端着茶杯离开了，回到属于她的办公室。

提督肯定有办公室，秘书舰自然少不了办公室，提督助手也有办公室。不如说偌大一栋办公楼足足好几层，工作人员又少，如此一来房间简直太多，不怕你想要属于自己的办公室，就怕你不要以至于整栋办公室到处都是空房间。

胜利号坐在办公椅上，轻轻抿了一口红茶，放下红茶杯，随手摸出手机想要拨打l20的电话，提醒她有关今天演习的事情，不要卸任秘书舰从此不上班之后放飞自我。刚刚找到号码，突然感到一阵心烦意乱，手机一扔，靠在椅背上面。

胜利号双手抱胸想。

刚刚应该在提督表示她是他永远的助手之后，顺势表达心意。

但是企业号站在不远处的档案柜边，不知道在翻看什么文件，如果让她知道她主动向提督表达心意，她会怎么想？老奶奶不知天高地厚，还是老牛吃嫩草？然后很快整个镇守府都知道，她向提督告白的事情。最后大家又会拿什么样的视线看她？

企业号从来不是那种喜欢八卦的家伙，她应该不会那么无聊到处宣扬吧。

胜利号想着往旁边倒，趴在办公椅扶手上，白皙的藕臂垂下去，手掌自然垂下，纤细手指的指背轻触地面，瓷砖带来凉意，心想昨天有个超好的机会。如果不是黎塞留带走提督的话，她可以在两个人一起离开商业楼时表达心意。

就是提督会不会答应是一个问题。

如果不答应就好笑了。那么她从此以后无颜当什么助手了，只能离开或者自沉吧。不告白还可以继续作为助手陪在提督的身边，一旦告白失败，从此以后可能连同事做不了。

能够作为助手待在办公室，每天陪在提督的身边还不足够，还要贪心吗？

好像昨天晚上那样，只要她愿意好好打扮，都不需要专门化妆，遮瑕膏、画眉、眼影什么的，只要把头发放下来，换一身合适的衣服，她也可以是小仙女。而且她的胸部也大，不比任何人差。不管是列克星敦，还是密苏里，又或者是谁。

既然如此，提督肯定会答应吧。

再说那个提督不擅长拒绝，只要不要他陷入选择就好。

想是那么一想，胜利号毫无自信。

胜利号重新端起红茶杯，红茶还是热的，想喝一口又放下，真的烦心。

胜利号趴在桌面上，侧脸枕在左手胳膊上，注视着笔记本电脑鼠标，伸出右手握住鼠标随意挪动，眯眯眼睛，侧脸从胳膊上面挪开，下巴搁在桌面上，看着笔记本电脑屏幕，屏幕是黑的，敲打一下键盘点亮屏幕。她也不知道做什么。

胜利号左右看了看。烦，真的感觉好烦。

胜利号安慰自己，那种提督凭什么值得她那么在意。

他长得完全不帅吧，比那些明星差得远了。身材也不好，虽然没有大肚子，但是也没有肌肉，一点线条都没有，普普通通的普通人身材。每天都是提督服，哪怕休息日也是提督服，就没有其他什么衣服吗。

没有长相就算了，还没有钱，还小气，让他送一套衣服都不愿意。

就算没有长相也没有钱好了，性格还糟糕透顶。胜利号点点头，她作为铁打的助手一直待在办公室当中，有关提督所作所为，大家知道的事情，她知道，大家不知道的事情，她也知道。

那个糟糕的提督，作为提督从来不管什么日常工作，琐碎的工作几乎全部丢给她，而她又管不了大家，以至于镇守府野蛮发展出八大世家，听调不听宣，平时只管演习、远征、出击等等感兴趣的事情。

按月更换秘书舰。谁当上秘书舰爱上他，基本离卸任不远了。

这就算了，提督和舰娘没有一夫一妻的说法，只撩不娶，不愿意给戒指简直罪大恶极。喜新厌旧，眼睛里只有那些新加入的舰娘。还喜欢骚扰大家，印象中还没有谁成为秘书舰没有被那个可恶的家伙伸出手指戳戳戳，更有甚者掀大淀小裙子，戳戳戳海伦娜的胸部。

然后每次大家每次冒着生命危险出击犯了点小错误，明明只是一点擦伤，大喊大叫。你以为大家愿意吗，谁又想受伤呢，还不是迫不得已。

所以说这种糟糕的提督，哪里值得大家喜欢。

胜利号想着，那个提督到底做了多少糟糕的事情。

想啊想，她是提督用胜利号船模唤醒的，而胜利号船模是提督花了好多战利品从舰娘总部艾拉的手中兑换出来的。现在已经完全失去力量，只能作为装饰家具使用的胜利号船模放在仓库里。

她刚刚加入镇守府时，镇守府已经相当强大了，满级的舰娘不少的。事实上有没有她，对镇守府发展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影响。有她，镇守府也是那么发展，她的存在对镇守府没有任何帮助。没有她，镇守府还是那么发展。

不，就助手来说，她对镇守府没有任何用处。但是作为教官，对镇守府的影响相当大。几乎每一个强大的舰娘都跟着她学习过一段时间，就是全部都是炮塔后备弹。名字是叫炮塔后备弹，主要是教大家如何储存更多力量。

提督还是蛮看中她吧。相比之下，艾拉和阿芙乐尔几乎没有学生。

以前提督经常待在镇守府当中，每天花上大量时间安排大家的出击事宜。那时的出击队伍必须到处跑，在不同的海域打捞不同的舰娘。斤斤计较如何远征获得最大的资源，从而壮大镇守府。当时天龙和龙田还不是远征大队长呢。

他安排大家演习，又或者出击深海舰娘获得经验时，最喜欢上网逛论坛，为此经常把大家拉在一边好久没有指示。出击结果没有办法，若是演习的话，演习效果不理想，每每要求演习重来，直到演习按计划展开，从而获得大量经验。

提督口口声声最喜欢萝莉，其实最喜欢漂亮的大姐姐吧，尤其是那些身材好、胸部大的大姐姐。不过还是很喜欢萝莉就是了，好像小宅、小华和小萝，好像可爱的小公主空想，更喜欢未改前的拉菲，喜欢克拉克斯顿……说不完。

每当深海旗舰出现时，第一时间出现在镇守府指挥大家出击。最喜欢航空母舰大队，以赤城为旗舰率领一众航空母舰出击，对着深海舰娘一阵狂轰乱炸。如果深海旗舰比较厉害，航空母舰大队就换成战列舰、战列巡洋舰主力舰队。

他不喜欢针对敌人更换舰娘装备，为此那些驱逐舰总是拿着深投弹和声呐出击。只有遇到挫折时，针对性更换大家的装备，调整派出合适的队伍。每当这个时候，出击队伍总是能轻而易举击败深海旗舰。

仓鼠癌患者。明明镇守府有多少资源，有许多可以快速治疗舰娘受伤的快速修理总是舍不得用。明明镇守府有多少损害管制小组，可以保证大家出击受到伤害也不会沉，总是舍不得用，非要大家受到严重伤害立刻返航，一点风险也不愿意接受。

最后她当了他多少年助手，陪了他多少年？陪着他工作，陪着他领勋章，看他不断更换多少秘书舰。已经不记得谁秘书舰当得最久了，据说列克星敦以前当过很久秘书舰。l20当秘书舰蛮久的。

总而言之，这样一个提督根本没有什么讨人喜欢的地方。

音乐声突然想起来，原来是手机铃声响起来。

胜利号拿起手机看了看，那是l20打过来的电话。

胜利号慢慢伸出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面一划，接通了电话，切到免提。

“喂，l20打电话给我干什么？”胜利号问。

l20的声音从手机里响起来。“不是说今天开始演习吗。”

“你居然知道今天演习。”胜利号好笑说。

“我们已经到了，你怎么还没有来。”

“你们那么早到了？”

“十点半了。”

“就十点半了？”

“嗯。”l20说，“你那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不然我们今天就算了？”

“没事，什么事情也没有。”胜利号说，“你们等等我，我等等就到了。”

胜利号挂断电话，看看时间，真的十点半了。

她就那么趴了会儿，胡思乱想片刻，时间怎么过得那么快。

胜利号从办公椅上站起来，端起红茶杯一饮而尽。

胜利号从助手办公室离开到走廊上，瞥了旁边的提督办公室一眼，大踏步往下楼的楼梯方向走。走两步停下来，再次回头看一眼。走到楼梯口，扶着楼梯扶手，再次往走廊里看一眼，已经看不到提督办公室了。

胜利号走到一楼，走过一楼大厅，还没有走出办公楼，突然停下脚步。

胜利号转头往楼梯走。

她想好了，应该说什么也没有想，她想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