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儫烁回到包厢的是偶汪雨已经到了,菜都已经差不多上齐了,钱岩峰正在门口焦急地等他,见他从不远处走来悬着的心放下来,心理松了一口气。
他迎上去,“三少,汪小姐已经等了很久了。”
明儫烁往包厢里瞥了一眼,“我刚刚出去打了个电话。”说着踱步走进去,“不好意思,久等了。”明儫烁走到她旁边坐下,“刚刚我去后厨帮你盯着,听说你爱吃海鲜,怕他们弄不好。”说着把明老太太提前准备好的礼物从旁边拿过来,“这是奶奶给你带的礼物。”
明儫烁倒是利落,不等她回答就已经把礼物搁到人家面前了,“别补了,画的这么好看,今天是看你还是吃饭?”
汪雨正在补妆,脸上刚刚的不开心一扫而过,别说是花言巧语,仅仅是明儫烁这张招牌脸就已经是最大的王牌了。她撒娇道:“你怎么还是这么坏?‘
明儫烁莞尔,“你倒是变了。”
“怎么变了?你说说看。”
“不流鼻涕了。”
“讨厌,我那是哭了好吗?那时候还小。还是被你欺负的。”
“我可不背这个锅。”明儫烁说着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接着放回去。
汪雨也是个小孩子脾气看见礼物眼里一阵惊喜,“替我谢谢奶奶。”她从盒子里拿出胸针,“这是你陪奶奶帮我选的吗?”
明儫烁看一眼胸针,“不是。”他对她本来就没有哪个意思,以前说喜欢漂亮舒服的衣服,他知道汪雨漂亮却不是那个舒服的,她和外面的那些女人不一样。说白了,相处好了有缘分就只能结婚的那种,是一把带着钥匙的锁,能开启你人生的另一个宝藏盒,同时也是锁住了一份麻烦。她和苏萌不一样,苏萌是他心甘情愿爱到骨子里的,脱不掉的隐形衣。她和蓝意也不一样,蓝意是那件好脱号穿的衣服。与其吊着让她误会,不如从一开始就断掉不必要的麻烦。
汪雨显然有些不开心了,撅着嘴默默地把放回盒子里,明儫烁看着她脸上的表情莞尔,苏萌十几岁时被他逗着玩也是这样的性子,他笑着说:“奶奶给你的礼物时奶奶对你的喜欢和我关系,我参与了意见,那我下次给你礼物,你岂不是没有惊喜了。”
汪雨阴转晴,有些好奇地问:“什么礼物?你下次准备送给我什么?”
“你猜猜?”
“这我怎么猜得到?”
明儫烁看着满桌的菜,“说出来礼物就没有惊喜了,没有惊喜的礼物没有灵魂。”他夹了一片三文鱼却没有给汪雨,而是夹到了自己的盘子里,尝了一口,“这鱼片有些厚了。”
经理上前,“三少,这是按照规定的标准切的,由我们的专业试菜团队试尝之后菜上的。”
汪雨夹了一片,“我感觉还可以啊。”她说着又夹了一片给明儫烁,“你现在吃饭还是这么挑啊?”
明儫烁挑眉,“我以前吃饭很挑剔吗?”
“那当然了。”汪雨摇摇头似乎是在回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那个挑剔都想让人暴打一顿。”
明儫烁笑了笑把一盘红糖糌粑转给她,“尝尝?”他说着又把另一盘奶油南瓜汤递给她,“听说你爱吃这个。”
汪雨有些好奇地问:“你不应该绅士一点给我夹菜吗?”
明儫烁失笑,“你知道的,我向来不喜欢绅士,不爱君子。”他说着喝了口红酒,“你在国外享受到的绅士服务在我这里没有的。”他说着指了指桌上的螃蟹,示意服务生拆卸。
汪雨也满不在乎,“是啊,所以明三少的名号是响当当的,说白了就是有个性嘛。”她转过头问:“可是?我之前记得你给苏萌夹过菜啊,小时候你对她可好了。”
明儫烁笑而不语。
汪雨夹着菜边吃边聊,“对了,苏萌现在在干什么?上学吗?苏家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你可以好好地照顾一下你妹妹。”
明儫烁放下酒杯,“怎么?你还记得苏萌?”
“当然记得了。苏萌是我小时候最最最讨厌但是羡慕的对象,你对她那是真的好。”她说着也没有注意到明儫烁的表情变化,此刻她若是真的留心会发现提起苏萌,明儫烁的兴致似乎高了许多,“你知道吗?我小时候还想过拜她为师呢。”
“为什么?”
“她真的好神奇,你想什么要干什么她都知道,都可以猜的到。”她放下筷子,“而且你那么怕她。”
“我怕她吗?”明儫烁凝眉问。
汪雨嘿嘿地笑了两声,“有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她问:“那苏萌现在干嘛了?”
明儫烁把服务生拆好的蟹肉递给汪雨,“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他顿了顿,“沾花惹草,吃喝嫖赌。”
汪雨一口汤呛在喉咙里,大喊,“不可能吧?”
明儫烁递给她一块纸巾,“为什么不可能?”
“那不是小报记者胡编乱造的你吗?”
明儫烁放下酒杯,郑重其事地说:“为什么说是我你们就相信,她就不能了?”明儫烁有些赌气,“她不仅不务正业,她还沾花惹草。而且还是窝边草。”说到着,明儫烁想到了什么,没有继续往下说下去,而是说:“不说她了,说说你吧。”
“这次回国是小住还是常住?”
汪雨放下筷子端起酒杯同他相碰,“不走了,回来和你相亲嘛这不是。”
明儫烁点点头,“倒也是,你这也到了该结婚的年龄了。”明儫烁说话没有个忌讳倒是惹得汪雨脸红了,她说:“你比我大两岁,还说我。”
明儫烁耸耸肩,“所以我也在被催婚的路上。”
“那你怎么考虑的?”
明儫烁嗯了声,“再说。”
俩人边说边聊,看着时间也不早了,明儫烁虽然心急如焚坐立不安但是汪雨显然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倒是来了兴致,明儫烁瞥一眼腕上的手表,“这么晚了?”他饶有兴致地问:“不是说女孩子都喜欢睡美容觉不能熬夜吗?你倒是特别啊。”
汪雨看一眼墙上的钟表,“我早睡的习惯一直养不起来。”她看着明儫烁,“你是不是还有事情要忙?”
明儫烁见她既然开了口将计就计,“也没事,最近我应酬多,酒喝多了伤神伤胃,医生给的药要在十点之前喝。”
汪雨赶忙说:“那我们快回去吧,身体重要,要听医生的。”
明儫烁心理如同大赦,脸上却是云淡风轻,“你一个人回去我也不放心,我让钱叔送你回去。”
“我有司机的,在下面呢。不用了你快回去吧。”
明儫烁把汪雨送走,快步返回酒店。
乔瀚宇一直挡在苏萌的面前挡酒,一圈下来显然有些酒力不支了,明儫烁在门口看了一眼,并没有进去的冲动。却看见了被乔瀚宇紧紧护在怀里的苏萌,他往里看去,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正端着酒杯往苏萌的面前怼。
明儫烁一脚踹开门,进去,众人皆是一惊。苏萌却像是看得见他的心里在想什么一样,看到他的那一瞬间似乎就明白了下一刻他要干什么,立刻推开乔瀚宇迎上去,握住明儫烁的胳膊,朝着他微微摇头,接着强颜欢笑,“各位不好意思,乔总今天醉了。这是搬了救兵过来了。”
乔瀚宇将计就计地歪歪大大地坐到了沙发上,一副完全醉了的样子。明儫烁握着苏萌的手把她往身后轻轻一拽,护在身后,拿过那个男人手里的酒杯,眼神却像是刀子一样一刀刀地刮在那个人的脸上,那个男人陪着笑脸,“还是乔少面子大,把您给请来了。”
明儫烁把酒递给他,“敬你,李总。”
男人接过去,一饮而尽,“三少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他又倒了一杯,朝着众人举杯,“而且要给足的。”众人也都附和着把酒杯举起来。
苏萌悄悄松了口气,一个人说:“那咱们今天就先散了吧,乔少也累了。”这个人也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死活还是没有眼力见,竟然握着酒杯向苏萌走过来,可能是喝大了,走路晃悠着,“苏小姐,改天去我那儿,好好谢谢你今晚的照顾。”说着伸手去搭苏萌的肩膀,苏萌下意识地往明儫烁的身后靠,明儫烁抬起手握住那个人迎过来的手,由于用力过大,那人疼得叫出声,苏萌赶紧扯他的衣袖,他松了松手上的力道,“赵总要是不嫌弃,改天去我那儿。”
那人抽回手,像是被攥醒了一样,“好好。”
苏萌接着拿起桌子上的文件,“赵总,您看这合同?”那人看向明儫烁,“签,现在就签。三少都来了,自然不能让您这么空手而归。”
众人签完字,苏萌把合同收好,明三少与他们一一握手,“我替瀚宇感谢各位。以后有用到我的地方,招呼一声,我尽全力。”
看着众人离开,苏萌的心里松了口气。她看向躺在沙发上的乔瀚宇好像是真的醉了。此刻只有乔瀚宇自己知道他是醉着的大脑清醒的心,自从明儫烁进来的那一刻,苏萌就像是卸下了所有的重担,全身都有了支点。签合同也好,送走众人也好,两人紧扣的手从未松开过。
明儫烁看着桌子上的合同,“为了这几份破合同,你现在都敢来这种场合了。”
苏萌松开他的手,整理文件,“这对你来说是小合同,但是对现在的他来说,是他完成自己的梦想和事业的基础。”
明儫烁拉了把椅子坐下,“你回国也是为了他?”
苏萌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说:“今天谢谢你。”
明儫烁一把把她拉过去,拉在怀里,苏萌被他按坐在大腿上,苏萌推他,“你放开我。”
明儫烁搂着她的腰抱着她,“你不想吵醒他,你就乖乖给我坐着。”
“你要干嘛?”
“问你几个问题。”
“快问。”苏萌拍开他的手。
“为什么回国?”
“签合同。”
“什么合同?”
“商业机密。”
明儫烁点点头,“好,那我问下一个。”
“你们结婚了?”
“嗯。”
明儫烁的手在她的臀部掐了一把,苏萌吃痛,“你。”明儫烁搂着她的腰,“我要听实话。”
“我没撒谎,结婚证你不都看了吗?”
“结婚证我也可以办出来。”明儫烁看着她别过去的脸,“说实话。”
苏萌咬牙切齿地瞪了他一眼,“没有,假的。”
明儫烁脸上的神色一松,兴致勃勃地凑近她的脸问:“你挺会玩的现在?不务正业的可以啊。”
“不务正业,花天酒地的是你。”苏萌有些怒意,“我没有。”
明儫烁看着她赌气的样子笑了,他看见她这样子总是忍不住逗她,他仰着脸凑到她面前去看她的眼,“吃醋了?”
“我没有。”
明儫烁放开她站起来,“走吧,我送你回去。”
苏萌看了看乔瀚宇,“不用,我陪他回去就好。今晚谢谢你。”
明儫烁阴沉着脸,“谢我什么?”
“谢谢你帮我们签了合同。”
明儫烁盯着她的脸,“我是帮你不是帮你们,还有他是喝醉了只需要有张床睡觉,有个不被路人误会了踹几脚的地方醒酒就不错了,不需要你陪着,”明儫烁阴阳怪气地说:“还有,陪这个字,用对了证明人品,用错了,就是人品出现问题。”
苏萌不理他,拿着乔瀚宇的手机给司机发信息,明儫烁快步走出去。
酒店门口。
司机扶着乔瀚宇坐进车里,乔瀚宇却一直抓着苏萌的手不放,车门没办法关上。苏萌轻轻地拍着乔瀚宇的胳膊,无济于事。她和司机说:“那就这样吧,把他扶到里面一点。”
苏萌跟着上车,车门刚关上,车内就被对面刺眼的灯光照得透亮。车灯太亮根本看不清来人。
明儫烁一下车,司机认清楚车的拍子,“是明三少。”
苏萌气结,“别管他,倒回去开车。”
明儫烁却径直走过来,敲车窗的玻璃。
苏萌摇下车窗,“干嘛呀你?”
明儫烁看一眼司机,“一会儿把瀚宇送回缪蠈,我这里有份合同需要你签一下。”他说着朝着苏萌的头上轻轻一拍,“看什么看,听见了没。”
苏萌和明儫烁以前的样子,司机是见过的,虽然最近苏萌和乔瀚宇的关系倒是好,但是他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