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晨光透过白色的窗帘照在床上,明儫烁睁开眼睛感觉头痛得就像是炸裂了一样,整个人就像是被从二楼扔在了地上,觉得浑身乏力,没有力气。
明儫烁伸手想要起身,却搭在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上,他翻过手去摸了一把,听见岑佑不耐烦地说:“我的眼。”明儫烁侧头看过去看到在他身边躺着的岑佑,他的手正搭在岑佑那张俊脸上,岑佑伸手把他的手甩开,坐起来。明儫烁问:“我怎么在这儿?”
岑佑翻白眼,“你不在这里你想去哪里?你在你家你房间要不你还想去太平洋上漂一会儿?”
明儫烁用手挡在眼睛上,还击,“大早上起来就看见你我还以为我在动物园陪着你蛙泳呢。”
岑佑踹了他一脚,“滚。”
文书在外面敲门,“吃早餐了。”
俩人磨磨蹭蹭一边斗嘴一边推推攘攘地往外面走,明儫烁经过苏萌的房间的时候敲门没有回应,他进去看了一眼没人,“起这么早?”
岑佑拽了他一把,“你快走吧,心事大的你,什么都要管?”
文书把饭菜都端上桌子,明儫烁问:“怎么大早上的就喝汤?”
“你俩昨天都喝酒了,早上喝点汤胃里舒服。”
岑佑坐下,“谢谢文姨。”明儫烁环顾四周,“苏萌呢?”
文书在厨房里说:“早上没吃饭就走了。”
明儫烁坐在桌子上,一脸深恶痛绝的表情,“资本主义社会的压榨。”岑佑喝着汤抬眼看了他一眼,“你这种大资本家现在也终于明白过来了?资本主义压榨多可恨了?”
明儫烁朝他扬扬头,“彼此彼此,不分你我咱俩。”
明氏办公室。
温秘书站在桌子前又十几分钟了,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明儫烁不禁蹙起眉头,他问:“你没事干了吗?”
温秘书欲言又止,还是不说话,明儫烁放下手里的钢笔,“说。”温秘书打了个激凌,有些试探性地问:“老板,您知道孙萌吗?”
明儫烁想起那个名字,苏萌回来后他所有心思都在苏萌一个人身上,看别的女人都一个模样了,他点点头,“记得,最近怎么没有看到他?”
温秘书说:“她前两天被调去了董事长的办公室。”明儫烁闻言抬起头问:“我爸还喜欢这种?”他说着想了想,“不过她办事还是很利索的。”
温秘书说:“您前两天让我去查的那个资料泄密的事情查出来了。”明儫烁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说。”
“孙萌是孙总监的侄女,今天早上我们发现资料是在她的邮箱里出去的。”
“有证据吗?”
“有。”
“走正常程序。”
温秘书吞了吞口水,“可是孙总监毕竟是公司的老人了。”明儫烁摆摆手,“不用管,按照公司的正常程序走,不要有任何的顾忌。现在我们只知道是孙萌把文件泄密了,不知道是他们的关系。”
“我明白了。”
温秘书出去,明儫烁觉得全身没有力气,整个人昏昏沉沉地,他放下手里的笔拿起手机,习惯性地打给了苏萌。苏萌拿起电话,好像是在吃东西,“怎么了?”
“没事,想你。”
“那挂了吧,晚上就见到了。”
“哎哎哎,我有事。”
“说。”
明儫烁凝眉满脸委屈,“你怎么这么高冷?”
“我忙着呢。”
“忙什么呢?”
“背台词。”
明儫烁摸了摸自己的头,“我发烧了。”
苏萌以为他是开玩笑的,就没有当真,“生病去医院。”
“我想你和我去。”
“爱去不去。”
明儫烁嘁了声,“那我烧死算了。我不治了。”
苏萌嗯了声,“那你就不治而亡吧,为国家省点资源。”
“我不,我死后要买全世界最好的墓地,我一份遗产都不给你,我要全部用到自己身上,我要定制手工寿衣,我要买全世界最好的水晶棺材,我要请画家给我画画像。”
苏萌被他气笑了,“我到时候再给您老人家请全世界最好的乐团,给你演奏个三天三夜。”
明儫烁气结,“我要**,我要娶三妻四妾。”他顿了顿,“我要把孟婆的汤全部喝完,我要把奈何桥拆了,让你过不去。”
苏萌笑道:“你把孟婆也娶了不更好吗?”
“我不,我去月老那里把你所有的红线全部剪短,让你嫁不了人。”
苏萌莞尔,“好呀,那我就嫁给月老。”
明儫烁黑脸,“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再见渣女。”
“不见了,渣男。”
“你不要来参加我的葬礼。”
“你千万别请我去你的葬礼。”
“我死后要找阎王,永远不收你,你就在人间受苦吧你。”
“我谢谢您老人家操心。”
“你不爱我了。”明儫烁委屈巴巴地说。
“苏萌姐,开工了。”电话里传来声音。苏萌应声,“好。”
苏萌说:“我快工作,我要开拍了。拜拜。”
“渣女。”
明儫烁挂上电话,趴在桌子上,按秘书室的电话,“给我冲一杯感冒药。”
温秘书端着药进门的时候明儫烁脸色苍白,额头上有些虚寒,趴在桌子上,明儫烁向来是神采奕奕的,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吓了一跳,“三少,您怎么了?”
明儫烁看一眼药,“我不舒服,一会儿的会你替我去开。”
温秘书也没有再多说看一眼表,也差不多到时间了,答应着,“好,那您好好休息。”说完出去,明儫烁培养出来的人都是这样的,什么时候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时候应该有顾虑,什么时候不应该有顾虑,都是随了他的性子。明老爷子之前开玩笑说,什么样的人就会带出什么样子的人,他带出了一个和他性格一样的李叔,明向天带出了钱岩峰,明儫泽带出来李鲲,明儫烁带出了励志。
温秘书推门进去,明向天眉头微蹙,“这么重要的会议怎么也缺席?”他不再看温秘书,说:“去把你们明总给我叫回来。”
温秘书那一刻突然替明儫烁感到委屈,鼓足了勇气说:“三少在办公室,他身体不舒服。”
明向天也有一丝诧异,明儫烁的身体底子好,从来没有生病的时候,很少有个不舒服,不舒服到开不了会倒是第一次。他不再说话,“那开始吧。”
会议结束,明向天说:“温秘书,你等一下。”
众人都走后,明向天指了指桌子上的文件,对钱岩峰说:“你总结一下,把资料复印两份给他一份。”说着站起来,“走,我去看看你们明总。”
温秘书推开门,明向天挽着衣袖进门,明儫烁歪在沙发上脸色苍白,头上是虚寒,明向天也是一惊,“怎么搞的?”说着走过去去摸明儫烁的头,“这么烫?”他和温秘书说:“备车,联系医生,去医院。”
明儫烁撑着身体坐起来,却是一阵眩晕。
明向天坐在后座看着昏昏沉沉的明儫烁还不忘教训,“平常在外面花天酒地,家里的饭菜不吃去吃不健康的东西,作息不规律。”说着把明儫烁身上的衣服紧了紧,“仗着自己年轻身体好,不知道天高地厚。”
明儫烁一脸痛苦地哼哼,“我都这样了,你能不能把你那些老到家的话给收一收,等我好受点了你再说我。”明向天把剩下的话给憋回去,明儫烁的头往后扯了扯,“你是我亲爸吗?”
明向天怒喝,“说得什么话这是?我这不不说了。”
明儫烁满脸嫌弃地把他放在他头上的手拿开,“我不烧死我也得被你骂死,不骂死我也得被你捂死。”说着把身上的毯子和衣服拿开,“大夏天的你给我捂上这些我能不热吗?”
明向天意识到捂得有点多,顺手拿开衣服,嘴上却还是不服输,“发烧就是要出汗才能好。”
明儫烁满脸不在乎,“您那是什么时候的方法了,现在是高科技科学时代。”
“感冒发烧都堵不上你的嘴。”
开车的钱岩峰看见车内斗嘴的父子俩笑了。
vip病房。
李医生站在病床前,接到通知都已经安排好了。李医生看着温度计说:“三少,先打一针退了烧。”
明儫烁躺在床上半眯着眼睛,一只眼睁开斜着看向李医生,“你这是和我商量呢?还是通知我呢?”
坐在床边的明向天闻言再明儫烁的腿上打了一下,“怎么这么多话,听医生的。”
明儫烁叹了口气,“那打吧,你轻一点。”
李医生和身后的护士说:“把药兑好。”
明儫烁心事大的问:“等等。”护士闻言回过头,明儫烁说:“为什么兑药,我就是发个烧,打退烧的就行。”
护士说:“那也要兑上生理盐水,要不怎么打进血液里。”
明向天在一旁补刀:“连点常识都没有。”
明儫烁不理他,朝着护士倒是脸上有了笑意,是歉意的笑尴尬的笑还有讨好的笑,似笑非笑地答应着,“好,认真点,别兑错了。”
“话多。”
明向天看向钱岩峰,“你能不能让我爸安静一点,这是病房,麻烦他对待病人友善一点行吗?”
钱岩峰闻言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三少,生病的时候尽量少说话对身体和大脑都好。”
明儫烁闭上眼睛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护士端着盘子过来,明儫烁看见盘子上的针头瞪大眼睛,“不是。”说着往后靠了靠,“这针头怎么这么长。”说着看向护士,“护士姐姐,你是不是把你们仓库最大的那只给我拿来了。”
“这就是正常打点滴的。”护士说着把药瓶挂在支架上,“放心吧,我们都有经验。”
李医生拿起针,明儫烁把手放进被子里问:“不是,我怎么记得我上次大点滴的时候那个针头比这个小一半?”
李医生倒是脾气好,像是哄孩子一样,“三少,都是一样的,都是这么长,不疼的。”
明儫烁说:“罗院长呢,把罗院长叫来。”
“罗院长今天有一台重要的手术刚做完。”
明儫烁抱着抱枕,坐起来,“我上次打针就是罗院长给我打的,还是把他叫来吧,我不许。”
李医生看向明向天,明向天扬扬头,“岩峰,你去把罗院长请过来。”
罗院长的推开门,明儫烁像是发现了救星一样坐起来,“你总算来了,你去干嘛了?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
罗院长给明家人看病这么长时间,明儫烁生病的性子他是知道的,明儫烁生气病来和小孩子是一模一样的,他笑道:“三少,我刚刚有台手术刚完成。”
明儫烁上:“行行行,别磨叽了,你快给我看看那个针。”说着就像是小孩子告状一样,指着盘子里面的针,“你看这枕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我记得上次用的不是这样的?”
罗院长真的和他说得一样,去仔细看了看枕头,“没有就是这样。这是正常的。”
明儫烁说:“你上次给我用的不是那种小的吗?”
罗院长失笑,和蔼地说:“三少,上次打针的时候您只有七岁,现在是成年人了。”
明儫烁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试探性地问:“我还以为我的体质是适合小针的。”他说着试探着把手伸出去,“你轻点。”
罗院长抓住他的手,“放心吧,不疼。”
“我不是很放心呢。”明儫烁想把手收回来,却被罗院长紧紧握在手里。
罗院长拿起针,明向天说:“你这么大人了,男孩子打针有什么害怕的。”
明儫烁满脸紧张,“别说话。”
“你就不像个男孩子。”
明儫烁生物可怜,“我求求你了,你别说话,你一开口一会儿打错了。”
明向天闻言不再说话。
明儫烁闭着眼睛不敢看,罗院长打好针把他的手放在暖带上,“这一针打完就退烧了,应该就舒服多了。明天再检查检查,没什么问题再打几针就好了。”
说着给明儫烁盖上被子,像是哄三岁的孩子一样,“三少,最近要注意盖好被子,不能开空调。”
明儫烁放下手,点点头,倒是没有那么地紧张了,脸上有了笑意,“倒是真的没什么感觉。不是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