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三人来到院外，一同上了景泽的车。
“曹医生，你真的能确定那神秘人的身份吗？”
“那个咳嗽声，不会错的！”
“到底是谁啊？”
“副院长，陈冲！”
“副院长？”景泽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冷幽幽的笑着：“这是要转正啊，合理。”
李惜阳则沉吟了下，问道：“他的手腕上可有一道疤痕？”
“咦？李医生你也认识他啊？”曹宇好奇。
李惜阳摇了摇头：“刚才他想袭击我时，阿泽手机那道光正好打在了他的手腕上。”
“那就真的错不了了！”曹宇点了点头，同时解释道：“副院长以前是神经内科的，手上那道疤痕就是在那时，被一位癫痫发作患者抓出来的。”
“呵呵，实锤了！”
“你们听我的计划，等会到了他家，曹医生先骗他开门，然后他就交给我来控制，你们俩就负责找那个啥砚台，
只要咱们找到那个东西，李科长就有救了！”
车辆正是开往陈冲的家，景泽提前给几人做好分工。
两人都点了点头，不过李惜阳似乎还有些疑惑：“曹医生，我记得王德明有五十多了吧？”
“唉！”曹宇点头轻叹一声：“年底就要退休的！”
“年底？”李惜阳眉头一皱：“难道1个月的时间，陈冲都等不及？”
“这还真是丧心病狂啊！”景泽也打趣了一声。
“不是的！”曹宇摇了摇头道，“虽说陈冲是副院长，但他并不是下一任院长！”
“是谁？”
“余世雄！”
景泽与李惜阳相视一眼，“呵，还真是一个有意思的夜晚！”
“阿泽，你觉得…”
“已经在路上了，就先过去看看吧！”
“好！”
这突转的气氛，莫名的对话，曹宇表示不懂，不过见两人又沉默下来了，他也就没问什么了。
前放一个大转，红灯时间比较长，就在等待中，李惜阳又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冲着曹宇问道：“对了，曹医生，你之前说的那些和李科长的误会具体是什么啊？”
其实，李惜阳一直都挺好奇两人之间到底有什么矛盾，之前在李科长车上的时候，他就曾问过几次，但李启华就是笑笑也不说。
“唉，怪我！”曹宇轻叹一声，声音中充满了自责。
原来，当年李启华还在市一院的时候，曹宇就一直跟着他，两人亦师亦友，关系处的极好。
但后来，却发生了一些事，导致两人决裂。
“到底什么事啊？”景泽也好奇。
“就工作上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呗！”曹宇摇了摇头，缓缓道：“院里曾出现过一阵离职潮，位子空缺了许多，而那时我也算有一定资历的老医生了，加上李启华也许诺过我，我也觉得稳了。
可直到所有空缺补齐，我仍然还是资历最老的主治医生。”
“所以你就黑化了？”景泽坐在主驾驶位上，冷笑道：“你就没想过是不是自己能力的问题？”
“额…”曹宇很尴尬。
李惜阳赶忙给景泽打眼色，景泽才哼哼的没有继续插刀。
这似乎是踩在了景泽的禁忌线上，他最讨厌那些一边嘴上说着友情，一边心里想的只有利益的虚伪。
“曹医生，你有问过李科长什么原因吗？”
李惜阳相信，李启华既然许诺过曹宇，那就说明他是认可后者实力的。
“问过，不过他什么也没说！”
“后来没多久，他就离开了市一院，我才听人和我说起这些事！”
“原来，李启华当时收受贿赂，将大部分位置都安排给了有背景的医生。”
“另外，他还私下联合药品商，抬药价，抽分成，所以才会被院方开除…”
曹宇一点点说着，李惜阳眉头一点点皱着，突然，景泽先忍不下去了。
“去特娘的，扯淡，纯属扯淡！”
“李启华要是能干出这些事的人来，我大仁心还能收他？”
景泽情绪激动，但这一次李惜阳没有阻拦，因为这造谣重伤实在太狠了。
尽管他不了解李启华的过去，但是他相信他认识的李启华绝不是那种人。
“想听一听我和李科长的故事吗？”
曹宇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接着，李惜阳慢慢讲述了他认识的李启华：从不相识，却为他抱不平，到深夜返院，教他断指再植，还有与黄明理论，以及与顾北亮的约定！
曹宇安静的听着，目光越发复杂，似乎是想到了自己，想到了那些曾经。
终于，李惜阳说完了，他盯着曹宇认真道：“我李惜阳，出身农村，没钱没势没背景，如果刚才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我想此时我也没机会坐在这里了。”
曹宇重重的点头，脸上布满了自责，“白天你们离开洪市的时候，许纪院长拉着我说了一些话，我才知道我错怪了他。
一切都是王德明散播的谣言，真正做出那些事的人其实都是王德明，而李启华就是因为这些才主动离开市一院的。”
“什么？”李惜阳眉头一皱，“你是说，王德明收受贿赂，还做些违法勾当？”
“嗯！”
“连洪市的人都知道，难道就没人举报他吗？”
“这里面…”
曹宇刚刚张嘴，景泽就侧头冲着阳仔笑了笑，
“这里面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阿泽，你…你也知道这些事吗？”
景泽耸了耸肩：“我都不认识王德明，我哪里会知道他做了什么？”
“那你…”
“阳仔，不光是医院，这社会上的每一个角落，就比如现在这一刻，你知道有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正在进行着吗？”
景泽笑的意味深长，就连曹宇都是一愣。
李惜阳怔怔的看着景泽，一时间竟有些陌生。
气氛有些微妙，景泽似乎有意转移话题，抬头看了看车内镜，向曹宇问道：“对了，关于李科长谣言，也是王德明亲口给你说的么？”
曹宇摇了摇头，“是余世雄！”
再听到这个名字，景泽和李惜阳同时眉头一皱。
“又是他…”